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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饭店,都是把厨师供着的。兰洲思考很久觉得有道理,决定当顾客,顾客是上帝,能灭了饭店。 风堂在一旁默默地听,暗中记下,以后可不能招惹这群经商的。 那会儿校门口有“刮刮乐”,他们仨身上闲钱比大部分小朋友都多得多,常跑去玩儿“赌博”,后来被家长发现后才及时制止。风堂一刮开,总会念上边的字,说谢谢惠顾。贺情看看自己的,跟着鹦鹉学舌,说下次再来。 风堂又叹气:“我真倒霉!” 贺情跟着一耸肩:“我怎么这么倒霉!” “情儿你老跟着他学什么……”兰洲慢悠悠用刀背将黑纸刮干净,惊叫,“十块钱!” 贺情兴奋吼道:“十块钱!你真是幸运星!” 仨小屁孩又买了二十张五毛钱的,凑一起刮。这回不只是贺情风堂了,连着兰洲也开始白眼一翻:“我真倒霉。” 贺情也说:“我好倒霉呀。” 风堂把全盘皆输的刮刮乐揣进包里,闷声闷气道:“我觉得我还行。” 贺情这个小傻逼,怎么能说自己倒霉呢,不吉利。风堂从小就是个迷信的小孩,大了反倒看透,觉得自己才是真理。 他们仨以前正值青春期,家里怕荷尔蒙分泌过剩,青少年发`春,于是零花钱给得并不多。风堂最会玩,有次翘课带贺情他们俩去市里的小酒吧喝酒。 贺情那会儿不太会喝酒,看店里三十元畅饮,交了五十,让老板拿汽水给他畅饮。老板为难,风堂再拿五十,说一百畅饮。 于是老板去隔壁副食店搬饮料,碳酸的,喝到贺情胀得第二天中午都没吃饭。所以那天他们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搁酒吧里喝汽水。 而其他人都在喝假酒,三十元畅饮的假酒。 风堂说完,笑了,对着封路凛眨眨眼:“那些人都装作喝醉的样子……可假酒到底喝得醉吗?” 封路凛答:“只要人想醉,那就能醉。你以后跟我喝酒,想什么时候醉,都可以。” 他说完这些话,回味一下刚刚风堂讲的那些事,忍不住勾起唇角:“你们仨小时候挺可爱,怪不得现在长大了,个个都那么能耐。不过你们仨里面,应该是你最聪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傻点才开心,你看贺情活得多乐呵。” 风堂一直笑个不停,他看汤都喝得差不多了,絮絮叨叨地说,“水猴子听说过吗?还有梅尔维尔鲸,赤焰金龟,鼻行动物,天蛾人,我们那会儿都研究这些。” 封路凛说:“听说过。我家那会儿电视小,我天天看科教频道。你不是喜欢飙车吗,怎么喜欢上的?” “飙车能有什么故事……故事就是我爸不让我飙车。” “然后呢?” “负爹顽抗。后来硬着脖子上了赛道,发现也就那样。” “不刺激?” 风堂擦擦嘴,道:“刺激……刺激完了有什么用?生活还是很慢。” 他讲的是趣事,但封路凛听来,像是在讲一个人的小半生。他还挺佩服风堂的早熟,但如今看来,一切做过的事都得归纳为幼稚。但幼稚其实又是快乐的,令人向往的。说起父亲,封路凛在某些地方与风堂有共鸣,但他还不能说。 以前在老家念小学,封万刚来校园里给一群屁也不懂的小学生做公共安全讲话。封路凛系个红领巾,乖乖地站在台下。但整个校园,除了校长和封家父子,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封万刚是封路凛的父亲。 封万刚在台上讲话,封路凛在下边儿抠手,封万刚视线一扫过来,略带严厉,封路凛就握握拳头,眼神里全是少林寺里干的那一套挑衅招数。 封家跟风家不同,不是城市里的一个“家庭”,而是文化古都里的一处“家族”。是住在古巷里,宅院参差,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家里甚至有家规,家谱,各方面其实都看管得严。到了他这一代,谁出息谁就是“族长”,是一家之主。只不过现在权力还在封万刚手里。 封路凛的家庭复杂,他没办法跟风堂说,更解释不了。他只是托着腮看风堂,向往他的自由与肆意,也渴望守护这种美好。 风堂看他发呆,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罚单,说:“你看,此罚单绝非等闲之单……” 这他妈是我情窦初开的见证。 封路凛接过来一看,是他画过实心爱心的那一张。算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封路凛看着自己当时,看似心不在焉,其实认真写下的大名,扬唇直笑,说:“难道不是你除夕夜那张?” 风堂骂:“那会儿我只觉得你讨人厌。” 封路凛说:“撒谎。那你摸我手腕做什么?” 风堂面不改色道:“你藏我电话条的时候,就被我下了七步断肠散。我想看你还能活多久。” “七步够了,你一出现我就走不动路了。” 封路凛憋着笑说完,挑眉瞧他。 像一颗糖,掷入了热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 第20章 身体寄居。 像有什么化开了。 像是整杯水都变得好甜,温温热热。那颗糖也沉入杯底,慢慢溶解其中,将无趣都变得甜蜜。 风堂心绪飘飘,又镇定下来,摸一摸耳朵,试图转移话题。 “真心”和“玩儿”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快拿不住封路凛了。他总觉得,事情在朝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同时又是他正期待着的……风堂进入一种恶性循环里,他想要试试看,又拼了命想躲。不是有人说过吗,为了避免结束,就要避免一切开始。 风堂……你怎么变得这么忸怩了。横竖一抹脖子,一腔热血的事,魂牵梦绕这么多天,值么? 豆捞馆里忽然换掉了Bossa Nova,开始播些港台情歌。 风堂忽然开口,说现在被放歌的这两位歌手,唱了那么多歌,好像爱过很多人一样。其实看看他们的老婆就知道了,都是择一人终老。 封路凛点头认同,扯开外套的一边,敞开透气,说:“你想得挺多。他们只是唱出来而已,写词的才有故事。” 风堂没吭声,想起有一句唱,听歌的人假正经,写歌的人最无情。 看着风堂的侧脸,封路凛忽然很想问,你身边经历过多少个男人?他知道风堂是top,但也想知道,那些“受”都是怎么样的。 他问出口了,风堂沉默一阵,说:“真正开过房的少。你要想知道,我给你讲个印象最深的。” 封路凛说,好。 风堂说,那你不许吃醋。封路凛想了会儿,觉得不可能,摇摇头,还是说:“但我喜欢听你讲你的事情。” 风堂摸根烟叼上,没点燃,低缓道:“就以前出去应酬,有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