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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次倒是仁厚,竟让你来监督我,我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他。”与言苏一同并肩走在燕京的街上,李翼飞玩笑般地说了一句。

    他这次回来虽是为了来看看言苏,但之前也曾做过最坏的打算,那便是李晏骜彻底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与言苏见面。

    言苏闻言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走了两步,言苏拉着他拐入了一间装潢得颇为气派的酒楼,笑道:“这一品居是你走后才建的,如今是燕京最有名的酒楼,你一定得尝尝。”

    犹记得少年时,李翼飞对吃极为讲究,御膳房里一般的东西拿到他面前他都要挑三拣四。

    “言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快请快请。”一品居的张老板是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身材略有些发福,但眉目慈祥,一看便让人觉得可以亲近。

    他亲自将言苏和李翼飞带到二楼的雅间,给两人倒上了茶后,才又问:“言大人,要吃点什么?”

    “把一品居的招牌菜都各上一道,祈王的嘴可是燕京第一刁,今日便看看一品居能不能胜过御膳房。”

    “这、这位就是祈王?”张老板一听祈王名号立刻脸露兴奋,李翼飞朝他微微颔首,淡淡笑了笑。

    “菜很快就上,祈王,言大人,请稍候。”

    待张老板离开后,李翼飞看着言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竟然到现在还说我是燕京第一刁,你也太过夸大了吧。”

    “何来的夸大,你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嘴刁的人。”

    “都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听到这句话,言苏嘴角的笑容似乎顿了一顿,但是很快,他便继续笑道:“便是过去三十年,我也还会记得。”

    李翼飞闻言也是感慨,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恍惚,许久才道:“也是,若你能忘记那些过去,你便不会固执地留下了。”

    对于这句感慨,言苏没有答话,只习惯性地垂下眼眸,不让李翼飞看清他的神色。多年前的回忆也在那一刻冲开了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涌到了眼前。

    十岁那年,他作为士族子弟开始进宫和皇子及其他士族子弟们一起听太傅讲课,他爹是当时的御史大夫,所以他在士族子弟中的地位很高。

    他和李翼飞同岁,比李晏骜小了两岁。

    幼时的李晏骜和李翼飞非常要好,先帝四子中,只有他们两个彼此才像兄弟,时常一起玩闹。

    后来年龄相仿的言苏加入了他们,只要言苏进宫,他们三个就形影不离。

    童年就在那样的欢乐和相伴中度过,到了少年时光,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恐怕已经胜过对自身的了解。

    ☆、第 7 章

    “还记得以前,我们时常在皇兄的太子东宫留宿。”李翼飞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不断浮现的,也全都是过去的事。

    言苏微微笑了笑,“是啊,夏天的晚上,我们常常三个人一起躺在东宫的屋顶上看星星。”

    “嗯,有一次还一起睡着了,害得整个东宫的宫人到处找我们,最后还被太后严惩了。”

    “太后那次命人打我们板子,你和皇上都抢着保护我。”

    “可不是,太后看我们这样,最后只好草草打了几下就把我们都放了。”

    说到这里,李翼飞不由得微笑了起来,言苏更是弯起了眉眼,就仿佛是又回到了当时一样。

    和李晏骜还有李翼飞一起度过的那些年,一直是他记忆中最宝贵的回忆,正是那些回忆支撑着他走过这三年最艰难的时光。也正如李翼飞所说,如果没有那些过去,他不会固执地留在燕京,留在李晏骜的身边被他□□。

    “阿苏,真的不和我走吗?”笑过之后,李翼飞置于桌上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了言苏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那一瞬间,言苏似乎迟疑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的,是昨晚李晏骜冰冷地看着他的眼神。他知道他终有一天会无法继续忍受下去,可他更知道,就算要逃开这个是非之地,李翼飞和嘉陵,也绝不是他应该选择的逃避对象。

    将手轻轻抽了回来,言苏坚定地摇了摇头,答话道:“翼飞,你知道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主意的。”

    “真的吗?”李翼飞苦笑着问。

    言苏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灿如星辰的眸子此刻因为布满了痛苦,看起来有些黯淡。“真的。”沉吟了片刻,他这样答了话。

    李翼飞不再说什么了,店小二在这时端上了菜,满满一桌子看起来就很精致的菜肴,只可惜品尝的人心事重重,根本食不知味。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一品居的楼下还有舞台,张老板请来的歌女正在唱歌,略显悲伤的情歌被那歌女用委婉动听的嗓音唱出来后,更加让人动容。

    李翼飞听着那歌,嘴角渐渐勾起了苦笑,“还记得有一年宫宴,父皇想检查我们对诗句背诵和理解的情况,就让我们听歌默诗吗?”

    “记得,那次的歌女唱的是,讲述的是一个痴情女子和一个负心汉的故事。”言苏的语气很淡,神色间却浮起了一丝惘然。

    李翼飞看着他乌黑的双眸,继续问:“还记得我们当时写了什么吗?”

    那一次的宫宴,就只有李翼飞和言苏列出的诗句得了先帝和太傅的赞赏,当时李晏骜还因为不服气,在事后要找太傅理论。

    言苏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你写的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而我写了‘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阿苏,若放到现在,你联想到的,还会是那句诗吗?”

    知道李翼飞真正想问的是什么,言苏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也许我会写‘它生莫作有情痴,天地无处著相思’。”

    过去的他,傻傻地认为人生在世,总应该有一世痴狂,可如今才明白,痴狂换不回一颗远离的心,更弥补不了自身承受的痛。

    李翼飞闻言似乎欣慰不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一品居后,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经过一家玉器铺子,李翼飞停下了脚步,“阿苏,你好像从来没有佩戴过玉佩。”

    都说君子如玉,这年头只要是男子,就算不是君子,身上也总有一两件玉饰,可这真正如玉般的言苏,身上却从未出现过一件玉器。

    言苏微微颔首,目光在那玉器铺子上一晃而过,淡淡地说:“小时候弄丢过一块,后来就不喜欢戴了。”

    “记得以前有一次皇兄想送你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