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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娘娘您万不可再放任不管。”季映雪放下书,闭上双眼,脸上带着愠怒,涂满鲜红蔻丹的指尖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每敲一下,她的黛眉就紧皱一分。“她和陛下毕竟是结发夫妻,多年恩情摆在那,想重新赢得圣心,也只不过是看她肯不肯放下高傲的身段罢了,不过到底是我小看凌筱了。妙云,我记得明日出使盛云的使臣就该到罗国了,想必他面见完陛下,长明殿那边就会迫不及待的把人请过去,你去告诉他,要说些让皇后娘娘欣喜的事,懂吗?”妙云开始不明白,让皇后娘娘欣喜的事?后来听到季映雪那句意味深长的懂吗,她一下子就明白,脸上马上带起胜券在握的笑,点了点头。季映雪收回手,隐在衣袖下慢慢紧握,她筹谋了多年,决弃了所有,才得到今时今日的一切,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功亏一篑。凌筱啊,凌筱!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这般轻易相信人,更不该让敌人如此轻易的就抓住自己的软肋,她倒要看看,一双儿女在盛云寄人篱下,你是不是还能和墨城,毫无芥蒂的继续恩爱缠绵。*隔天退了早朝,妙云果然看到绿萝领着一行人,把使臣带向长明殿方向,她躲在柱子后面得意的一笑,没多做停留,快速转身向承恩殿走去。承恩殿内,季映雪正在仔细的叮嘱着小厨房,等会午膳做些什么。“我方才说的那些都仔细记下,好了就马上下去准备。”她偏头瞧了眼窗外的太阳,这会墨城怕是应该到了长明殿有一小会了。妙云来的时候看到膳房的人正鱼贯而出,她踏进屋内行了礼,掩嘴凑到季映雪耳边小声禀报。“如娘娘所料。”“想必今日她的这顿午膳是吃不下了,本宫乏了先去小憩下,你去盯着膳房的人,午膳要做的仔细些。”“是,奴婢这就去。”季映雪拔下头上挽鬓的发簪,转身进了内屋,妙云动作娴熟的放下帘幔正想退下,屋外的院落内就响起迫切的呼喊声。“映雪,映雪!”听到这声音季映雪稍稍有些诧异,墨城竟来的如此快,她忙抬手理了理刚放下的乌发,妙云也急忙掀开帘幔,询问的看向她。季映雪摆摆手,然后快速双手交握,快步走向外室。她以为墨城在长明殿怎么也要耽搁一阵子,如今看来怕是他才踏进长明殿,凌筱就按压不住心里的怨恨对他发难了。“映雪!”墨城大步踏入屋内,看到一身浅蓝衣裙的季映雪,轻喊着上前,一把将那个他视若最懂自己,最温柔体贴的人拥入怀。听到墨城痛心又恼怒的语气,季映雪唇边闪过笑意,抬手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轻柔的询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朕有些头疼,你陪朕去榻上躺一会。”“臣妾给陛下揉揉,舒缓下。”看着眼前低眉顺耳,俏丽温柔的脸,墨城本来阴郁的心情一下子舒坦了许多,只有映雪,只有这承恩殿才能让他毫无顾忌的卸下一身的疲惫。长明殿内凌筱坐在床榻上抱紧怀里的衣袍,她每年都会为阿煜和清瑶亲手做衣裳,想着这一年两个孩子可长高长胖了,可还在怨恨她这个做母后的心狠。越想她越哭的伤心欲绝,绿萝看到屋内一地的狼藉,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娘娘听得劝慰的话太多,却每一个能解开她心中郁结的。“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好不容易才和陛下缓和了几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破镜重圆,我恨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说道激动处,凌筱的声音带起恨意慢慢的尖锐,绿萝吓得伸手捂住她的嘴。“娘娘。您怎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这话要是被承恩殿的人听了去....。”“听去又如何,她如果手段了得,这皇后之位她想拿就来拿,绿萝我恨,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如此狠心,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入火坑!清瑶在盛云饱受羞辱,阿煜被盛云皇后逼迫着落发为僧了,我这个做母后今日才知道这些事,难怪她们不愿给我带只言片语,她们定是恨透了我,恨透了我这个恶毒无用的母亲!”凌筱哽咽的颤抖着身体,绿萝本想在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连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自己的亲儿子被盛云削发为僧,陛下怎能这样无动于衷,还瞒着娘娘。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就要饱受这样的羞辱折磨,这样无疑是在娘娘的心上一刀刀的割rou!长明殿被瞒住这事,承恩殿绝对逃脱不掉干系,这些年那个琦贵妃明面上规规矩矩,暗里也给她们使了不少绊子*“陛下这是怎么了?臣妾听着似是有些不快。”季映雪坐在床榻上,墨城看到她巧笑倩兮的脸庞,和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从他第一次见映雪她就是如此,总是一副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样子,对他也总是千依百顺,事事都以他为重,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凌筱以前也是如此这般美好的,只不过如今她已是凤袍加身的一国之后,再没了初见时的天真浪漫。越想他的头就越疼,只能痛苦的抱紧头枕在季映雪的腿上。“七年了,已经七年了,她到底要怨恨朕到何时?阿煜和清瑶也是我的骨血,朕何曾不记挂何曾不自责,可当时的局面为了罗国的百姓,朕不得不做出那样的选择。”季映雪看着枕在自己腿上,身体渐渐蜷缩的墨城,伸出手指轻蘸了一抹膏药,轻轻涂抹在墨城的太阳xue上,双手开始轻柔的按压着。“臣妾懂陛下的无奈,jiejie她也是一时思子心切,心里不快过不去那道坎罢了。毕竟当年除了太子和长公主,jiejie她还失了同胞的哥哥,和嫡亲的侄儿。”墨城感觉到有丝丝凉意不断的钻入脑中,驱散着让他生不如死的疼痛,还有耳边映雪低柔舒心的声音。他因为头痛咬紧的牙关也慢慢松开。“朕知道,正是如此,当年朕才会如此厚待长平侯府。这几年所有人都对那件事闭口不提,但朕心里清楚,满朝文武只不过是表面上对朕畏惧恭敬,内里全都在嘲笑朕是个昏君,一个无用无能的废君,当年如果不是朕孤傲自负妄想着蚍蜉撼树,罗国今日也不会是这般光景。”季映雪面无表情听着墨城的诉说,每年都是如此,每年也都是这些话,他只要因为,当年攻打盛云败了这件事,心里痛苦无处诉说,就会来承恩殿寻求她慰藉,而她早已烦腻了这些。“陛下无需妄自菲薄,当年陛下也不过是热血儿郎而已,只是想着壮大我罗国国威,让罗国的子民过上更富足的日子罢了,可世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