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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使什么酷刑,便一股脑全招了,说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夜里破窗而入,给了他一包袱金子,只要求子时放人进来。队长贪念黄白之物,犹豫片刻便应下了。子时是侍卫们警惕最松的时候,再加上他的掩护,竟是无人发现。 这供词虽然明面上说的通,但仔细想想,确实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明知皇上会在这个猎场狩猎,贸然放人进来,出了事侍卫难逃其责,又怎会因贪了金银而舍弃性命。而且这罪责,是要株连九族的。这守卫背后,必定还有他人指使,他不过是个替罪羊羔罢了。可队长供了这些,便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严刑拷打皆无成效。且第二日死在了牢中,说是畏罪自杀。 猎场的线索就此中断,刺客身上的图案又无头绪,冉彦很是焦灼。 “殿下,小厨房熬了参汤,殿下您就喝两口吧。这些日子,您着实是累着了。”元德见他这几日夜里熬到三更天才睡,眼里满是担忧。 “先放在这吧,孤待会再喝。”,冉彦头也没抬。 “可是……” “你先下去吧。”冉彦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是,殿下。” 元德退下后,殿内便更静了。 冉司封土并不富裕,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请动这些刺客,况且他还无母族相帮,他的手伸不到京城来。冉旭醉心诗词歌赋,养花种草,一辈子如此,应当也不会是他。冉尹倒是个野心勃勃的,凡事喜欢出风头露锋芒,母妃又手握后宫重权,他的可能,最大! 冉彦不停的在纸上画着那个火染红莲的图案,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许久之后,冉彦觉得喉间有几分渴意,便冲门外吩咐道:“给孤倒杯茶来。” 未及片刻,有人进来了,脚步极轻。身上还有些隐隐的香气,不像是元德。 “殿下,请喝茶。” 冉彦抬起头,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父皇几个月前赏下的暖床婢女,似乎是叫半夏。 “贞姑姑让奴婢送过来的。”半夏看着他,眼里有些媚意。 贞姑姑自他儿时起便开始照料他的起居,打理东宫事宜。如今年岁渐大,冉彦便留她在宫里养老。贞姑姑为人和善,但做事颇有分寸。自从不再料理东宫的琐事后,便每日给冉彦缝缝衣服,熬熬汤,不再插手冉彦的事。如今出面让半夏给他送茶,不是父皇背后授意,便是贞姑姑觉得他年纪到了…… 冉彦顿时觉得头痛无比。 “茶放在这,下去吧。” “可是……”半夏扭了扭腰身,不肯走。 “还要孤说第二遍吗?”,冉彦眼神一冷,扫了半夏一眼。 半夏被这一眼看的浑身直哆嗦,忙行了礼退下。 冉彦看着半夏的背影,端起茶盏饮了口茶。他蓦然想到,如今要用什么方式,阻了这些送过来的婢女和即将要迎娶的太子妃? 这辈子,这些女人他是一个都不会碰。 这茶似乎分外甘冽,冉彦喝下一口,觉得新奇,又饮下了不少。待一盏茶落肚,冉彦忽而觉得脸上燥热起来。 这茶里,放了东西! 冉彦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小腹下起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忽而,有两条冰凉的臂膀从背后拥住他,女人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殿下……” “滚!” 第22章 药 身上的血似乎全往一个地方聚集,冉彦险些抑制不住。 女人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将带着些凉意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不肯撒手。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冉彦的脖颈上,冉彦紧闭住眼,不再动弹。 这女人,放肆的很! 半夏见他不动,心中一喜,眼中媚态更甚。 “究竟是谁授意,你竟如此不将孤放在眼里?”冉彦哑着嗓子说完,将半夏一把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半夏见他双目刺红,吓的瘫在地上,“奴婢,奴婢想做殿下的女人。” 冉彦蹲下身,与半夏的视线平齐。“孤不管你背后是谁,你今天,都得死。” 冉彦将手探到腰间,摸出了那把匕首。随即朝着半夏脖间一抹,血立即喷涌出来。 半夏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瞪着双眼,随即便咽了气。 冉彦收回匕首,用袖口仔细的擦拭了一番,又别回了腰间。 “孤亲自动手,也是你的荣幸。” 茶中不知是下的什么药,此刻药力猛的厉害,眼前的宫室愈加模糊起来。冉彦使劲的摇了摇头,脑子里不可抑止的回忆起那个晚上。 祁子澈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他敞着寝衣,坐在龙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祁爱卿,你这是何意?亏朕如此信你!” “臣的心意如何,皇上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他突然间哽了哽,岔开话道:“你这是死罪!” “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冉彦才缓缓开口:“朕谅你南征北战有功,便不杀你。即刻给朕滚回漠北,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祁子澈闻言,仰头笑了,笑的凄凉:“臣,遵旨。” 随即,便又是些零散的片段, 祁子澈的手心里是常年使剑留下的茧,落在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祁子澈的气息里充满着侵略的味道,使他吐息困难。 …… 冉彦慢慢挪到床边,强迫自己清明起来。 “怎么,不舒服?”似乎有人坐在他的床头,低声笑着。 “子……子澈?” 冉彦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往复多遍。那人依旧坐在那,冲他笑着。眼里的光彩流转,却又如旋涡一般,差点将他的神志也一同吸进去。 “你为何在这,还……长大了?” 他面前的祁子澈,竟是当年那个战场上无往不利的青年模样。身亮修长,脸上棱角分明。 冉彦痴痴的看着他,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祁子澈轻笑,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阿彦。” “嗯?”这个称呼,他从未听过。 “你真的后悔吗?” 祁子澈高出他一个头,他微微仰起头。“悔。” 祁子澈低下头,衔住了他的唇瓣。 冉彦本想挣脱,身子却不停使唤起来,还闭上了双眼。 既然是梦,那就做个彻底! 药效退后,冉彦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子澈看着他的侧脸,眼里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回复他的,是轻微的鼻息声。 祁子澈伸手,扯了扯冉彦的耳垂。 “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再被人暗算,我可不会客气。” “孤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