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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是要做什么嘛。”

企宣主管热出一头汗,吞了口唾沫,“这个那个”几声,尴尬地原地搓手。

张宏起心里一突,暗道坏了,会错意了。

但他对手下艺人的应变能力还是信得过的,挡着脸使眼色,朱定锦对他做了个口型:你下次叫花姑娘的时候,能不能先摸清对方是皇军还是八路?

张宏起小声回她:关二爷,来不及了,您就上吧。

“贵客临门,过来讨杯酒喝。”朱定锦打断结巴的主管,手往后腰一撩,摘下裤链上的钥匙,沿着桌脚酒箱的胶带凹处用力一划,拆开包装,取出一瓶白的,“主管一杯倒,张哥又是开车的,怕酒驾撞人,叫了我三碗不过岗来,没别的意思。”

她一手握在瓶颈上,掏出表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准点到的,就不自罚了,什么时候启瓶,什么时候开喝。打扰各位谈兴了,对不住。”

然后躬身,把椅子拖到最末席坐下。

周黎往烟灰缸里碾灭烟头,拨弄了下离子烫的头发,和蔼瞧着:“这是万臻的艺人?挺有意思的。”

朱定锦谦虚:“可不是,就我们公司上下级这个鸡同鸭讲的双商,没点意思过得去九九八十一难吗。”

万臻不管三七二十一指派艺人陪饭陪酒的风俗私下里没多少人说,一放到桌面上总是很喜感,两个投资人哄笑,周黎也捂嘴笑,主管耳根涨红,张宏起见势不妙,一把摁在她肩膀上,替万臻打圆场:“哪里哪里,小年轻嘴巴快,戏算不上拔尖,以后要是圈里混不下去,改明儿荐她去相声社谋生。”

服务生开始上菜,饭局上周黎与投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项目,因为不是本地人,溪池那边的口音很重。

娱乐五大巨头有三家都在宣义,另两家——原纪唱片和溪池昊威电影制作坐落溪池市,跨了一个省,距宣义市有五小时的车程。

谈起原纪唱片,就少不了提它的宿敌怀钧集团,两家抢的是同一片市场,势同水火,汪文骏身为原纪的音乐人,言辞间要是没有几句对怀钧的针锋相对,反教人怀疑太阳打西边出来。

从制作一直说到项目的音乐,汪文骏掸掉烟灰,清高冷傲,张口就是一句:“怀钧不行了,除了翻来覆去地炒没别的,当家作主的自个掐起来,大厦将倾是迟早的事。”

胡总笑眯眯的,不叫好也不唱衰:“近年怀钧集团的运营策略温和很多。”

汪文骏冷哼:“‘赌博时代’是赵伏波搞的,现在半退了,不管事了,新老板才出台唱/红脸。”

刘总呷了一口酒,颧骨高而红,嘿嘿两声,耸着背将脸压低在桌面上,巡视一圈,压低声音说了个大料:“怀钧的那个新老板,小赵总,那可不是老赵总原配肚子里出来的。”

胡总哎呀一声,夹了块虾rou扔他碗里:“老刘,你喝糊涂了,这种事也当乐子说。”

刘总一摆手:“反正又没有怀钧的人在,这种风流韵事,就是让人拿出来说的。”他咂咂嘴,酒兴上头,“赵伏波呢,是个人才,手里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抓得牢牢的,她委任李烨叶当总经理那几年,怀钧的股价一路飞涨——坏就坏在引狼入室,把她爸在外面的那个小私生女领回家,这下总经理的位子丢了,决策权也扔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儿悔呢。”

来自敌人的乐子永远是最贴心的膏药,汪文骏不屑冷笑:“赵伏波恐怕黔驴技穷,玩不出新花样了,怀钧现在就训练班的几个苗子还有点升值价值。”

周黎咦道:“怎么没听到风声?”

汪文骏与她说道其中关键:“那批苗子金贵,不光外面抢,赵家的两个继承人也在抢相关的融资和未来发展计划书,等抢出结果,就到他们出道的时间了。”

胡总挑挑眉,一瞬间的神态在他那张绵白大饼脸上很有些冷眼旁观的意思。

随后他轻之又轻叹道:“别说了吧,怀钧的赵董事长,那可是坏到骨子里的一个人。”

一桌人酐畅淋漓将怀钧集团从“祸起萧墙”到“决策失误”批/斗一通,酒至半酣,这厢的谈论声低下去,隔壁间的嘈杂便聒噪多了,又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剩参差不齐的刺耳嗓音,仿佛养着一千只被掐脖子的鹅。

企宣主管连忙叫来服务员,让他去隔壁劝人消停会儿。

服务员去了一趟,苦着脸回来:“先生,十分抱歉,这——要不我们给您换个包厢?”

胡总和刘总都朝他看过去,企宣主管如芒在背,强撑着一口气:“你们的服务质量怎么这样差劲,明明是隔壁扰民,怎么叫我们换地方?”

张宏起推推朱定锦,主管瞥见,立刻会意,咳嗽一声:“小朱,你跟我去走一趟,这个事是要讲道理的,我们去跟人说。”

朱定锦已经替这两个“不能喝酒”的货色干掉一斤半白酒,菜没吃几口,正按摩太阳xue,没休息一会又被当骡子使唤,她站起身,临危受命跟着主管出门。

隔壁热火朝天,笑闹声透门而出,主管硬着头皮敲了几下,里面根本没反应,还是服务生帮他们推开了门。

这个包厢塞了十几号人,半桌高谈阔论的醉脚虾,半桌的莺莺燕燕,正对隔扇门的饭桌上座坐着一个女人,身穿紫貂皮草,半侧着脸,任何人第一眼瞧见,都会从心底涌出一股惊艳。

门开,她正过脸,投来目光,腮红和嘴唇都是正红色,双眉修得锋利,透出一种精致的冰冷。

第8章小恶

包厢的气氛短暂停滞了一瞬,男男女女的交谈烟消云散。

就在此时,万众瞩目的企宣主管一个箭步挤入包厢,隔着直径两米五的旋转桌,伸出破冰之手:“哟,这不是卢总嘛。”

他叫的方向是皮草女人左侧的一号人物,二十来岁,板寸头,这个距离基本不可能握到,那位卢总也没有穿越对角线与他会晤的意向,仅仅是站起身,略微点头:“不好意思,今天酒喝得有些高,您是?”

主管开始自报家门,朱定锦在他身后装木头人。

不等她想好这摊子怎么收拾,跟上来偷瞄的张宏起早撤回去通风报信了,没有一会,他们那包厢的人倾巢出动,两个投资人一马当先,二话不说满上酒,要往上敬那位傲峰影业的副总卢北海。

生意场上几杯酒拼得就是一股劲,被这么单刀直入地一敬,包公也拉不下脸拒绝,卢总半推半就饮了两小杯,没头没脑地瞎聊,对对是是地客气几句。

刘总酒杯没放下,紧接着朝皮草女人忙不迭举杯:“魏影后,久仰大名,得过洋奖的大腕,幸会幸会。”

胡总在后头赶紧纠正他这土包子的叫法:“什么洋奖,那叫国际奖。”

女人虚碰一杯,露出负温度的笑容:“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