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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带的水壶,灌了好几口的蜂蜜水下去,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李行之的眼睛道:“你和阿爹一起骗欢喜!” 李行之顿时心虚,声调放低了至少两个度:“唔……阿父和阿爹那是,情非得已。” “阿爹还让欢喜数五十下,可是欢喜根本数不出十以外的数。”欢喜顿了顿,继续道,“还好我聪明,数了五十个十来代替。” 李行之:“……” 宋辞没忍住大笑:“世子算术是谁教的?” 侯爷尴尬地想起了今天早晨,自己那时还心想——只要欢喜不这么蠢就好了。现在看来,这两个父子对算术简直是一脉相承的弱智,估摸着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绕过了曲曲折折的山路,马车终于到了府门前,李行之手中抱着已经睡迷糊了的欢喜,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瞧见侯爷从车里下来,一个寻常都不会出来瞎晃的李景的亲信跑上前来,单膝朝着侯爷跪下了:“侯爷,不好了!” “嘘,小声些,世子已经睡着了。”李行之腾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又示意他进府再说。 这位亲信看向去像是紧急之下跑来的,额角鼻尖都有细密的汗珠,等到宋辞和侯爷都走进了府门,他便连忙道:“不好了,侯爷。” 李行之最恨这种一直在那“不好了,不好了”瞎叫唤,却又迟迟不说重点的人,可惜欢喜还在睡觉,他怕自己声音大了,会将他吵醒。于是侯爷只能用寻常大小的声音道:“说。” “二皇子带领着大军,已经将整个京城给包围住了,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他带了一批精兵,已闯入皇宫。” 李行之的瞳孔骤然一缩:“什么?” 欢喜被这一声吓得抖了一下,迷糊之中他被侯爷塞给了亲信,然后欢喜听见他说:“把欢喜带到子慕身边去,你替我转达一段话,就说:若本侯在皇宫中遭遇变故,还请让他带着欢喜回终南山去……” 下边的话欢喜没听清楚,自己就被这个男人裹在怀里,往侯爷院子的方向奔过去了。 第54章 逼宫 南子慕原本还蒙在被子里睡觉, 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后,倒是很及时地睁开了眼。 “阿爹。”欢喜刚被那位男子放到地上,就朝着南子慕床边跑了过去, 小孩虽然还搞不清状况, 但仍然能吧咂到那一丝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南子慕坐了起来,整个人倚在床头, 他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黑衣男子, 面沉似水:“你是谁?” 男子低眉:“在下乃一介无名小卒, 自幼便跟着王爷。适才宫中传来消息, 说是二皇子带着大批人马闯入, 意图逼宫,侯爷已经赶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将李行所托逐字逐句地与南子慕复述了一遍。 南子慕听完后,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满不在乎地朝门外喊道:“大虎,你去端盆水来给欢喜洗手。还有红玉,让厨房去把饭菜热一热,然后端到我房间来给欢喜吃。” 红玉在他进门之前, 就嗅到了不熟悉的气味, 于是拉着王大虎一同守在了南子慕的房门口, 以防不测。这会听到南子慕在叫自己,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红玉摩拳擦掌道:“李景此去凶多吉少,不如我去友情支援一下?” 她虽然不算聪明,但也能猜到南子慕留下来, 并且选择帮李行之是为了什么。 “没必要。”南子慕淡淡道,“他李行之不至于连这点小麻烦都应付不了。再者说,他若如此无能,那还不如返璞归真去种田,当什么皇帝?” “……”男子抬眼看他,以为能从南子慕的脸上瞥见点其他感情。然而看了半天,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南公子对侯爷是真的冷漠。 南子慕整了整衣襟,定点给月巴投喂的小蓁见状,忙将猫粮搁下,取来一件外衣给南子慕披上:“秋来天寒,大人要当心别着凉了。” “怎么我脸上贴了金子么?”南子慕看向那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连忙颔首:“只是侯爷说他自己不打紧,但是您和世子必须平安,此刻二皇子的军队虽还在京城之外。然这京城中,不知还存着多少二皇子的党羽,也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咱们侯爷府,所以侯爷请您要早做打算。” “侯爷府一半的暗卫已经准备就绪,若您要出城,他们定然会竭尽全力送您安全抵达终南山的。” “得了,就算他全府上下都死光了,我和欢喜也不会有事。你还是让那些暗卫保护侯爷他娘去吧。”南子慕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秒,然后道,“你就让他别瞎cao心了,自身都难保,还顾及那么多人。” 此时的皇宫中,灯火通明。 李行之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直奔养心殿。 侯爷临行前将侯爷府一半暗卫分到了南子慕的住处,又将剩下一半对折,分去了太子妃处,于是现在跟着他的暗卫只七位。 不过这些暗卫乃是皇帝当初赐给太子的,武功不比宫中的御林军差,再加上李行之和宋辞,一共九人,侯爷心里也不虚。 “父皇……” “你还有脸叫我一声父皇!咳……咳、呵。” 养心殿内雕着如意云纹和卧龙的木床上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喝,然而皇帝的精神气并没有因为这句颇有气势的话而被提起来。后边几声急促的咳嗽,也预示着他行将就木的现状。 剧烈的咳嗽过后,老皇帝依然怒不可遏:“李卓兆,你好大的胆阿,你可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李卓兆闻言,疲惫的双目中又添赤红:“儿臣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然儿臣又为何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还不都是您给逼的!” “朕逼的?朕逼你擅养私军,又逼你带兵围城,还逼你亲自逼宫了?” 跪在一边的太监们吓的屁滚尿流,连半点声音也不敢出,只能跪在地上打颤。 李卓兆当了三十多年的草包,皇帝将他指到那个封地去,他就乖乖去哪,从不敢有异议。现在一经爆发,音量高到吓人:“因为二皇子的生母身份卑微,所以打小您就看不起他,您对其他皇子万般苛刻,却独独忽视了他。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明明才是您的长子,只少了个嫡字,又少了个位高权重亲生母亲,您就如此苛待他!”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朕后来不是把你过继到宋贵妃贵妃的名下了?” “那是儿臣自己争取来的。”李卓兆脸红颈赤,“儿臣自知不如诸位弟弟聪慧,然您道勤能补拙,他们花一个时辰学会的东西,儿臣就花上两个时辰,儿臣一日都不敢有闲暇时间,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也不比他们差。但您居然……”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