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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回来,试图哄里边的小孩:“别哭了别哭了,祖母的乖宝宝,歇会歇会。” 可惜哭声还是不绝于耳。 太子妃没想到程姚瑛竟会把人关在这里,连府里给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及,她吃惊之余也有胆寒,反正换她对这么个孕夫,是万万狠不下心来的。 第7章 梧桐 还没把李行之等来,那颗梧桐树突然倒下,rou眼可见的尘埃四起,巨大的声响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碧桃忙上前搀扶住太子妃,抬手拂去周身灰尘,太子妃用丝帕掩着鼻,紧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说完她又透过矩形洞口朝里瞧:“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我的乖孙,越哭越大声了……” 李行之拎着并没有胖多少的小蓁一路赶来,翻过横在门口的梧桐树。见儿子终于来了,太子妃忙道:“快,快把门弄开。” 他一脚将门踢开了,太子妃比他还急切,将手帕往袖子里一塞,朝着哭声跑过去。 碧桃在后边愣了愣,太子妃平日里一向不爱动,她还不知道太子妃还能有这么健步如飞的时候。 屋里并不是太亮,但还是看的见被裹在被子里的那个小东西的,他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凝结成块。四肢仿若藕节,看起来比一般得新生儿要强壮一些。 太子妃翻开被子,看了眼这婴儿的下半身,实在难掩喜色:“是个男娃,行之,你快过来看看,是个男娃,长的多漂亮啊。你看这五官,和你小时候真像。” “……”李行之凑过去看了一眼,这小孩脸上脏兮兮的,血迹混着眼泪,哪里能看出像谁。他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地上一摊似乎渗入地板的血迹,和破碎的沾血的瓷片,再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小蓁从进来开始,就在这个根本无处可躲人的地方找了半天,李行之跟着他走到院子外边:“你在找他?” 小蓁点了点头,房前屋后地寻找:“怎么可能不见呢,我们来的时候门都是封的好好的……” 要想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跑掉,以李行之的认知来看,是不大可能的。就算是他本人,也会留下破门后的痕迹。 况且那哥儿才生下孩子,能撑着一口气等他们来算是不错了,哪里还能跑。 “这树又是怎么回事?”李行之问和太子妃一起出来的碧桃。 碧桃回答:“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奴婢和太子妃就在那个矩形洞口处观望着,那树轰然一声就倒下了。” 孩子还是哭闹的厉害,太子妃听着都觉得心痛。 总不能让这小孩哭着回去,那样一来,全府都知道这孩子来历不明了。李行之到太子妃跟前,把孩子接了过来:“我来试试。” 那孩子被他晃了几圈,过了一会儿竟真的不怎么哭了,只是还抽抽搭搭的。 太子妃欣喜道:“果然,亲爹抱着就不哭了。” 李行之看向小蓁:“一直给他送饭的都是你?可有与他说过话?他寻常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吗?” 小蓁如实回答:“是,除奴才病了的那些天和侯爷你送过一次之外,他的三餐都是奴才负责的。话……也是说过的,不过后几个月他都不怎么爱搭理奴才,况且他似乎是外地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话,但不是哑巴,会学着说几个字。” “不寻常的举动的话……”小蓁想了想道,“也有,就是他一睡能睡四天四夜,在这四天里,滴水不进,人却还好好的。” 李行之听完后默然。 一路上轻微的颠簸,把他怀里的婴儿给颠困了,就保持着吮吸手指的动作睡了过去。 他抱着小孩,轻车熟路地在府里迅速穿行,最后从偏门进到程姚瑛的卧室里。从外边就可以听见这位夫人的惨叫了,李行之在心里夸了夸她演的和真的似的。 接着他把孩子递到程姚瑛的贴身丫鬟春燕手上,就又从偏门溜走了。 李行之走到厨房门口,芳娘喜笑颜开地迎上来,朝他行了个礼:“恭喜侯爷,夫人可是生了?” “兴许吧。”李行之朝厨房里边看了看,问:“你们这的那个小孩呢?” “您说的是小蓁吗?他现下在厨房里烧火,侯爷是来找他的?” 李行之从荷包里摸出几两银子丢给她,既然他名义上的夫人诞下一子,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起码阔气点打赏,还能装出自己挺开心的样子。 “嗯,把他叫出来。” “谢谢侯爷。”芳娘顿时笑得更灿烂了,“夫人定能为侯爷顺顺利利产下一个男孩,将来和侯爷一般文武双全。” 李行之不屑于敛去眼底的不耐烦,芳娘看了他一眼,不敢再继续奉承了,忙一路小跑进去叫小蓁。 她一把抓住小蓁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招来正在往水缸里添水的福贵:“福贵,过来看着柴火。” 然后低头对小蓁阴阳怪气道:“侯爷要找你,快去快回,别让主子等的不耐烦了。” 小蓁迟疑了一瞬,把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着跑到李行之跟前,斟词酌句道:“侯爷,您找我?” “嗯,到缘溪亭坐坐。” 缘溪亭就在这附近,旁有芙蕖满池,只是因着正值深秋,荷花多少是败了些,倒没有盛夏时开的那般壮观了。 侯爷才落座,便有下人端上了茶点,顺带讨个彩头:“恭喜侯爷,方才夫人诞下了个大胖小子,真是好福气。” 李行之随手丢给他几两银子,接着看向小蓁,不动声色地一挑眉,五指并拢指了指小蓁面前的茶:“别客气,喝吧。” “谢谢侯爷。”小蓁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捧过茶杯,喝了一小口就放了回去。 他不太敢直视主子的眼睛,只好半垂着脑袋,斟词酌句问:“侯爷,找奴才有什么事吗?” 李行之把手撑在石桌上,先笑了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些:“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听你说说那位哥儿。你方才说——这位哥儿四天滴水未进,这都没事?” “没事。”小蓁如实回答,“第一次的时候把奴才吓坏了,不敢耽搁,把夫人和程大夫请去了,可是程大夫给他号过脉后说没有异常。” 这是什么怪事? 李行之皱了皱眉,又道:“前几天我给他送饭的时候,发现门前那棵梧桐,抽了绿芽。” 小蓁还算伶俐,马上就听出了这话里的古怪之处:“这个奴才倒是内注意过,只是那树确是不寻常的,那哥儿刚来的时候,那树已经枯了,春天到了也不见它抽芽。后来过了一阵……那梧桐树竟如枯木逢春一般,再度抽出嫩芽。” “奴才觉得有些奇怪,便去看了看,发现那梧桐树下的白蚁巢都迁移走了,竟是看不见一只了。”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