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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楼,木风裹紧斗篷,继续闭了眼小憩。 迦南久候他多时,俯眼看着城下犹如风驰电掣般的身影,暗道:这人的轻身功夫,实在教人叹为观止。 一阵衣袂飘动之声,对方已在他面前稳稳站定。 伸手理顺被风吹乱的鬓发,迦南走上前道:“阁主曾告诫我说‘良禽择木而栖’,现如今,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还予你。” 颜少青道:“我从不屈居人下。” 迦南走上两步,与他并肩而立:“待到事成,我不会令你屈居于任何人之下。” 颜少青长叹道:“曾几何时,也有人向我说过同样的话。” 迦南奇道:“哦?那人是谁,现今如何?” 颜少青漠然道:“密谋篡位,自只有死路一条,至于是何人,不谈也罢。” 迦南变了脸色:“阁主这是在消遣我?” 颜少青目不斜视:“前车覆,后车戒,你好自为之。” 听他话中似有关切之意,迦南不悦之色一扫而光,道:“此处风大,阁主还是随我回去府邸,慢慢把酒详谈。” 颜少青看了他一眼,脸上依然毫无表情:“我不喝酒。” 迦南笑道:“我府中有几样茶叶,正想请阁主品鉴一番。” 颜少青颔首道:“茶能养性,确是好物,可惜我却不喜和人啰嗦。” 连碰两个钉子,迦南心中升起了一丝愠怒:“哦?那阁主喜欢甚么,只要说出,我都乐意奉陪。”说着双掌互击,立时便有侍卫搬来桌椅、棋盘,并几样酒水点心。 颜少青向桌椅扫了两眼,道:“看来,国师早料我今夜会路过此处。” 其实捉拿朝廷钦犯的皇榜,早已下达到城中各处,只待他们走出王府,便再无法藏匿行迹,这一点,颜少青心中自然有数,是以,他才命令手下乔装改扮,在城中乱走一气,甩掉‘尾巴’之后,等到深夜,再行出城。 心料趁着夜黑风高,即使暗中设有埋伏,也能一击而破,万不想,对方却早已在此排兵布将,严阵以待。 若非能掐会算,他如何笃定自己会选择东西南北四座城楼之中,最荒没人迹的北楼出城? 若非胸有成竹,他又岂会事先备下这桌酒食? 颜少青思前想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有些震惊,又有些疑惑:“舍利子之事,是由你策动。” 迦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微微一笑,在桌前坐下。“阁主若不肯去寒舍小叙,那便在此陪我用几杯水酒如何?待到尽兴,我自不再为难。”说到底,就是要颜少青依他一回。 颜少青正有疑问需他解惑,挑了对面的椅子坐下,端起酒杯,仰首饮尽。 迦南见他终于不再推搪,跟着以袖掩杯,满脸笑意的饮下酒水。但对方接下来的一席话,便教他瞬间变了脸色。 颜少青道:“袁天罡曾说他晚年收过两名弟子,其中一人是枯禅,另一人,便是你,迦南溪勿耶。” 皱了皱眉,迦南立时反驳道:“阁主无凭无据,凭何污蔑我同这窃国贼有干系——” 颜少青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袁天罡被困在古墓,销声匿迹几百年,若非有人为他出谋划策,牵线搭桥,又怎会卷土重来。” 城墙上插着数支火把,夜风拂过,火苗嗤嗤直响。迦南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显得甚是阴晴不定。“仅凭猜测,阁主便怀疑到我头上?” 颜少青道:“我原先以为,cao纵这一切的是左贤王多罗克,但他武艺平凡,绝非是袁天罡挑选的弟子。” 迦南不禁苦笑:“这算是夸奖我么。” 颜少青瞧了他一眼,继续道:“袁天罡极其自负,他挑选的弟子,即便不是人中龙凤,也绝不会是庸才,况且,他还需借助这人之手,替他完成百年大计。这人不仅要武艺高强,更要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试问高昌回鹘境内,除了国师之外,还有谁能胜任?” 迦南仍是道:“说得再有道理,那也仅是你个人猜测。” 颜少青颔首道:“一开始的确只是猜测。但我同袁天罡动过手,他的武功路数,和你纯属一脉。” 迦南的双手在袖中握紧,勉力笑道:“袁天罡久居高昌,学会几手当地的功夫,也非难事……” 静了片刻,颜少青才道:“这话,恐怕连国师自己都不信。” 迦南低垂头颅,脸庞掩在长发的阴影下,看不清表情。“我和师傅从中原逃难至此,饥寒交迫,无依无靠,若非是那人收留,早就饿死在路边。” 颜少青对他的遭遇并无兴趣,继续道:“但有一点我很是疑惑,你既是袁天罡的弟子,又是他得力助手,为何左贤王要封死古墓,你却不加以阻止?” 迦南的嘴角牵出冷笑:“阁主这么聪明,不妨猜上一猜。” “恐怕是……一山不容二虎。” 迦南闻言,莞尔轻笑:“我的心思,阁主可全猜中了,为此,我再敬你一杯。”说着为两人斟了酒,跟着举杯喝干。颜少青见他倒酒之际,洒出几滴在袖上,便知他内心之中,绝非表面看来这般平静。 轻轻拭去嘴边的酒迹,迦南饶有兴趣地说道:“阁主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沿,隔了半晌,颜少青才出声道:“王妃的病我瞧过,绝非只有赤霞草才可医治,倘若有炼神还虚的高手,替她打通阴跷、阳跷两脉,再以内力逼催出体内郁气,即可痊愈,国师明明知晓,却袖手旁观,说明你并无意相助于她,但事后,你却差人送去‘赤霞草’的线索,这不是摆明了——你是别有居心。” 迦南恍然道:“原来并非一开始就怀疑我。”接着,他颇为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多罗克拿出舍利子,真是为了替王妃治病?” 颜少青道:“料也不是。” 迦南先卖了个关子,唤来侍卫添酒,饮过两杯之后,才接话道:“那阁主可知,他是因为甚么目的。” 抚杯的动作一顿,颜少青沉声道:“长生诀。” 迦南笑了起来:“阁主所料不假,我和多罗克之间,确有一笔交易,而长生诀,正是我许给他的报酬。” 颜少青起身越过小桌,走到城头,凝视已成废墟的浮屠塔在黑夜之中遥遥矗立,说道:“袁天罡传你长生诀,你却为何不练?” 迦南答道:“因为那人看我的眼神。” “眼神?” 迦南点了点头,道:“他态度看似亲厚,但看人的眼神,向与牲畜无异,既然如此,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