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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下脚一跺,反了口:“没空跟你磨嘴皮子。” 再不理会面前两人,下了楼,关门声起。 胡碧玫大获全胜,肚子里存的气可算抒发出去,美滋滋地一转身说:“我啊,该去看晚间健身了,拜了。” 这叫什么事儿?周何生嘴角抽搐,回过身去正要冲顾远晨说话,一看,嘿!人都没影了,看来早在她们说话间上楼回了自己屋。 义气啊,缺乏。不过不妨碍的,今天跨出了友谊的第一步,一切慢慢来。想到这里,周何生心情又愉快起来。 这几天周何生学校里的补课正在收尾,待把考试的试卷讲解完就准备正式放假。 寻着空儿,他隔三岔五地跑到楼上找顾远晨聊天。第一次去被顾远晨的简朴程度吓了一跳,整个就买了一张折叠的钢丝床,床单被单再无它物。第二次去带了个半导体的收音机给他,论自我封闭也不能封闭到这程度不是?第三次第四次的,虽说顾远晨不多话,但渐渐地两人聊多了,周何生发现他讲起有兴趣的也会时不时忘记那层冷漠的保护膜,偶尔露出孩子气的兴奋或带点捉狎的表情。尤其发现,这人会笑,而且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周何生感觉这状态就象是解九连环的过程,第一眼下去就有想法把它解开,热情高涨地捏着那环扣左转右转地到处找发现,偶尔一个扣解出来,那感觉兴奋着呢,就准备一鼓作气把它全捣动出来。只是顾远晨这个谜题扣可多,有待一个一个揭开,自己的兴趣也越发浓厚起来。 在此期间,周何生还发现了件很是奇怪的事情,这要说起他第一次找顾远晨聊天出来,偶然眼角一瞟,瞄到门口的垃圾篓里躺着封蜷成一团的信,分明是顾远晨从他手里接过的那封。 不是想偷窥,只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一封据说是家里寄来的信怎么会被如此对待?终于忍不住从篓子里拣出来。抹平了一看,信封上的寄信地址就是本市,城西下平街317号。这下平街听过,恍惚是城西边的一条老街,只是317号是哪栋房周何生就不得而知了。 他从信封里掏出信,本还犹豫着该不该看,谁知奇怪的就在这里,信封里装的竟然是一张白纸,上面没字,没画,干净地如同晴日里湛蓝的天空。 这是封什么样的信?居然一字都没有?要说顾远晨把信拿走也不太通,他没必要再塞回一张白纸啊。周何生百思不得其解,玄而又玄的,只能先列入悬案记录中。 第十章 第一起凶案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时而有浓云聚拢,滚着雷却无雨。一楼陈家的铃铛逐人术据说是大获成功,不闻sao扰。周何生天天和邻居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打着招呼,练着口舌。而顾远晨除了下楼到一楼订报箱里取报纸,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这样到了一个闷热阴沉的中午,一楼的丫丫妈正在厨房里做饭。米饭锅在灶台上喷着气,她手里按着西红柿,一刀一刀地切成片片橘瓣形。 今天丫丫爸下班晚,还没回来,他们的宝贝女儿丫丫一直在屋外玩耍。丫丫妈切菜间听着丫丫开心的笑声从厨房敞开的窗户里飘进来。好象说着什么“jiejie,带我玩嘛”“我也要跑地很快很快”之类,接着又是阵咯咯的笑声。 丫丫妈想来可能是她最近常说的jiejie带她一起玩呢,更是放下了心。冲窗户外喊了声:“丫丫,别跑远了!”听到丫丫脆脆地应了声,便专心起手上的活儿。 这时三楼的游老娘正在自家阳台上晾衣服,仰头看看楼上的绿英荷没有浇花的迹象,不禁安下点心。 用手抖抖平迎风飘着水星的格子床单,还算没昏花的眼睛透过灰郁的空气,看清楼下的草地上跳动着一个蓝色的小精灵。是丫丫那小姑娘,她怎么跑地这么快,乐地跟只快飞的小燕子似的。右手臂向前方伸出,好象被谁牵着。游老娘费劲眨眼看她前面,分明没有人啊。 恐怕这又是什么新游戏?游老娘看地又笑又叹着,要说这孩子成天就独自一个人玩,也真是怪孤单的。 身后传来儿子从厕所里踱出来洗手的声音,游老娘突然想起地招呼着:“游子啊,去把门口那垃圾倒了去。里面有上午剖的鱼内脏,招苍蝇着呢。” 游路钢痛快的答应一声,把夹在胳膊间皱巴巴的连环画一丢,汲着拖鞋,拎着垃圾袋出了门。 吧嗒一声关掉米饭锅下的灶火,丫丫妈往炒菜锅里放入油,然后是爆炒葱提味,扑哧一下把西红柿倒进锅里。 翻炒和抽油烟机的抽气声遮盖了耳边的一切声响,只恍惚间有铃铃的铃铛脆响不知是真有还是响在脑子里。丫丫妈揉揉太阳xue,鼻子里渐渐嗅到炒菜发出的甜香,便抽出一面盘子准备盛菜。 突然间觉得腰怎么弯地这么酸,额角上的汗怎么湿腻地这么不舒服,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咚咚跳着,又跳不开,好象胸腔里存着一个大大的气泡。 她微感晕眩地靠在白磁砖墙上,背后汗津津的,顺脊梁散发着一股寒气。抬头望见窗外不明的天色,轰隆隆的有雷声乍起,她打起精神喊着:“丫丫,该回家了。” 轰隆,一个滚雷。 游路钢手里拎着垃圾,刚刚出了楼道就听见丫丫妈厨房里的唤人声。下意识地转头看,在一楼窗外和几棵槐树相隔的空地上,丫丫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丫丫,该回家了!” 又听着一声呼唤,丫丫却还是没有反应。游路钢立在当地,前方空气迷离,霭气蒙蒙,天空中的团团乌云流动下,丫丫湖蓝色的小纱裙和头上蓝绸蝴蝶结变的阴一块明一块,在疾风中瑟然抖动着。 他好笑这小姑娘不是玩什么木头人的游戏呢吧,大迈步地走过去,越接近越觉得那站姿怎么这么奇怪,说不出的别扭。游路钢粗性子一个,也不及细察,呵呵笑着说:“丫丫,你妈叫你回家呢,怎么不答……”边伸出手拍向丫丫的肩头。 天空中猛地隆隆而过的一个橘红色的闪光,似是远处在打雷闪电。在游路钢的一拍下,手下的身躯轻飘飘的一个晃动,象是个串线的布娃娃。 “丫……”游路钢手中获得这样的感觉,哪里还能再笑。他张大眼睛瞧向丫丫的细脖子,在他一拍下那里涌出团团黑红的血,一根闪着银光的线深嵌入伤口里,撕裂了一个微张的血口。 “啊!死……死人了!”胆大,人粗的游路钢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手里的垃圾袋啪地摔在地面上,腥臭血红的鱼肠子,鱼泡流了一地,嗡的惊起两只绿头大翅的苍蝇,绕了个圈儿,重又趴了上去。 第十一章 两个警察 喀嚓,喀嚓,闪光灯冲着地面上的尸体闪个不停。眼睛是大张的,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