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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0

    ,原本这书是让我捎带给meimei的,毕竟她随了母姓,继承了夏家的医术,不过我当时贪心,想着自己看一遍再给meimei,结果……便一直没能送出去,你将这书拿了,看看能不能寻出端倪,破解了眼前的困局……”

    知晚点了点头,然后端着药碗到了楼下小厨房,准备看看熬煮的下一锅药有没有好。

    这个客栈她已经全包了下来,因为不想走漏风声就连伙计和掌柜也都请回去了。又因为要与舅舅说些体己话,她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并非盛家女的隐情,为了顾全盛家的门风,除了凝烟外,其他的随从也只守在客店外。

    此时在厨房忙碌的是舅妈李氏和表哥章锡文。

    章锡文跟从父亲学医,所以照着表妹的药方子子抓药。他师承父亲,走的是章家的医术,对于表妹下得两味药有些不认同,趁着知晚下来的功夫,便跟她探讨一番。

    两个人坐在小炉火边,看着药单子一时讨论得入神,脸儿未免也挨得近了些。

    就在章锡文的话还没有说完,旅店门口传来人走近的声音,接着就守在门边的凝烟道:“四少爷……”

    再然后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撩开小厨房的门帘子,就这么闯了进来。

    原来因为天色已晚,而知晚一直迟迟没有归府,当成天复从军衙回来听闻之后,连府门都没有入,便骑马赶到县下找人。

    可去了药店才知大小姐今天并没有到店中,于是原路折返一路辗转打听找寻,来到了此处。

    想到她一个小姑娘不知何故被人带来客店,成天复有些心急,又看凝烟立在门口,这便大步迈了进来。

    却不曾想,小厨房里炉火缭绕,一片人间的烟火气息里,知晚跟个年龄与她差不多大的清秀少年毫不避嫌地挨坐在一起……那脸儿都快要贴上去了!

    直到他进来时,那个死丫头都不知道避嫌地分开一下,只惊讶地瞪大眼睛对他说:“表哥,你怎么寻到这来了?”

    成天复微微一顿,反问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知晚并未体会到表哥话里的深意,她此时倒是急着与他分享寻到亲人的喜悦,于是赶紧起身低声地与成天复说了她意外与小舅舅相逢的事情。

    成表哥从头到尾都知道当年的章家惨案,所以知晚也没避人,只跟他全说了。

    成天复听完了知晚的话,便跟着她上楼去见了章家的舅舅。

    章韵礼这几年来过得都是颠沛流离的生活,乍看这男人,一身军装,再加上高大挺拔的身姿,还有那随从的派场,绝非平常之人。

    再加上外甥女儿又卷入了东宫内斗,不由得心生警惕,生怕这盛家人又准备利用自己的侄女行什么勾当。

    不过成天复对于章先生倒是十足的礼待,应答都是恭谨有礼,并且跟知晚道:“既然是你的至亲之人,又身染重病,在这客店里多有不便,我在近郊有几处宅院,有一处相对清净些,我这便让人收拾出来,让你的舅舅一家住进去,再派几个婆子丫鬟照应着,才够妥贴。”

    章韵礼听了此话,连声说不敢叨扰成将军,可是话没说几句,就因为身体还虚弱,而有些喘不过气来。

    章锡文知道父亲想说什么。当初他们东躲西藏时,便没少打听这个京城里表妹的下落,父亲每次提及都是泪流满面,只说那么灵秀聪慧的小姑娘,若是尚在人间,也不知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有没有人善待着她。

    如今好不容易与表妹重逢,他看着出落得如芙蓉花儿一般的表妹也是心生欢喜,可是更多的是跟父亲一样,担忧表妹这般花容月貌也不知在盛家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因此,听到成天复要安置他们,便开口回绝道:“父亲不想叨扰将军,待我们寻了友人之后,便可安置下来,只是表妹与我们一直分离,如今好不容易相聚,敢问这位将军,我表妹何时能够与我们团聚……”

    那一句“我表妹”让成天复觉得刺耳极了,他眯了眯眼,沉声道:“她现在并非柳知晚,而是盛家养大的姑娘,我外祖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若是她想念舅舅,自然随时可以相见,何来团聚一词?”

    不知为什么,章锡文觉得这位将军跟他说话的语气不甚客气,少年心性被杠了起来,正想开口再言时,知晚却柔声将话拦下道:“表哥,舅舅的病非一二日便能好的,且请听我的,你暂时带着舅舅和舅妈去表哥的别院里住下,果儿也瘦得不成样子,她还小,可禁不起折腾。等舅舅的身体调养好了,再慢慢商议以后的事情。”

    说完,她又拿了药单子给表哥章锡文,低声吩咐他照拂小舅舅时应该注意的事宜。

    少年郎都喜欢看好看的姑娘,当她柔声细语同自己说话的时候,章锡文不禁又看了她好几眼。

    只是他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所谓的成家表哥,仿若无常鬼差一般,阴气森森地立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章锡文心里一酸:这个所谓的成家表哥,看着如此不平易近人,也不知小表妹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在盛家仰人鼻息的……

    想到这,再看向表妹时候,他暗暗立誓,一定尽早安顿,将表妹从盛家接回来。

    知晚也知道自己今日耽搁得太久,如果再不回去,只怕要不能进城了。

    盛家祖母现在年岁大,睡觉也轻,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还没回去,必定要担忧得睡不着觉。

    所以眼看表哥派人安顿了小舅舅一家,她便收好了小舅舅给她的医书,准备着跟表哥一起返城。

    当他们出镇子的时候,天上无星光半点,看上去阴沉沉的,刮起的风也带着潮气,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

    果不其然,只走了一半,便开始淋漓着下起小雨,不一会那雨转大,伴着惊天霹雳,仿如天被捅个窟窿一般,滂沱着下个不停。

    知晚在马车里冲着骑马的表哥喊道:“表哥,你快上车,雨这么大,仔细你生病了!”

    再过几天就要恩科了,若是表哥这时感染风寒,岂不是又要蹉跎四年?而且现在天色阴黑,压根没有路人,也不必忌讳什么男女大防,总不能让表哥生病吧。

    她连喊了几声,表哥才在马背上动了动身子,终于翻身下马,解了蓑衣,上了马车。

    虽然方才穿了蓑衣,他的衣服还是半潮了。知晚跪在车厢里翻动她车上的小衣服箱子,可怎么也找不到适合表哥穿的衣裳。

    成天复看她忙个不停,便道:“不用找了,等回府再换吧。”

    知晚嘴里应着,便与表哥面对面的坐着。他的头发已经打湿,挺直的鼻尖上还在往下淌水。人都道,女子出浴如出水芙蓉,其实美男子被水滋润过后,也如花儿一般给人明艳清新之感,

    就如成天复此时的模样,俊美的青年在车厢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