分卷阅读249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感染。” 一位耷拉着青黑眼圈的警员朝贺拉斯·季瞥了一眼,小声爆了句粗,又咕哝道:“要不是……我都要怀疑春藤医院在包庇嫌疑人了。” “说什么呢!”另一位警员轻声喝止。 “反正我已经递交了申请,最好能把嫌疑人转到感染治疗中心去,那边更能对症下药不是么?”黑眼圈警员又说。 贺拉斯·季零星听到几句,朝那个黑眼圈警员瞥了一眼,双眸眯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极轻地动了几下。 似乎想做什么,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将手插进口袋里冲警员说:“几位,聊完了没有?我要回病房跟我的律师详谈,你们可以提交各种有用没用的申请,但无权剥夺我这份权利。” 警员们脸更黑了,但又无从反驳,只能厌恶又烦躁地扫视着几人。 这种厌恶的眼神落在燕绥之自己身上,他其实毫不在意。但看向顾晏,他就不太舒爽。 于是他侧了侧身,刚好能挡住警员落在顾晏身上的视线。动作自然得就像他在当院长时,偶尔不动声色又风度翩翩地护短一样。 他冲贺拉斯一抬手,玩笑般地冲警员道:“瞪这位季先生可以,瞪我们不行。” 警员:“……” 十分钟后,他们和贺拉斯·季面对面坐在了病房里。 警员心不甘情不愿地帮他们关上了门,病房内一切监控设备的指示灯都熄了。 顾晏给输液室的菲兹发了一条信息,又把贺拉斯·季的几次检测报告发给林原,收起屏幕看向当事人:“到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季先生,我要听真话。” 贺拉斯·季拨弄着手指,闻言抬起眼来。 他这次没像之前那样,张口就开始讲故事。而是思考斟酌了片刻,意味深长地看向顾晏,问道:“如果我是一个好人,你是不是会让我被无罪释放?” 顾晏平静道:“当然。” “那……如果我有罪呢?”贺拉斯·季说。 顾晏依然一脸平静,“我依然会维护你应有的权益。” 联盟一级律师的陈列墙上就有这样一句话: 如果你是凡人,我绝不会让你被拉下地狱。如果你是魔鬼,我会送你去最合适的地狱。 该是10年的刑期,我不会让你被判11年。该是有期,我不会让你被判死刑。 顾晏看着贺拉斯·季,说:“庭审很大可能会提前,你如果不想承担不必要的罪行,那我建议你别对我撒谎。” 贺拉斯·季朝窗外看了一眼,出神片刻,终于开口说:“好,那我给你一句真话。摇头翁案我不是凶手,但每一个现场我都踏足过,那里应该还能找到我残留的痕迹,验出我的DNA,那些老人中的怪毒,我的住处和行李里都有,笼子上有我的指纹。我甚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进笼子里,还有很多相关的细节。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被判无罪呢?” 第162章 预测(二) 这是贺拉斯·季至今所说的话里, 真话最多的一段。 因为就现今所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实如他所言—— 摇头翁案几个现场,不论是红石星还是赫兰星, 警方在那些老人们被拘禁的仓库里都找到了两种足迹, 分别来自于迪恩律师负责的一号嫌疑人, 以及这位贺拉斯·季先生。 最令人无语的是,这位贺拉斯·季在数量上遥遥领先。 尤其是最后被发现的那个现场。 那是赫兰星北半球翡翠山谷西侧的一个老仓库, 那个仓库被发现的时候,里面一共有23个笼子, 关了23位老人。 从事务官亚当斯收集到的资料和照片来看,笼子摆放得并不拥挤, 甚至有些空旷。 一号嫌疑人在那里留下的痕迹近乎于无, 警方推断认为他做过谨慎清理。 但贺拉斯·季不同,这位先生活像是去旅游观光的, 以走遍每一个角落为目标,足迹布满整个仓库。 这份现场足迹资料几经辗转,被一部分网站以花式震惊的语气呈现出来, 成了贺拉斯·季引起大众反感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有人从那些足迹资料里,复原出了当时的场景。 贺拉斯·季——那组足迹的主人, 他的每一步都不紧不慢, 悠闲自在。 那些足迹能体现出贺拉斯·季出现在现场时的心情, 他应该是放松且颇有兴味的,没准还带着点嘲弄,绕着走过一个又一个笼子。 就像一头欣赏着猎物的野兽。 可笼子里关着的并不是什么猎物, 而是人。 衰老的,虚弱的,毫无反抗之力甚至变得疯疯癫癫的老人。 除此以外,也正如他所说,警方从一些笼子上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很多人由此推断,他应该是双手抓着竖直的金属栏,贴近观察着笼内的人。 现场还找到了几根头发,以及极少的皮肤组织,由此检测出的基因跟贺拉斯·季相吻合。 警方猜测,也许是有老人在被贺拉斯·季观察的过程中,疯劲上来突然焦躁,试图攻击或抓挠他。大部分没有成功,被他避让开。 但有一个成功了。 而这一举动坏了贺拉斯·季的兴致,于是他离开了仓库,足迹由此戛然而止。 …… 警方侦查到的证据资料,顾晏的事务官亚当斯能通过人脉获取一些,别人同样能。 也许专业性不如他高,人脉没他广,资料少而零碎,但架不住他们有想象力。 东拚西凑,连蒙带猜,能围绕贺拉斯·季讲出一千种恐怖故事。 当然,种种猜测有多少是接近真相的,有多少是过度描摹的,除了贺拉斯·季本人,没人知道。 偏偏这人不那么配合。 智能机里跳出几条新闻,顾晏垂眸看了一眼,接着便陷入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他把屏幕翻转给贺拉斯·季:“五分钟前,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中,有近二十人出现了突发性全身内脏衰竭的情况。” 贺拉斯·季眉毛动了一下,表情有微妙的变化。 顾晏和燕绥之盯着他的眼睛,从那双棕色的眸子里,他们看不到内疚、懊恼之类的情绪,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仅有的一丝变化,也只是出于意外。 顾晏略微皱了一下眉。 燕绥之却笑了一声。 他朝后靠向椅背,笑意丝毫没能传到眼睛里,他看着贺拉斯·季说:“我觉得长久以来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 贺拉斯·季从新闻上抬起眼:“什么事?” “你似乎认为自己跟我们是合作关系,所以演戏、扯皮、兜兜绕绕还有点拿乔,临到话头还时不时刺人两句。” 燕绥之轻笑了一声,眼神却平静而冷淡:“我不知道你是想表现一下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