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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结了厚厚一层老茧,身上也是皮糙rou厚的,冻不坏,他要觉得冷了,自己会找暖和的地儿窝着。 王小臭拿着衣服回去时他奶想跟着,被他劝回去了,人还光着呢,他奶也不怕瞧了长针眼,柏树娘也没坚持,就是看他孙子那一脸别扭样好玩,逗他呢。 老毛基本只要吃饱了就不爱动弹,王小臭回屋时,就见他窝在角落里,看着像是要睡了,他赶紧上去把人拉起来,本来是想给人套衣服的,但瞧他身上的老泥快结成壳了,只能先把人领去洗澡。 他们这边洗澡的地跟烧饭的灶长的挺像,只是一个高一个低,一个煮饭一个煮人。王小臭放了水点了柴火,现在家家都缺柴火,都是能省就省,即便是以往,这大冷天的,一般人家都是个把月才洗次澡,有些甚至能捂一个冬天,今儿他家这次算是浪费了。 水稍微有些烫手的时候,王小臭让老毛站锅边给他淋水洗,原本是应该坐进去的,但这人瞧着实在是脏,估计一下去水就黑了,饶是这样,水也差点没够,要知道,这一锅水搁平时,是一家人轮着用的。 洗完澡,又给剪了头发和指甲,这人才看着像个正常人了。 晚饭时,王大烟袋窜完门回来了,进屋就见自家饭桌上多了个老头,年纪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不由奇怪了:“这谁啊?”,没听说他家有人来,况且这人他也不认得,吃相也难看,家里都盯着他瞅稀奇呢。 这次不用王小臭说,他弟和奶就把事说了,王大烟袋上下打量,见人在碗里手抓嘴拱的,满脸都是饭粒子,不由说道:“他咋碗筷都不会使?” 老毛之前一直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吃东西比较野蛮,都是直接用手抓用牙齿咬,王小臭好不容易才让他在凳子上坐稳了,其他的也只能慢慢来,为了不让他祸祸了他家的晚饭,还特地给他拿了个盆装了饭和菜,让他自己吃了。可这吃相在其人人眼里,就稀奇了,这还是正常人吗? 王小臭接过他奶给盛的饭,扒拉了几口垫了下肚子,才说:“他脑子似乎是被道士给折腾坏了,又在山上呆了不少时间,就成这样了” 王大烟袋抽完最后一口烟,叹了口气:“怪可怜的,没找着他家人前,先在咱家呆着吧” 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王小臭和王小宝去了他爹那屋,他们那屋就让给了老毛和一点白。 夜色渐浓,整个西于村都歇下了,王小臭原来那屋忽然打开,从里头窜出两条影子进了旁边那屋,屋里,兄弟两个睡得喷香,小呼噜打的挺匀称,而在一猫一人眼里,床上的人与以往都不同。 王小臭的呼吸绵长而清浅,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屋内的空气都被搅动了起来,紧闭的房内无风自动,门窗都被吹开了一条缝,明明外头天寒地冻,屋内却如春暖花开,有光点从屋外飘进,一个又一个,红的绿的金的中间还夹杂着黑,由少成多最后聚成光带,倏然钻进他的体内,点亮了他腹部的光点,四个光点像个无底洞般,把对应它们颜色的光点全部吸收进去,同时,王小臭枕头下龟壳上的光点也更亮了,光带分出一缕被吸了过去。 一点白蜷在床脚闭眼睡去,老毛有样学样挨着他的猫也团起了身体,屋外,冻透的清风山似乎活了过来,星光从林间地头树梢泥里钻出,飞向西于村最北的那间小屋。 这一动静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安静了下来,整个清风山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屋内,空气被搅成了一个气团,浮在上空旋转着,速度由慢到快,转成一个陀螺,随着陀螺转成个残影,早先钻进王小臭腹部的光带鱼贯而出,被吸进了气团里,源源不断,就见,原本无色的气团被彩色的光点充满,挤压,转速越来越慢,最后团成个球静静的悬着,随着外头泛起东方白,光球由脸盆大渐渐缩小成拳头大小,然后没有征兆的砰然炸开,无数极细小又明亮的光点穿过房顶围墙,四散进了清风山,此时,第一缕阳光透过地平线照射出来,清风山又活了。 床上床下,三人一猫,呼吸一致,随着王小臭的每一次呼吸,气团停留的位置,有个巴掌的的透明茧子,无数细小透明的细丝一层层抽茧剥丝般散开,有些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更多的则飘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王小宝是被香味勾搭醒的,一醒来就看到他哥还好好躺着,这是头一次,他醒来他哥还睡着。 床底下,一猫一人也醒了,听到床上有动静,一点白探头看了看,正瞧见王小宝撅着屁股趴在他哥身上扒拉,随即耳朵动了动,身子慢慢拱起,突然一个跃起,爪子一亮,往床上去了。 “嗷!”,王小臭是被他弟拔高的叫声惊醒的,眼睛一睁就猛地的坐起来,差点把身上的王小宝甩下床,好在他手快,一把抱住:“咋啦?” 王小宝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脸要哭不哭的,王小臭扒拉开他的手,就见他弟的秋裤被掏了个窟窿,正好露出一整个屁股,白花花的。 王小宝委屈的要死,伸着手指指着门口,王小臭顺着看过去,就见一点白在那蹲着,秃尾巴晃来晃去,看来心情不错。 王小臭揉揉脑袋,觉得以后家里有得热闹了。 ☆、46 部队第一天开挖,就挖着人了,在西荒林那头,之后陆陆续续又出来不少,道观那头是王小臭上山第二天才开始挖出人来的,跟之前一样,抬出来时已经死的透透的,看穿着有道士也有医生。等底下都清空后,点了数,和逮住的两个道士供出的人数对不上,少了七个,三个道士四个医生,除了这些,还挖出不少东西,有不知名的尸骨,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以及大量的动物标本,这些事,没瞒着,都叫西于村人知道了,后头还拍了些照片让村里认了,都没瞧出个好歹来。倒是王小臭,清理最后两天,瞧见捧出的半个玻璃瓶,里头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婴儿,他认得,那是灵婶子那夭折的孩子。 那个时候,清风山里头的事还没细说,村民们都不知道这茬,王小臭也就没凑上去,到了后头,派出所拿了照片让他们认时,他才说了那孩子的事,他这一说,可好,整个村子都炸了,都盯着民警把事情讲清楚。 派出所熬不住,就把这事抖落个干净,不管之前知道不知道的,都讲了一遭,这下可好,村里有夭折孩子的都上小儿坡看去了,这才瞧着,自家埋娃的地儿都叫挖空了,忙跑去认孩子了,可这刚出生就夭折还泡了许久药水的,哪还认得出,只等着事情了了,一块儿给埋了。还有那怀了崽子吃了道士给的药丸的,也不敢生了,都上医院给做了,费用是镇政府给开的。 这事闹腾的挺厉害的,一直到上头又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