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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蒙拐骗的事” 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咳了一声,对那几个年轻人说:“先吃面,吃完再找地方说! 王小臭吃完面就走,后头那些闹哄哄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他一向是不咋喜欢看热闹的。集市摆在镇上的主道,来得时候他们是避着人流挑小道走的,回去的时候却是可以好好逛逛。 ☆、06 王小臭哥俩是后晌到家的,因着背篓里装了货,王小宝是自己走一段再让他哥抱一段,一路折腾着回来的,到家时小崽子累的狠了躺床上就睡熟了,到了晚饭爬起来扒了两大碗精神头又回来了,便开始倒腾起在集市上买的东西。 王大烟袋家习惯晚饭后坐一起唠唠嗑,他奶就说了:“今天村里来外人了,在你们前头到的”,西于村难得见到生人,来上一回能让村里人说道好久。 半道上王小臭遇到过那个长了满脸麻子又叫麻子的男人,男人看他背着东西还抱着个小孩便凑过来拉生意被他拒了。 王小臭把中午在面馆的事跟他爷奶说了,他奶就说:“这事是你茂爷闹出来的,当时也没外传,那几个年轻人是打哪儿知道的?” “还真有这事?”,王小臭一听来劲了。 他奶就笑了:“那天你茂爷和人打赌输了,让去东荒林的坟场睡一觉,他是喝了酒去的,走没多久就跑回来了,嚷嚷说山里有野人要吃他” 王大烟袋也跟着笑:“你茂爷那性子,这话说出来搁你你信不?” 王小臭忙摇头,于茂是和王大烟袋一辈的,现在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了,听说年轻时五大三粗的但胆子却是出了名的小。一个胆小的人被罚去坟场,完了人跑回来说遇到野人了,这就跟说遇到鬼一样,没人信! “这是多久前的事?” “差不多有小二十年了吧,那会儿还没你呢!“ 他奶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事出了没多久,道观就走了火” “咦,还有这事?”道观遭过灾王小臭是知道的,只具体的他是不知的。 “是啊,烧了有小半座山头,也亏的山上石头多天又冷,要不然,指不定咱们村是啥光景呢!” 两老一少之后又说了些其他的,直到王小宝捧着他今天在集市上淘的东西过来显摆才算完。 西于村是个地处中部的小山村,雨水主要集中在四月和八月,过了这两月便很难看见雨水。 王大烟袋家的屋子年岁太长,墙皮脱的脱掉的掉,瓦片也没块整的,眼看着快进四月了,再不修整,这个雨季怕是要愁了。 王大烟袋和王小臭爷孙俩窝冬那会儿就把这事敲定了,砖瓦石灰黄沙水泥已经备院里几天了,趁着地里刚忙完能休上一休,爷孙俩便着手开始修房子,前几天刚下过场雨,直到进入四月天都会是好的,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屋子再晾晾。 屋子总共有六间,东西搭了两个棚,一个是半敞的茅房,一个是放农具的,后院只一个堆杂物的屋,里头堆了一半多的柴火。整个院里就这么点大,要修整的地方倒是蛮多,房子下半段是用石头垒的算结实可以不动,上半段的红砖缺的得补,完了要再糊层水泥,房顶的瓦片全要盘掉,合计下来,一礼拜干完算是快得了。 王大烟袋没正儿八经的造过房,但泥瓦匠的活会干,他就搭了梯子在上头修房子,王小臭跟他爷一块儿边做边学,柏树娘早年跟着他老伴做过几天泥瓦匠,就在院里和个水泥递个砖瓦,王小宝也来劲都不出去玩了,拎着个小桶给他奶打下手,老少几个做得是热火朝天的,从整墙到盘瓦一家人足足干了十天,修整过后的院子看着却是比之前整齐亮眼多了。 院里的砖瓦石灰还剩些,一家人一合计便说把地窖也重新整整再在后院起个驴棚,果园的果子要开始兴结了,前几年挂果不多还能自己挑去卖,今年怕是不成了,这活儿王大烟袋一人就能干。地窖在院北角,入口窄里头憋气,王小臭自己揽下了,他奶也跟来了,后头再拖个王小宝。 地窖像极个细口圆肚瓶,上头垂下架绳梯,王小臭一手抗着铁锹一手攀着绳沿下个四米就到底了,里头堆着些坛坛罐罐还有几个麻袋,都是空的,角落里还散着几片白菜叶和几个干瘪的小地瓜。洞口又垂下根绳子系着个大铁桶,王小臭先把这些东西装了出去。 西于村处在山腰上,清风山别的不多就是不缺石头,垦个一亩山地里头能出两车石头,早年石头是用来造房子的,现在用不上了,起了石块就敲的碎碎的往自家田埂上铺。 王小臭打算把地窖再往大了挖,头顶不动,只四壁和窖底往里挖进一臂,这活看着轻松其实费劲的很,地窖里光线暗,电筒开了光线也只往一个方向打,干活的时候还得不时调整,而且清出的石头不会因为地窖小也变小,遇到个大铲不动的还得拿锤子锤,这活只能用磨的,这一磨就磨完了一天,还留着个窖底没动。第二天,王小臭准备继续跟石头死扛却发现窖底出奇的好挖基本没有石块,只零星铲出几片碎瓦片,只是越到后面感觉就不对了,因为他挖到了个整的,是个坛子,于是,他又把窖底往下挖了挖,又找到两个,这么一倒腾原先只需往下延伸一臂的窖底愣是被他坤长到了两臂。 王小臭没心思整理地窖了,用衣服把那三个坛子包了出了地窖,到了外头抖开衣服给他奶看:“奶,咱家啥时候在地窖埋东西了?好些个只剩碎片了,我就挖出来仨,有一个怕是给我磕坏了” 柏树娘看见里头糊着泥的东西,楞了楞:“咱家没在底下埋过东西啊,咸菜坛子都是搁着放的,也没这么小,要不问你爷去是不是他偷摸埋的酒坛子” 王大烟袋虽然平时喜欢喝个两口但是没有藏酒的习惯,于是一家老少四个便围坐在了桌前。 总共三个坛子,外头的泥被抹干净了,摆一块儿都是一般大,两边各带一耳朵,坛口原先应该是用木头塞子塞着,这会儿只剩几小片木条子被塞满坛口的泥糊贴着,坛子上似乎有花纹,颜色掉的差不多了也瞧不出个真切,都是陶底的,有个坛子豁了个口子,是被王小臭挖开的。 “爷,这不会是太爷爷或者是太太爷爷埋的吧!”,坛子的式样瞧着不是他们这会儿用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王大烟袋点点头:“保不准!” 王小臭扒了扒坛口的泥往里瞧了瞧:“里头藏的啥?” 王小宝说:“钱!” 他奶说:“咸菜!” 事实上坛子里既没有钱也没有咸菜,而是三坛子种子? “爷这是麦草种?”王小臭左瞅又瞅还是不太能确定,他也是个种地好手,这清风山的花花草草只要是地里长的都门清,可坛子的这些他却是不太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