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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想要将她捡起来,然而指尖刚触到她的肌肤,门口便传来了一个轻柔又冰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林半夏抬头,看见了之前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今天的他手里没有提黑色的箱子,也换下了那一身黑色的风衣,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歪着头,盯着林半夏,声音轻的像微风:“你在做什么?”他说话之际,把手里的随意扔进了身侧的口袋,林半夏注意到那似乎是两枚骰子。 “抱歉!!”林半夏马上直起了腰,解释道,“我看见你家的门没有关……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进来看了看。” 男人看着林半夏,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评估。林半夏理亏,也不敢说话,于是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男人再次开了口说了一句话,只是他的话,却让林半夏不太明白,男人说:“进了这个屋子,你就没什么想做的事?” 林半夏莫名其妙:“什么想做的事?” 男人蹙起好看的眉头,突然大步走到了林半夏的眼前,距离近到两人几乎要鼻尖相触的地步,林半夏被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喘,只是睁着眼睛和男人大眼瞪小眼。如此近的距离,他几乎能看清楚男人的每一根睫毛,还有他那双眼睛好像和常人的也不太一样,黑的看不清楚瞳孔的纹路,如同深色的黑海。 两人对视片刻,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你看到这个模特了吧?” 林半夏道:“啊……?看,看到了。” 男人说:“你没什么想做的事?” 林半夏莫名其妙:“做?什么事?” 男人不答反问:“你住隔壁对吧?” 林半夏说:“是啊……” 男人道:“搬进来多久了?” 林半夏说:“一周。” 男人道:“准备什么时候搬出去?” 这话问的实在诡异,林半夏道:“我没打算搬出去啊……” 男人说:“为什么不搬出去?” 林半夏想了想,道:“因为有一些悲伤的原因。” 男人闻言沉默片刻,可能是以为林半夏有个什么让人感动的故事,声音里多了点温度:“什么悲伤的原因?” 林半夏幽幽的吐出一个字:“穷。” 男人:“……” 林半夏:“……”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就在林半夏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告辞的时候,男人终于说了话,他说:“这个原因,是有够悲伤的。” 林半夏眼眶略微湿润,心想世界上还有比穷更可怕的事吗?目前看来,是没有了。 大概不想悲伤继续蔓延下去,男人换了个话题:“你来找我有事?” 林半夏说:“哦,我家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你家里也是吗?” 男人说:“哪里不对劲?” 林半夏道:“我的室友说闹鬼。” 男人说:“我不信鬼神。” 林半夏苦笑:“也是。” “不过。”男人说,“你很有趣,或许我可以请你吃顿饭,仔细的听你说说,到底怎么了。”他说着对着林半夏伸出手,“宋轻罗。” 这便是男人的名字,轻罗轻罗,倒是和半夏挺有缘分,林半夏笑了起来,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林半夏。” 宋轻罗是个奇怪的人,从他住的屋子,说话的方式就能感觉出来。他说要请林半夏吃饭,下一刻就自顾自的进了厨房,让林半夏坐在客厅里自便。 林半夏第一次来人家家里,不好显得太过随便,只好拘谨的坐在沙发上,再次打量起了周围。刚才那个脑袋突然掉落的塑料女模特,现在还安静的躺在地上和林半夏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是不是林半夏看错了,刚才那女模特的表情还在笑着,这会儿嘴角却垮了下来,变成了死沉沉的阴郁。 林半夏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弯下腰将模特的脑袋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沙发角落,自己则坐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他坐在沙发上没事做,目光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了客厅。 客厅里面摆放的大大小小的箱子,几乎占满了整个客厅,有个箱子离林半夏很近,他便试探性的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箱子的外皮,随即皱起眉头,露出疑惑之色。这箱子的外皮乍看上去像是木头的,但是摸起来十分柔软,竟是有些像……人类的肌肤。 这么个箱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呢?林半夏正在思考,忽的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他抬起头,发现声音是从客厅和阳台连接处的一个柜子里发出来的,声音虽然轻微,却有些刺耳,若是一定要描述,就像是有人在柜子里,用尖锐的指甲抓挠柜子门。 这声音连绵不断,让林半夏想要忽略都做不到,他坐在沙发上听了几分钟,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门是磨砂玻璃的,从里面锁了起来,林半夏只听到里面传来了炒菜的声音,他抬手敲了敲玻璃门,并没有人应声,林半夏又叫了一声:“宋先生?” “什么?”宋轻罗的声音很小。 “你家的衣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林半夏大声道,“你要出来看看吗?” 宋轻罗说了句什么,太过模糊,林半夏没能听清,等他再次询问的时候,里头却已经没有回应了。 然而此时客厅里的衣柜越来越夸张,咯吱咯吱,好像要把衣柜门挠碎似得。 林半夏无法,只好转身走到衣柜面前,可还没等他做出应对,眼前的衣柜门,竟是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衣柜门一开,里面的东西进入了林半夏的视野,那是一个祭台。 祭台上面点着几根红色的香烛,香烛之后,供奉着两个陶瓷质地的罐子,这罐子林半夏经常看到,就是殡仪馆最常见的那种罐子——骨灰罐。而除了祭台之外,林半夏并未在里面发现任何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他目光逡巡,很快就在衣柜的门上,发现被抓挠的一塌糊涂的血痕,血痕又长又粗,看的人头皮发麻。 林半夏盯着祭台看了半分钟,最后默默的抬起手,把衣柜的门给合上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沙发上,坐着继续发呆。 那边宋轻罗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几盘热腾腾的菜肴,他把菜肴放到了桌子上,抬头看向林半夏,示意他过来吃饭。 林半夏走到桌边,道:“我听到你家衣柜里,好像有声音……” 宋轻罗摆着碗筷,头也不抬:“哦。” 林半夏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老鼠什么的?” 宋轻罗道:“我家没老鼠。” 林半夏说:“那……” 宋轻罗道:“只有骨灰罐。” 林半夏:“……” 宋轻罗道:“按理说骨灰罐不会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