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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惊慌，这分明就是话中有话，“温伦，如果郭夏天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自把我的尸体邮给我爹！” “他没那么容易出事。我下周回法国，你做好准备。” 林轩再也合不上眼，下了楼，在客厅与凉台间穿梭。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可疑，迫不得已林轩又拨通了肖罗的电话，但很快电话被以短信的形式发了回来：我和宣萱在家，不方便接。 什么日子怎么全回家了？ 肖罗家？也在小镇？ 林轩端着手机，接着踱步，眼前一亮，还有于凡。 于凡倒是很快接起了电话，和平时一样温和的口吻，“这么晚还没睡？” “奇怪，学长也没睡？”林轩仔细听了听，竟然听到有人在雪地里走路的声音，“你不在宿舍？” “嗯，外面，玩呢。” “学长，我知道这样拜托挺唐突的，但我真的很不放心，麻烦你去央街花园找下郭夏天行吗？也不用找，只要确认他在就行。” “哦，他呀。”于凡刻意避开了名字，看了看远处，低着声，“在我边上呢，玩雪呢。” 玩……玩雪呢？？ 林轩开了扇窗，将脖子探了出去，这……是秋天吧，金秋呢！ “信号不太好，先挂了啊，拜拜。” 玩雪呢，所以没时间回短信，信号不好，所以不方便接电话？ 于凡应该没理由说谎吧…… 那是不是就可以认为郭夏天没事，而且玩得还挺欢？ 郭夏住一层，屋里的灯还亮着，林轩在他门边站了会儿，最后还是有些犹豫的敲了敲。 房门被很快打开，屋里很整齐，书台上有几个空酒瓶，林轩诧异的扫了眼，“你还在喝？” “睡不着。”郭夏坐在飘窗上，淡淡看着远方。 “因为萱萱的事？” “算吧。” “肖罗家也在小镇么？” “怎么想起问这个？”郭夏回头，看向林轩。 “也没什么刚打电话他说回家了。所以我就问问。” “萱萱的事，我好像让他误会了。”郭夏轻叹一声，“他家和我爸工作的地方同城，离小镇……开车的话五个小时吧，我爸平时会住肖大伯那。” “那夏阿姨的公司呢离小镇远吗？” “更远，在南方。” “那你家为什么要住小镇？”林轩不解的看向郭夏。 “反正都不在一起，住哪不都一样。” 本来林轩的意思是找个折中的地方不更好，可听到郭夏越发失落的声音，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林轩，你还记得我宿舍那面照片墙吗？” “记得，你还损我呢。” “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们是靠照片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郭夏透亮的黑眸又飘向远方，苦笑着动了动唇角，“小时候，我至少还有奶奶带着。可天天除了马叔，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奶奶想带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年纪一大把光我一个就已经很吃不消。” “所以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我弟幸福。”郭夏目光坚毅的看着林轩。 林轩只觉心被猛地抽了下，“郭夏，我们现在就回学校行吗？” ☆、六十六、往昔如萍（136、137） 136.回忆 夜路漫漫。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那些个忽远忽近的风景像一抹抹浓重的墨，匆匆泼过眼前。 林轩万没想到带自己赶夜离开的人会是郭mama，他一度以为无法再见到的大忙人，就在他和郭夏商量以哪种方式回学校最为快捷和妥当时，忽然十万火急的闪现眼前说是艺人在海景拍摄现场出了严重状况，如果回学校的话，可以搭半路顺风车。 车里除了郭mama就是之前那个助手在开车，郭夏乘了另外一辆。林轩想郭mama这样安排一定是在为自己创造时机。可看着她倚在靠背上一脸憔悴力竭的容颜，林轩实在没忍心开口，好在夜很长，他不在乎再多等这一刻。 靠照片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吗。 面对黑漆漆的夜，林轩透着玻璃窗反射的影像，看到郭mama疲惫的侧脸，脑子里只有郭夏的这句话。仿佛许多事都是如此，光鲜明丽的外表下，藏的皆是不为人知的苦楚，无一例外。 人生八大苦注定了人这一辈子的孤楚。 无论是郭夏还是小天还是自己，生在这样物质横生的家庭里，孤独便是成长的代价，可…… 林轩转身望了望身后同行的车子，又望了望郭母，突然觉得自己该算是幸福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欧阳慕再忙，他每天也会腾出时间陪在自己身边，亲自辅导课业也好，守一旁旁观也罢，单凭这一点，他应该算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吧。 林轩深深提了口气，想到欧阳慕要做手术的事，虽然电视和报纸上有报道，但没见到实景，他还是无法相信，比塔还坚固的男人怎么会倒下，这种不真实感是他现在唯一能充耳不闻的依靠。他就是不信。 可，万一，万一是真的呢。也许自己真该和温伦回法国一趟，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如果不身体力行，麻烦或是烦恼必会与日俱增吧。 而温伦这个人讨厌自己的程度和对欧阳慕的爱恋是一样强烈的，这点林轩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许正是温伦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答应他回法国，所以才每次问得如此从容无惧吧。 那么下次干脆爽快答应好了，跟他一起回去，顺便亲眼瞧瞧他那一脸惊悚又错愕的表情…… “小轩……” 沉思中，耳边突然唤起一声低沉柔和的嗓音，林轩将视线从窗外拉回，落到郭mama身上，发现她正温柔的看向自己，眸光涌动，透着丝丝暗隐的波澜。 “你是靖柔的孩子吧，”郭mama偏过头，又重新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来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林轩一脸激动抽回思绪，摆正了身姿，“……不瞒您说，我等您开口已经很久了。” “阿姨明白，有哪个作子女的不希望更了解父母的呢。” “所以我mama真的曾是您旗下的艺人？” “这个……”郭mama诧异的看着林轩，“……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我道听途说。”见郭mama怪异的反应，林轩想了想还是把郭夏天摘出了话外，“有问题吗？” “小轩，告诉阿姨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有这么重要么？” “是你父亲吧，慕哥……”郭mama神色明显黯了下来，像触到过往的伤疤带着满眼忧郁，“慕哥，终于释怀了呢，也对，已经多少年了……” “不，不是他。”林轩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声音也跟着不自然的打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