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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庙里呆久了有妖缘吧。”说着想起了山鬼,不自觉摸了摸结痂的手心,“也有的是孽缘……” 牛rou面里真金白银地加了炖好的牛rou,陈衡也不心疼,只管铺满了一海碗,心里有个小人兴高采烈地蹦跶:吃吧吃吧,祝你们隔天胖十斤。 最后一步了,他将花椒桂皮八角一堆调料粉往汤里一撒,拿托盘端了往周栎那边送。 路过窗户时陈衡往外看了一眼,赵三姐生意红火,店门口排了很长的队,她家的熏rou卷饼被一个美食节目宣传过,门口还挂了横幅呢,他不禁有点羡慕,于是多看了几眼。 赵三姐除了卖卷饼还卖些小玩意儿,在人们排队的地方摆了个杂货架子,上面堆满了各式的木偶,那些拳头大小的木马卖的最好,这才中午已经空了一块儿地方。 赵三姐现在可不必成天窝在烟熏火燎的后厨了,她就在店门口的橱窗里坐着,监督员工们的礼仪,哪个态度急火了她就喊一句:“素质!注意员工素质!” 不过,赵三姐就算扯着嗓子大喊也不影响她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这可能也是她站在橱窗那儿的原因之一。 赵三姐此刻手里拿着一个木头人偶,人偶的瞳孔涂得漆黑,衣服颜色花花绿绿,手和脚都能动,像刚刚电视剧里的皮影人一样,总觉得下一秒人偶就要动起来唱戏了。 不知是不是陈衡的错觉,那人偶的瞳孔突然在木头眼眶里移动了一下,他定睛一看,那黑眼珠子又很快回到了原位,他摇摇头,估计是今天太阳太大了,看这,都热出幻觉了。 周栎对牛rou面的味道非常满意,他竖起大拇指:“啧,这味道,老陈你可以改行开饭店了。” 陈愿忧心忡忡:“不行,他开饭店了茶庄怎么办?你有人家那忽悠劲儿吗?可别给我几天就整倒闭了。” 陈衡内心觉得这话不对劲,脸色还是呵呵一笑:“谢谢您老夸奖。” “我是惜才啊。” 陈愿仰头看着这体格结实的梧桐树,跟了她姓陈的梧桐树穿了身唐装,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大堂里一坐,明眼人一看就觉得是老板没错了。 陈衡察言观色,看她吃饱了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问:“小愿啊,你们这次出远门到底撞上哪门子鬼,仔细说说吧。” 陈愿正要不耐烦地走人,周栎一把将她拎了回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老兔子得放点儿血了。” 陈衡倾耳听着,偶尔惊讶一下,更大的感触却是这上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形容词都用的那么高级,又想到自己比人家还多活了这么些年,不禁羞愧难当,他夹杂着一丝对知识分子尊重,坐得端端正正地听周栎说话,暗想着改天也要参加一下成人高考,说不定还能去个大学呢。 周栎话匣子开了闸说个没完,陈愿时而添油加醋一番,两人从刚进山门讲到那山鬼要讹兽的一管血,陈衡听到这儿一拍桌子:“我就知道小愿也了不得,你看看,这不就跟唐僧rou似的吗,我说你们还真要给那货唐僧rou啊?。” “要不然呢?”陈愿斜眼一睨,“我都发誓了,万一老天看不过眼一道雷劈过来那不是要命吗。” 吃完面,讲完事,周栎起身去了洗手间,刚解开裤子拉链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乌拉乌拉的警报声,抬眼往窗户那儿一看,这窄小的步行街上竟然开来了一辆警车。 “周栎——”陈衡被吓得声音都有点发颤。 “快了快了。”周栎动作迅速,几分钟后又坐在了桌子上:“你这又是怎么了,没听过警车响还是怎么的?” 陈愿拿起小刀狠狠地削苹果,怒其不争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兔子,你也长这么大了这都什么胆子。” 陈衡平时没少被这俩明里暗里地嘲讽,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懦弱了一些,自顾自地说话:“不对,这警车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周栎你快出去解释啊别让我们被抓去研究室解剖了。” 周栎一时语塞,思考再三还是放缓了语气:“没事的,大不了你钻回后院那棵大树里躲一躲。” 陈愿则是被他的后半句话震惊不已:“你是不是科幻小电影看多了?” 在一个法治社会,谁还没指着警车开过玩笑呢——“那谁,你要被抓了!” 警车果然不是来捉妖的,想想也是,妖怎么了?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没道理好好的欺侮妖嘛。 沈云檀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侧着身体透过木质百叶窗看外面的情形,等周栎他们按了暂停,他出言解释:“跟这儿没关系,警察刚刚去了隔壁,估计是去问话,没多久又空手出来了。” 陈衡撅着腚趴了过来,心神不定地跟着沈云檀朝下面看,见那警车又乌拉乌拉地开远了,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他似乎总是保持着与生俱来的危机意识,马上又揪出一个新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他得等着沈云檀走了再商议。 周栎思忖着怎么才能和这位救命恩人发展进一步关系,他一拍脑门——起码像刚刚那种吃相以后万万不能再展现出来了,他回忆着那一撮面条刺啦刺啦的滑进嘴里的情景,捂着胸口悔恨万分,为什么偏偏要吃面条呢? 陈愿继续无聊至极地对着苹果使劲,在她高超的削皮技巧下,盘子里的苹果很快就已经全削完了,这下她又晃荡着两条腿无事可干了,于是随口埋怨道:“周栎你看你挑选的凳子,我的脚都挨不到地面了,我们再买一批矮凳子怎么样,各种小动物的那种,我前几天看见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河马小皮凳呢。” 兔崽子这小孩儿心性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演的,这隔几天要个新玩具的架势可万万不能惯,周栎正要随便应付几句了事,忽然听见陈愿叫了一声:“啊呀,沈云檀的袖子长草了!” 沈云檀骤然被叫破,短暂恍惚后,垂眼看着自己的袖口,边上粘了两片椭圆叶子,他抬手将叶片取下来扔到了窗外:“可能是在山上的时候掉进去的。” 他暗地里叹气,说好的偷看几眼,怎么变成探出身来明目张胆的看?这些小叶子好不争气。 陈愿咯咯地笑:“是吗,从脖子里掉进去的吗?” 刚说到一半,楼下就传来敲门声,陈衡一哆嗦,直直地盯着周栎求救:“你……你去,你是人。” 周栎疑惑地下去开门,他记得挂了停业小木板,莫非是有人看这茶叶店骨骼清奇非要一探究竟? 陈衡战战兢兢地透过楼梯缝隙往下看,只见三个警察被周栎领了进来,坐在了那张大长桌上,他手一抖,跟陈愿耳语:“坏了坏了,那桌子是小布啊,小布正在里面睡觉呢,万一醒过来会被捉走的。” 小布就是那张黑胡桃木大长桌,本名布莱克,金发碧眼,是个外国小男孩的长相,他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