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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2

    一把按住周遥的杯子:“你别喝了。”

    周遥看着他笑:“你负责划拳,我负责喝酒。”

    瞿嘉说:“喝多了。”

    周遥摇摇头,笑:“你,负责陪大家玩儿,我,负责陪你。”

    周遥那慢悠悠笑着讲话的腔调,脉脉含水的眼神,就意味着喝高了。直不楞登瞄着瞿嘉都不错眼,不避讳旁边还有好多人呢,笑得像个小傻子。

    瞿嘉搂过周遥肩膀,周遥脑袋发沉,当时就往前一倒,靠在瞿嘉肩膀上安静了不说话了。

    原来周遥喝高了是这样的。瞿嘉头一回见这人喝醉,在毕业饭局的这个晚上。

    周遥身体各部位感官喝得迟钝了,表情依然是笑的,没有撒酒疯说胡话或者钻桌子底。意识模糊时所表露出的情绪才最真实,他就握了瞿嘉的一只手,依偎着不想动。

    个子比瞿嘉还高呢,周遥需要挝成一棵歪脖树才能靠住,这“大鸟依人”般的撒娇姿态,就更有一番动人的味道。

    “你们俩!”周围同学都喊,“真他妈rou麻啊!”

    “rou麻了怎么着?”瞿嘉说。

    “还来吗,还玩儿吗!”瞿嘉喷着勾兑饮料吼了一句。

    “不怕输。”

    “酒不喝了。”

    “再输我就亲他一口。”瞿嘉指着怀里抱的周遥放出话来,谁怕谁呢。

    周围人撒疯地起哄,大家其实都已经醉了,也就没有什么人去细细地想,去深究两个男生动作神态的亲密无间,酒桌上已呼之欲出的感情关系。在座的男生,只有瞿嘉喝得最少了,在周遥舍身忘我地维护之下,就他没醉。他完全清醒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

    其他人都在现场直播撒酒疯了。

    “你输了你亲他,别玩儿赖的。”瞿嘉指着跟他划拳的任琼,又指坐在后面两眼发直满面通红的刘春雨。

    啪啪啪几个回合,任琼真的输了一把。这小子揉乱自己的头发,转过身就抱住刘春雨,在大春春那倒霉孩子还没弄清状况的一刻就对着嘴“啵”了一口。

    然后瞿嘉也输了。他又输掉至少三把。

    每输一次他就偏过头,捏着周遥的下巴,照着这张俊脸用力亲上一口。

    ……

    当晚散席回家,所有人依依不舍,相拥着道别。

    瞿嘉理所当然地扶着周遥出来,周遥是自行车都骑不动了,俩人就去坐公交车。

    月明星稀,一阵清幽的晚风把沉吟声送进车窗。公交车上乘客不多,每人平静的脸上都隐隐含着归家的期盼。每一次停靠,每一处车站,都通往许多人回家的路。瞿嘉在公交车上紧抱着周遥,舍不得撒开手,下一站就要到了,那时却都无法确定,两人能否牵着手走完这条回家的路……

    他们一路坐到周遥家附近了,瞿嘉把人扶下车,站在长街的街灯下,看着彼此在灯光下相合的影子。他自作主张,扛着周遥过了马路,过到对面的车站,坐了相反方向的下一趟,他们俩又坐回去了。

    瞿嘉就是要把周遥带回他住的地方,也就是老王家的那个小平房。

    走在阴凉微湿的小胡同里,周遥两脚打晃靠在瞿嘉身上,就这样拖拖拉拉地走。

    周遥抬头看他:“你家啊?”

    “老王家。”瞿嘉小声说,“你陪我一晚?”

    周遥点头,送给他一个信任的笑。你说去哪就去哪。我们一起就好,无所谓去谁的家。

    那晚,瞿嘉把周遥丢在老王家那小平房的床上。他给周遥脱了大短裤,夏天的衣服最好脱,没有一层又一层牛仔裤毛裤秋裤之类啰里八嗦的累赘。周遥被他轻而易举就剥了那层外壳,露出里面鲜润、透亮、诱人的瓤子。

    周遥在他面前原本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清清白白的,从来都是。

    他就把他欠周遥的那次以三换六的债务,连本带利都还给对方了。周遥在酒醉的昏睡中微微颤抖,眼神湿润,偶尔太舒服了就哼哼起来。

    可能知道瞿嘉在干什么,也可能太迷糊了一直以为是在做梦,支持不住了就哼着求饶……

    瞿嘉到很晚了还没忘打一通电话,给俞老师留一条短讯:【遥遥毕业饭局喝多了,在我这里睡一晚,明天就回,我陪着他您放心吧。】

    俞静之迅速就回复了:【你照顾他,我们放心。】

    俞老师就很懂讲话的艺术,说“我们放心”,瞿嘉敢不好好照顾周遥吗。

    第二天周遥睡到日上三竿,差点儿都误了学校正式的毕业典礼。

    他醒来时,就是光着趴在床上昏睡的德性,身上裹着一条毛巾被。毛巾被是谁的、床是谁家的、房子又是谁的,都不认识。

    周遥一抬头,瞟到背对他站在厨房里做早饭的瞿嘉。

    这个人是谁他认识。这就足够了。

    周遥伸手就先摸后门儿,心虚耳热,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被坏嘉嘉给po处了。

    t恤衫晾在门口的晾衣绳上,瞿嘉都帮他洗了。周遥穿上一条内裤爬起来,从后面抱住,用头发蹭瞿嘉脖子。

    “早上吃炒饭,成吗?”瞿嘉扭过头问周遥。

    “不用做那么麻烦的,我就随便吃。”周遥亲瞿嘉的耳朵。

    “不麻烦。”瞿嘉说。“还有香肠煎蛋,你要几根肠?几个蛋?”

    “嗯……”周遥就像没睡醒的样子,或者就不愿意睡醒,哼哼着,“都要,要大补,我香肠疼,我的蛋也疼。”

    瞿嘉轻声一笑。

    “昨晚上谁偷吃我的唧唧来着?!”周遥凶凶地质问,分明就是小情侣间的调情。

    呵,瞿嘉扭过头:“你说呢?”

    “喝高了我都不记得了。”周遥皱了眉头怒问,“谁把我的蛋给煮熟了?都给我煮破皮儿了!”

    “你说呢?”瞿嘉再次反问,“你让多少人吃过?你问谁呢?……除了我,你还让谁摸过?”

    周遥脸上一红,傻笑出声。

    没有了,除了你,除了我们俩之间,没有了。

    飞快地吃完早饭,嘴里塞满食物,两人撒丫子冲出家门,赶着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两人都被分派了任务呢,都要上台。周遥没回家过夜都没衣服换,就借瞿嘉的一身衣服穿了。

    在那一届的毕业典礼上,大礼堂里,很帅很牛逼的周遥同学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拿着稿子上台发言,代表全体毕业班学生感谢母校倾力栽培,感谢老师们悉心教导,然后代表大家向校长、主任和老师们一一鞠躬。

    周遥穿了一件纯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浅色长裤,笑容英俊,干净而挺拔,就好看极了。台上一道光芒恰在这时洒下来,照亮了礼堂边缘最易被人遗忘的角落。

    同是那次毕业典礼上,瞿嘉作为校园里不务正业的另类学生的代表,拎着吉他也走上台,唱了几首歌。先唱他们校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