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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治庄主的大夫?”

    白飒警惕,立刻起身护在尚渝眼前。

    尚渝扶住白飒抬头看对方。

    那人嘴颤了颤:“庄主他……真的死了吗?”

    “我亲眼看他咽气,不可能有错。”

    白飒见那灯火摇曳起来,那人不可自抑地哈哈狂笑起来,忽而口中一口血,浇在了灯上。

    泪流满面。

    黑暗中,白飒听见尚渝道:“你是那心血剑之主。”

    不是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  祝六一快乐~\(≧▽≦)/~

    还想再过几年六一的咸鱼

    第12章 引春

    成为顶尖的铸剑师。

    什么是顶尖?

    岁岁轮回,高手出世又湮灭,顶尖到底是以什么来衡量?

    见春意,见夏暑,见秋霜,见冬寒,眼之所见四季是真四季?

    若眼见都无法为实,那些虚无的追求又如何见之。

    穆如荇随这位匠人开始学铸剑,白日除了听锤鸣就是练臂力,偶尔得了机会可以去看看铸剑工序。

    如此十年,穆如荇及笄那年开始真正学铸剑。

    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到了出阁的年龄,就如她小时候没有人在乎她摔倒疼不疼。

    关心她的只有这个城边匠人师傅。

    穆如荇宁愿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庄主。

    那个师傅听见她这么说只是拍拍她的头:“傻丫头,生在剑庄,是多少人日夜期盼的梦想。”

    “我从未觉得这是幸运,何况我志不在此。”

    那匠人顿了一下手。

    “我既要成顶尖铸剑师,岂可安于一隅,这剑庄困不住我,”穆如荇低声,“我要寻这无上铸剑之道,如那代代先辈攀爬自己领域的无上巅峰,我要当顶尖铸剑师而不是剑庄的铸剑师。”

    那匠人眼底五味杂成。

    一个女孩子有此抱负,到底是她之幸还是她之祸。

    太难了,太难了。

    “师傅不用担心,等庄主退位,我就离开这剑庄,反正也没人在乎我,他们不过当我是一个没了剑庄就什么都不是的骄纵小姐。”

    匠人揉眉:“小小年纪,口气就这么大,还不快去练习。”

    穆如荇吐吐舌头去练习去了。

    五年后,穆如荇师从外人学铸剑的事就被穆庄主知道了,只是没想到穆庄主未曾在意。

    不过四个月后,穆庄主就忽然重病不起,家族上下遍访名医,始终不见起色,那几位穆庄主格外关爱的嫡系子弟渐渐起了异心。

    穆如荇就是在这种时候被遣去寻医仙的。

    闻庄中子弟行径,穆如荇微感寒心,是替穆庄主,这么多年的偏爱,到最后这些人却各怀鬼胎。

    不管如何,穆庄主养她至今,她不能不知恩。

    三人在黑暗中对峙,时间流逝,白飒不敢放松。

    忽然白飒听见窗棱外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不多时就乱成一团。

    白飒听见外面有人衣衫沙沙作响,似是要离开。

    就在这一刻有人破牢门而入,光从牢门外透过来,三人忙看去。

    只见来人可怖,面目全非,浑身散发着恶臭,身上流下奇怪的汁水,落在地上腐蚀了地面。

    见此,那陌生人神色一变,后退数步。

    白飒忽觉腰间一紧,以为是尚渝害怕,正要安慰,那人却一个大力把自己推开去。

    借着外面的火光,白飒看见尚渝勉强站在那里,手握成拳颤抖着。

    看见尚渝,那怪人咔咔扭曲了两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扑过来,狠狠撞在牢笼栏杆上。

    那人把手从缝中伸出,不停抓向尚渝。

    牢门一点一点腐蚀。

    白飒上去一把揽住尚渝,勉力跳起拉住窗棱,听着牢门被腐蚀得作响。

    白飒忍住呕意:“这是什么东西。”

    尚渝半天才轻声:“南冥毒偶。”

    不等白飒细问,毒偶就张牙舞爪扑来,眼见已经抓住白飒衣袂,一道寒光过来,生生劈开了那个毒偶,那东西就地化作尸液,积在白飒和尚渝脚下。

    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先生站在牢门前,精神还算好。

    “医仙,受委屈了。”那人用熟悉的低沉声音道。

    白飒看看自己脚下,不知要不要跳下去,正要叫穆庄主劳烦,却见对方上前两步,紧紧抓住那个陌生人的手。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

    对方避如蛇蝎,甩开对方的手:“你害我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穆庄主眼神深沉:“我害未害你,一会儿便可知。”

    那人仍不可信,看着对方。

    “即便你不信我也罢,”穆庄主道,“难道你不想要如荇叫你一声爹吗?”

    那人大震,踯躅不知如何,挣扎片刻,终是随之出去。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还挂在牢墙上的两人,他们脚下还有一滩毒偶尸首化作的毒水。

    白飒:……

    “尚先生,恕我直言,”白飒提了一口气,往上拉了拉尚渝,免得他掉下去,“你真的不能再这么吃下去了。”

    来找白飒两人的是穆如荇,远远就看已经力竭苦苦支撑的白飒。

    三人出去时看见地上还有不少滩毒偶留下的毒液。

    白飒从未见过此等邪术,忍不住皱了皱眉。

    尚渝看起来也不太妙,捂着嘴,脸色发青。

    待到堂前,大家还在打扫,有些人离去了,有些人还留着和穆庄主聊着什么。

    此外还有一个被捆缚的人跪在堂前,穿着剑庄弟子的暗红服饰。

    穆如荇叫来仆人,不多时,那仆人带着白飒的刀回来。

    “如荇多有得罪,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了。”

    说着欠身双手奉刀,白飒对穆如荇的态度转变颇为意外,说了无碍接过刀。

    奇怪的是尚渝并没有借机调侃,只是皱着眉。

    “尚先生,没事吧。”

    白飒靠近看去。

    “我……”

    尚渝忙转身,蹲下呕了两声。

    白飒对穆如荇说了声抱歉,俯身给尚渝顺气,穆如荇拱手离开。

    另一边穆庄主从自己的棺椁中视若珍宝地拿出来一个长匣,轻轻打开,正是那尚渝所言被他撅断的心血剑,然剑身完好,毫无瑕疵。

    “现在,我把引春还给你,这世间第一铸剑师,唯有你而已。”

    茗恪大惊,愣愣看着穆庄主。

    “我未曾想过扬名天下,只是当时若成剑庄准庄主,就要带世家弟子去南溟伐南冥教。”

    “你痴心铸剑,又有妻女,我不能看你去送死。”

    “那夜我去寻你,知你不愿同门残杀会选择自裁,那崖下我已做好筹备,你若是跳下去,不会有碍,若万不得已争斗,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