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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桀身披铠甲,亲征北陈。

此番出征,其麾下邹凯大将军与雷鸣右将军皆领兵在前,只有红缨将军顾瑶兰留守琅琊府,未随军出征。

十月中旬,大军行至东江,遇北陈先锋营,直接开战。

十月底,越军连败北陈军,一路杀往东江府。

北陈军主力全部留守于东江府,这一仗,越军英勇无比,仅用五日便攻下东江府城,直取北陈皇宫。

东江府,永安宫。

荣桀骑着马,一路往宫中行去。

这里是去岁匆匆改建的布政使司,瞧着还不如琅琊府里的越王府大方,因为府衙窄小,整个皇宫看起来也很逼仄。

前朝还好一些,他们听闻后宫里的妃嫔宫女们全部挤着住在一起,每日都有人受不了狭小的内室,偷偷逃出宫去。

因为这一场仗几乎没怎么耗费他们的精力,是以几位将军们心情都很不错,不过刚进了皇宫,就见一群宫女太监们从后宫逃窜出来,各个吓得不轻。

亲卫上前拦住他们,厉声问:“怎么回事!”

这些宫人们早就吓破了胆子,他们甚至来不及看前方的是谁,便纷纷跪在地上,嚎哭起来。

荣桀皱着眉头,努力听清他们在喊什么。

他只听什么自尽、死了之类的话,顿时沉下脸来。

亲卫也是觉得他们太吵闹,便两句话恐吓住这一群人,指了一个看起来最镇定的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个阉人,不过年纪大了,倒是没跟着哭闹。

他抬头看了一眼荣桀,竟还规规矩矩冲他行了个大礼,平淡地说:“回官爷话,宫里头的主子们都死了。”

荣桀几人皆是一惊,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就听那阉人继续说道:“原是陛下说大势已去,国朝不保,只刘氏立国两百余年,就这么败坏在他的手上,他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因此,便把皇后及几位妃主们叫到乾坤宫,叫她们一起殉国。”

越国人一听,都是皱了眉头。

这自己不想活就算了,怎么还有逼人自尽的道理。

那老阉人慢条斯理的,也不管别人听了没有,就是非要把这段话说完。

“皇后娘娘自是端庄贵重,便率先抹了脖子,剩下的几位小娘娘不肯走,被陛下用剑送了行。后来嬷嬷又抱来太子殿下,陛下说留下他也只能贬为庶民,只能做亡国奴,便也直接送走了。”

老阉人声音淡淡,却听着叫人心里头发寒。

天盛帝实在狠辣,杀妻灭子的事说干就干,毫不犹豫。

“然后啊,”老阉人轻轻笑了一声,瞧他竟然是有些痛快的,“然后陛下自己也抹了脖子,一群天潢贵胄啊,就那么死在乾坤殿里头了。”

荣桀听罢,也不知要如何感慨,他只沉着脸对亲兵比了个手势,亲兵便迅速进后宫去探查。

荣桀见这一群人吓得面无人色,没有开口,直接策马往后宫行去。

他身后,亲卫道:“行了,陈国没了,你们自行家去吧。”

只听那老阉人笑说:“卖进宫里几十年,哪里还有家?”

后面的话,荣桀也听不到了。

他进了后宫里,只觉得这里破败不堪,明明是初冬时节,可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早就凋零,光秃秃一片。

一个行至末日的王朝,便也不过这个模样。

这次跟着他们队伍一紧进宫的,还有中都皇宫中的老宫人,宫里头这些个主位他们都见过,一看一个准。

等亲兵从那大殿出来,冲荣桀点了点头,那意思却是老阉人说的分毫不差。

荣桀便请几个老宫人进去瞧了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都冲了出来,白着脸说道:“殿下,里面一个不少,南陈的皇帝和皇后都在,就连十一岁的小太子,也……也已经走了。”

天盛帝子嗣艰难,后宫凌乱,早年只有皇后膝下得了个皇子,再没其他一儿半女,难怪老百姓都说,刘氏走到末路,老天爷也不叫他们延续血脉。

荣桀吩咐亲卫长:“速速往朝中去信,命礼部早日起草北陈归降诏书,并于东江择选陵址,安葬刘氏皇族。”

亲卫长领命而去,就在这时,东江的钟楼响起苍凉的钟声。

咚、咚、咚……那是北陈湮灭的丧钟。

荣桀调转马头,往西往去,那里,是曾经的帝京——中都。

“走,我们去帝京。”

第117章完结章

安盛二年十二月二十九,荣桀于中都称帝,以国号为越,是为大越。

安盛二年除夕,改称中都为上京,是为大越帝京。

同日,命皇宫为长信,以长安永信为念,愿保大越平安泰和。

元月初一,改元为泰和元年,同日,荣桀册封嫡妻颜青画为皇后,统摄后宫,母仪天下。

至此,天下太平。

皇宫里的生活,同原来在越王府的时候并无太大不同,不过住的地方大了些,用得器物精巧些,伺候的宫人多了些,旁的,似乎还是老样子。

虽说皇帝和皇后有各自的寝宫,不过两个人还是习惯同塌而眠,有时候歇在乾元宫,有时留宿坤和宫,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大概是因为环境变了,两个人的感情却比以往更好了些。

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相伴的人最熟悉,这种感觉,实在无法言说。

不过,因为两个人都太忙了,也无暇去再去分心顾忌其他,宫里的日子,便是在忙碌之中飞速流逝。

三月十五这一日,是荣桀的万寿节,也是两人成亲日。

因此荣桀特别把称帝大殿和封后大典定于这一日,无论是否为大吉日,他都不在乎。

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一日是那么特殊,也那么重要。

三月十四,晚上安置时,颜青画问他:“礼部当时给的批命,你看了没有?”

荣桀忙了一天,又被颜青画抓着狠狠批完了所有奏折,这会儿正困,听了她的话却闭着眼睛笑:“看与不看,有何区别?”

颜青画或许是有些紧张,又或许是太过兴奋,总之她难得话痨一回,竟也有些过分的可爱。

“怎么没区别啦,”她皱了皱眉鼻子,“万一,我说万一……日子不好可怎么办?”

历朝历代继位大殿都是慎之又慎,便是钦天鉴和礼部百般测算,逐日推论,都不敢马虎分毫。

到了荣桀这却有些任意妄为,他似乎毫不在意日子的吉凶,只因为这一日对他来说最为重要,便很任性地选了下来,无论谁说都不肯听。

荣桀笑道:“傻姑娘,这日是我生辰,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出大凶的。”

颜青画关心则乱,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皇帝天命所归,他的生辰自然是极好的,钦天监如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