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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惜宴毫无怒意,依旧笑嘻嘻道:“你我已有肌肤之亲,师叔怎还是如此绝情……” 沈遥云立即打断他:“谁同你有肌肤之亲!休要胡言乱语!”却见对方伸出食指点了点嘴唇,急道:“还不是因为你……你……” “因为我如何?”趁对方不注意,方惜宴从后挨近,张臂将人抱在怀中。 鼻端尽是男子身上淡淡的熏香味,沈遥云红了耳根,挣脱道:“放开!” 方惜宴在他耳边轻笑:“这种程度你只需一招便能化解,师叔却任由我放肆,怕是心里早就有了我罢。” 这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纵使沈遥云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态度确有所转变,从一开始的抗拒、抵触,渐到如今任他搂搂抱抱,亦不觉有何不妥。这个男人正以他的方式,一步一步令自己沦陷,再这般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自心底里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细想,低头侧身,一招‘飞流瀑’直击对方小腹。 他忽然出招,方惜宴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跄踉,往后便倒。身后正好是个花瓶,一头栽下,免不得要见红。沈遥云知他武艺高强,应变机敏,下手并未留有余地,焉知对方却像傻了一样不躲不闪,眼瞧就要撞上,抖手挥出拂尘,将人拦腰截住。 危急之时,方惜宴不惊反笑,腰间用力,竟将沈遥云的拂尘震开。沈遥云怒道:“你做甚么!?”当下弃了拂尘,伸臂将人搂住。 佳人投怀送抱,方惜宴如何不喜?纵声笑时,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方惜宴被他压在身下,促狭道:“师叔这么主动,倒教师侄有些难为情了。” 此时沈遥云已是怒极,反手一巴掌挥去,方惜宴捂住半边脸颊,龇牙道:“真狠……” 沈遥云脸上罩着寒霜,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吾沈遥云今生今世不会爱上任何人,也无暇陪你浪费时间,他的事,你相助固然是好,便是不助,吾仅凭自身之力,亦能扭转乾坤!” 推开他起身,忽然手腕被对方用力握住,重又倒回床上。他施力摆脱,对方这一式擒拿手却似蛆附骨,如影随形,始终挣脱不了,厉声警告道:“放手!”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师叔,我千里迢迢随你奔赴回鹘,待办完事,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相处之日无多。” 揽在他腰间的手掌移向脸庞,轻轻摩挲:“就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听对方语意酸楚,沈遥云动作一顿,方惜宴乘隙反身压上,将头脸埋在对方的肩窝里,颓然道:“师叔,这些日子,你当真对我……毫无感觉么……” 灼热的气息从颈边蔓延到全身,沈遥云张了张唇,却始终未语。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唇瓣上有一重物压了下来,霸道的掠夺着他的呼吸。 “嗯……唔,放……”抑制不住心里的悸动,沈遥云推却的双手慢慢环上对方的脖子。 他的信誓旦旦在对方几近无赖的攻势之下,显得脆弱而无助,不过,有些事看似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实则,又焉知不是此意别人应未觉,不胜情绪两风流? 午后阳光正浓,方惜宴捧起他嫣红一片的脸庞,总也觉得看不够。沈遥云挥开他的手,嗔道:“瞧够了没有。” 方惜宴牢牢抱住他的腰身,笑道:“不够,永远也不够。” 沈遥云在他怀里更是脸红,暗恨自己总是在不经意间,轻易便入了他的套。 抱了人翻身坐起,方惜宴满脸餍足的道:“在外打探了一上午,总算是有点收获。”自腰间取出一物,朝他晃了晃。 沈遥云精神一振,忙即去取。 方惜宴却将东西收回腰里,摇头轻叹:“为了这消息,师侄差点跑断了腿,师叔不犒劳一下可有些说不过去。” 见他又耍花招,沈遥云执起拂尘,作势要打:“你别得寸进尺!” 方惜宴盯着那两瓣被自己蹂躏至红肿的双唇,笑得不怀好意:“师叔若要强抢,师侄自绝非对手,不过师叔抢师侄的东西,这话说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他如此这般的一说,沈遥云便再下不去手:“谁要抢你的东西。” 方惜宴嘿嘿一笑:“照老规矩,师叔亲我一下,我就将东西给你,并将消息告之,如此可好?” “不好。” “哎呀,早上打探到甚么消息来着,你瞧这时间一长,我就有些记不清了。” “……” “估摸着再过个一时半刻,全给忘光了也说不定……” 沈遥云忍无可忍,低叱道:“……闭眼。” 方惜宴依言闭起双眸,预料中的吻却并未到来,反而掌上突然一空,再睁眼时,对方已坐到桌前,展开夺来的书信,他当即苦笑道:“师叔真会趁人不备。” 沈遥云头也不抬:“哪容得你每次都得逞。”细看信中所绘,乃是一副极其复杂的地图,眉头渐渐蹙起,道:“这是……地形图?” 方惜宴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呷了一口才道:“确然是地形图。” 沈遥云看了看他,问出关键:“哪里的地形图?” 男子放下茶杯,缄默了片刻。 “左贤王府。” -- 第79章 第四十七回:公输暗使张良计,楚王明架过墙梯(修订) 第四十七回:公输暗使张良计,楚王明架过墙梯(修订) 近昔寇盗肆暴,庶狱弥繁,皇宫大内自不必说,连同王府内的岗哨也增至了平日的两倍。 铁勒提着食盒,向刚换班的守卫打了个招呼。 那守卫取出钥匙打开院门,笑道:“怎么是你来给郡主送宵夜,麦尔提提呢?” 铁勒摸了摸后脑勺,咂声道:“说是家里孩子病了,女人就是事多。” 那守卫赞同的笑了两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记道:“赶紧给郡主送去罢,闹了整日,到现在甚么都没吃。” 铁勒点了点头,将食盒敲得梆梆响:“那我去了。”之后再不回头,一路行至东头厢房。 叩响房门,前来应门的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妪,见到是他,愣了愣:“麦尔提提呢?” 铁勒将刚才对守卫说过的话,复又向她说了一遍,老妪这才放他进屋。 打开食盒,将一碟油塔子、一盘囊rou包,并几样小菜放在桌上,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比之平日空旷了许多,凡是能砸易碎之物,皆不见了踪影。 菡萏灯在床前发出淡淡的光晕,纱帐内隐隐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