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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场瞬间死寂,林森没事人似的,转身钻下拳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却直奔陈光而来,陈光傻傻地和他对视,看他在众人之中走向自己,像个加了冕的国王,理所当然地把那副350美金一对的黑Winning举到他面前。 “喂,有那么帅吗,”林森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快点,给解一下。” 陈光帮无数人解过拳套,但从没这么紧张,甚至战栗,他被林森的气势压制了,是雄性对雄性的绝对压制。 一脱掉拳套,林森就去和黄教练说话,所有人都跟着围上去,陈光在人群外呆站了一会儿,摸着自己鼓起的裤兜,孤零零走出拳场。 黄教练给林森介绍了几个俱乐部比较有潜力的拳手,他不大热情地和他们寒暄,边聊边往人群中看,没看到陈光,他疑惑地皱了下眉,找个借口往外走。 拳场外是陌生的长走廊,他随便乱晃,晃到体能训练室的时候,手机响,他一看号码,惊讶地接起来:“喂,哥,回国了?”顺着风格粗犷的铁楼梯上楼,“周一晚上?行啊,你把房间号发我……ok,挂了啊。” 三楼东侧,这一层是俱乐部办公区,大周末的没什么人,他漫无目的地闲走,经过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听里头传来陈光的声音:“……张哥,麻烦你多费心,”林森从微敞的门缝往里看,陈光拿着一个信封,正往人家的抽屉里塞,“再给我安排一场。” “我没少给你安排,”姓张的经理坐在门后,看不见脸,听语气不太好说话,“你也不给俱乐部赢拳哪。” 林森直盯着陈光,看他沉默地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信封落进抽屉里,张经理缓缓推上:“阿光,你不是那个岁数了,你这个级别,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你年轻,”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体重上来了吗?” 陈光抿了抿嘴:“我在增重。” 张经理轻飘飘地说:“赛区现在轻量级没牛人,你要是上去,可能还有希望。” 陈光点个头,扭头往外走,一眼看见门外的林森,他第一反应不是怪他听墙角,而是朝他比个“嘘”的手势,出来把门在身后带死,把他往楼梯口推:“你他妈傻呀,”他按着林森的后脖子,狠狠搡了一把,“让他看见,有你受的!” 林森吊儿郎当地下楼:“我怕他?” “他给你使个绊子,也够你一呛,”陈光跟着他,林森忽然回头问:“你给他多少钱?” 陈光的脸僵了一下,小声说:“不到一万。” 林森看了看他,没再说话。一场拳一万,打排位赛,就算赢了也没钱,俱乐部撑死给一千块奖金,可每个月他都要付那个小北屋的钱,要买米买鸡蛋,还有装备开销…… 林森想起门口墙上那对九日山,想起陈光说没钱泡妞儿,想起他笑着拍自己后背时的酒窝,“我cao!”他抬手想搭陈光的肩膀,被人家反手一挥,挡开了。 “老黄那儿没事了吧,”陈光似乎很讨厌肢体接触,和他离着一段,快步下楼,“还得收拾屋呢,拿东西回家。” 林森不知不觉就听了他的话,这在他身上很少见,他是那种脾气大不合作的人,眼下却跟屁虫一样追着陈光,并肩走出俱乐部,过街回那栋老公寓,坐着破电梯上9楼。 7楼的时候,陈光兜里的手机响,可他只是心虚地瞥了林森一眼,没掏兜——像是不敢掏一样。 “喂你……”林森觉得他奇怪,正要问,9楼到了,出电梯往右拐,家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拎着一个方盒子,耳朵贴在手机上,像是送外卖的。 陈光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怎么今天送了?”他摁掉电话,走上去,“我订的周二。” 小伙一听,赶紧跟店里联系,林森瞄他拎的那个盒子,上头有“多多西饼店”几个字,又听他放下电话,哈着腰跟陈光道歉:“先生,不好意思啊,你看,生日蛋糕还给弄错日子了,老板说给打折……” 周二?生日蛋糕?林森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陈光:“那个……我说,这是……我的?” 陈光接下蛋糕,掏钥匙开门,背对着他不出声,门一开,屋里的阳光打过来,林森清楚地看见陈光的脸,特别红。 他可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讨厌肢体接触了,直接拿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使劲儿往怀里勒:“妞儿都不泡给我买蛋糕,哥们儿够意思啊!” “周二我有练习赛,”陈光边挣他边脱鞋,笑着,左脸的酒窝若隐若现,“我以为你在家收呢。” “什么时候订的?”林森像没吃过生日蛋糕似的,迫不及待地拆包装,扒开盒子,露出里头巴掌大一个草莓蛋糕,那个大小,像是送小孩儿的。 “昨天你收拾屋的时候,”陈光不太好意思,“谁让我知道了,又不能装没听见,”他瞄一眼那个寒酸的小蛋糕,“别嫌小啊,尽力了。” 林森坐在那儿,盯了那个蛋糕老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说:“咱俩周一庆祝一下吧,我买酒。” 陈光毫无保留地对他笑,脱了T恤,露出一对漂亮的胸肌:“晚上吧,我下午……”他睫毛闪了闪,“有事儿。” 林森愣了一下,马上答应:“好!” 站前街的香格里拉,内装有点老了,林森踩着松软的印花地毯,摁响1818房的门铃。 “来了,”里头有人应,接着是转动把手的声音,“来得挺早啊。” 门开了,屋里站着个高个子,比林森还高一截,穿着酒店的白浴袍,黑头发湿漉漉拢在脑后,鼻梁挺直,下巴方正,眉宇间和林森有点像,但更有压迫感和侵略性:“Sasha,你怎么来了,”看见林森,他吃了一惊,“不是约的晚上吗?” 林森敷衍地抱了他一把,擦着他进屋:“晚上有事儿了,没功夫陪你,先来看你一眼。” 穿浴袍的男人皱起眉头,把门关上:“我这约人了。” 林森一屁股坐在高背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从上到下把他哥端详一通:“约的是人哪,还是鸡啊,冉东辉?” “cao,”冉东辉从牙缝里喷出一句,从桌上摸一根雪茄点上,“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他是林森的表哥,两姨亲,比林森大八岁,已经是家里独当一面的人了,歪着脑袋吐烟圈那个样子,活脱脱一个东欧黑社会。 “还在阿斯特拉罕挖矿呢?”林森伸手跟他要烟。 “回符拉迪沃斯托克了,”冉东辉从玳瑁烟盒里挑一根,把烟帽剪掉,连火机一起扔给他,“你爸那边,去看了吗?” 林森很老道地预热雪茄,摇了摇头:“他和我妈,我都懒得理,折腾这么多年了,离了得了。” 冉东辉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