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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是翻过来不好听,慕容复。

且说慕容,慕容就笑了,他说:“我怎么找了你这个二缺?”

阮宁哭笑不得:“这话多伤感情,门当户对的,说得跟你多囫图一样,你囫图你能二三十找不着对象。”

俩人感情不错,属于直来直往型。这么亲密的爱人关系,却相处如老友般自在,不藏私心,不耍小性儿,也算难得。

慕容嗤笑:“通讯录的姑娘们一直等我来着,只是你赖着不走。”

阮宁翻了一个白眼:“老子偏不走,你当如今找对象容易呢,被我妈逼着相了三年亲,百八十人都见了,公务员也有,大学老师也有,医生有,搞科研的有,长得帅的有,长得丑的也有,瞧着是不少人,可看到最后,男人这人种,嘿,都一个样儿。”

“什么样儿?”

“看脸啊,什么样的男人都一颗红心瞧着姑娘的脸。有权好啊,可你脸也得好,有钱好啊,什么?长得丑,那肯定不行。女人心想你凭什么呢,男人说了,这叫没眼缘!你服不服,我就问你服不服!一个借口噎死你!”

“我寻思着,这敢情是你赖上我的缘故。那百八十人因为你的脸不够美没瞧上你,而我恰巧瞎了眼看上你了。”

阮宁吃了最后一口面,姑娘模样秀而舒展。她说:“看,你和我思想觉悟境界上的差别这就来了。我的意思是,这百八十人因为同样的一一个毛病被我拒绝,而你,恰巧没这个毛病,所以才和我走到了今天。”

慕容是个长得极俊朗潇酒的好男人。他笑了,带着赞赏瞧着自己选中的姑娘。相亲的那一天,所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慕容军官出身,远在延边,每年只有一个月休假时间可回H城。可这一个月,却全被溺爱儿子的老娘亲安排成相亲节目,一相四年。慕容疲于奔命,却又无奈母爱如山。

慕容如果敢说“一直没合适的,还是算了吧,妈”,他妈就摩挲着儿子的俊脸掉眼泪,说:“先前咱家穷,我生你的时候坐月子只吃过鸡鸭鱼rou,一天不过三顿饭,哪像你弟弟,生他的时候一天八顿,顿顿花胶鲍鱼燕窝大海参,他这么壮你这么瘦,一定是小时候根基没打好,我如今不给你挑个好媳妇,为娘都要愧疚死了哟。”

慕容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五。慕容小弟身高米七,体重二百一。

慕容苦笑,继续相亲。

相着相着他碰到了喜欢的姑娘,那是个无可挑别的女孩。生得漂亮极了,家庭富贵体面,幕容对她一见钟情,姑娘却没瞧上他,一顿晚餐,她割着七成熟的牛排,诉了前男友两个小时可恨。晚餐结束,前男友打来电话,她又欢天喜地。

慕容看就知道自己没戏了,只是对姑娘惊鸿一瞥,偶尔翻到朋友圈中她的头像,心都会漏跳半拍。

就这么折磨了小半年,他妈说:“我手里还有好些资源,儿子你要不介意不如再见见?”

这个好些资源之一指的就是阮宁。

Z大毕业,市中级法院法官一枚,家世清白,长相尚可。

介绍人一般说美若天仙的,可能也许勉强称得上美人,介绍人说长得好的,那就是长得一般。

介绍人说她长得可以,慕容心里直打鼓:这得有多丑。

他和阮宁网上先聊,不咸不淡,只觉得姑娘懂礼貌也知趣,用的表情包萌萌的,但是这尚不足以令他产生什么特别的好感,他本要约她元旦见面,可是部队临时有事,就未见成。之后再约,却瞧见好一张可笑的脸。

巴掌大的脸,却化着极不相称的浓妆,脸烦因为不适应粉质有些过敏,起了微微的红印,她笑着说你好,慕容抬头看包房,上面写着“合家欢喜”

姑娘特别尴尬,她说包房只剩下“情深似海”“两情比翼”“一见钟情”和“合家欢喜”

显见选了前三个,哪个都不够矜持,最后一个却又显笨拙,但她宁可笨拙。

慕容微笑,觉得她一望见底。

两人在中餐厅点了黑椒牛仔骨,彼此都疲倦了长久的相象。想必也都察觉到了男女关系中荷尔蒙吸引之外的无趣,便沉默地咬着牛rou。

忽而,慕容问道:“你从没怎么化过妆吧。”

阮宁摸摸脸,然后脸红了。她说:“我每次相亲都化妆。”

慕容说:“哦,你每次相亲才化妆。”

“都”和“才”一字之差,天差地别。慕容的话带着调侃,拉近了一人的距离。

阮宁松了口气,也活泛起来。如今披上了相亲外皮的男女都奇奇怪怪,若非过度表现,就是消极怠工,少了些正常的……人情味。

之后两人渐渐聊了起来,天南海北地胡扯。他讲他在雪中执行任务,她讲她审判时二三趣事。阮宁语言表达能力一般,说话时总是会用手轻轻辅助比画着,这是没有自信的人惯有的毛病。可她的手秀好看,比脸增辉。而慕容吃鱼剔骨一丝不苟,能瞧出是个颇严谨干净的人。他生得俊朗,如何做都叫人心生遐思。

求偶何止是人的本能,大千世界活物通通适用,“孔雀开屏”四字就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惜眼前这张脸并无法升温感情,慕容心中有些惋情。

临行时,慕容结账,背包中口袋深,先掏出一本书,才找到钱包。

书名颇拗口一一。

他低着头结账,姑娘却轻轻地伸出了白暂的小爪子。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朴素的封面,指着上面角落里一位穿军装将军的剪影,轻轻问道:“你喜欢他?”

慕容低着头敷衔她:“嗯?哦,他啊,喜欢。”

她笑了,她说:“你喜欢阮敬山?”

她再一次的问话令他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慕容发誓,他从那张艳俗浓妆的小脸上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的阳光。

人眩晕的光亮。

院宁大学毕业之后,就考入了司法系统,前年实习期满后调入中级人民法院,在民事庭做了一枚小法官,处理些简单的案件,如离婚、债务等不疼不痒够不上刑事犯罪的案件。

前文所说老周,是民事庭庭长,她的直属上司。

法官是个苦差事,工资少工作忙,审理难度大,时常在法和理之间寻求一个平衡,单位国旗的面修了个台子,台子上供了个英美法系惯用的天平,天平横纹上刻看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獬豸,搞得不伦不类,却被院长视为得意之作,誉为中西法系完美的结合。老周牌气大,谁案件汇报有眼疵,都会被提溜到天平前,面平思过。阮宁刚判案时,被提溜过几回,上寺庙摸龙头蹭福摸惯了面壁,忍不住就伸出爪子蹂躏獬豸的头,后来院长在大会上咬牙切齿,谁这么没公德心把我的獬豸头摸秃了,阮宁颤巍巍地举了手,身为直属领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