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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地舔过他的齿列,他的吻实在称不上温柔,带着凶狠和气急,更像是在打一场不知道输赢的、命悬一线的仗,温热和血腥的味道占据了口腔。 乐丁予却攥紧了沈知后颈的衣服领子,分开的时候,沈知离他的距离不远,喘息声很热又很急,乐丁予平静地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可以互相相伴、扶持的伙伴。 沈知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给予他的温暖和感动…… 他迅速地翻身抵在沈知的上方,趁着地上又一次剧烈的震动,他抱着沈知滚到受影响稍弱的角落,他果断把沈知塞到能够护身的桌子下。 沈知蹙着眉,想站起来。 乐丁予一把按住他,凑过来飞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接着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又把沈知的抹去。 他开口说道:“这次换我来。” “如果能平安走出这里,等之后,我也帮你包扎伤口。” 第11章 女鬼周围阴风阵阵,周遭不断地闪烁着她生前的画面。 成亲之后,她和丈夫如胶似漆,她的脸上全部都是幸福和满足,不久他们开始默默地期待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小生命。 为此他们做了很多准备。她靠在丈夫的怀里,有些失望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丈夫搂着她小声地安慰着妻子。 明亮绚丽的画面骤然一转,女子一身缟素痛苦地坐在床榻旁低声哭泣。她妄图为自己申辩,想要逃离这里,但愿望落空,面对长辈的责难,她被推搡着跌在地板上。 封住门的声音震耳欲聋,一切仿佛都被钉死了。 晦暗的画面再一变,黑雾弥漫她的周身,画面是白幡满目的独居卧室。她对着窗子终日以泪洗面,苦苦期盼一线生机,但她什么都没有等到,于是她不再流泪。 窗外的石榴树花开花败,她的心死了又活,倚在窗边去勾那枯萎的树枝。 “周家已经毁了我的前半生,凭什么要我再赔上后半生,凭什么?” 她尖锐的声音响起,乐丁予看过去,周老太太的脸俨然已经变成画面中女子那张年轻的脸,她伸出鲜红的指甲痛苦地拉扯着脸上的皮rou,接着说道:“就算是我的丈夫,他一定也不想看着我孤苦半生,周家不肯放我离去还杀死了我。不仅杀了我,他们还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孩子。” “周誉那个自私自利的负心汉,不配留着周家的血脉,”她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说道,“他也是个自私自利的肮脏货色,为了自己的快活全然不顾他人的死活,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我知道,只有我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显怀的肚子里,是个儿子啊。” “这都是命。我还以为我再也无法重见天日,是他,是周誉把我放了出来。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我是在救他,他若不死,怎么赎罪,还怎么偿还周家犯下的罪孽。” “周誉是自私自利的肮脏货色,那你呢?” 乐丁予逆着阴风,咬着牙直奔女子的方向,大声说道:“害死你孩子的是你自己。你和周誉有什么区别?不是同样贪恋繁华,不是同样眷恋这十丈红尘,你说周家昧着良心不肯给你留一线生机,那你呢?你只想着你自己。” “但凡你对夫家有一分眷顾,对亡夫有一点留恋,就不会生出这样强烈的逃脱欲`望。他希不希望你守寡并不是理由,别把你的私心加诸于逝者身上。你同样也是个自私鬼。” “再等些时日,你的身体有了反应。你知道你怀了孕,你难道就真的会安心生下遗腹子,守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过活吗?你会不会亲手杀了孩子,再想办法回到娘家,彻底摆脱夫家的牢笼。你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那么冠冕堂皇。” “你胡说!不是的。”女子脸上的皮rou开始腐烂并剥落,她发疯似的扑向乐丁予,“我本来只想让周誉偿命,是你们不识好歹要掺合进来。现在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给周誉陪葬。” 女鬼倏忽出现在乐丁予的眼前,鲜红的指甲伸向他的脖子,乐丁予手腕飞快一动,拽过身边的圆凳挥了出去。 那女鬼的手指瞬间穿过圆凳,将它击了个粉碎。 “陪葬个屁。”乐丁予咬牙切齿,停住脚步,飞快转身朝向他扑来的女鬼甩出一张驱邪符。 那符正贴在女鬼的额头上,乐丁予见状眼睛牢牢盯着被暂时束缚在原地的女鬼,低声快速地念着驱鬼的咒语。 然而伴随着她越发凄厉的叫声,砰的一声,木桌上摆放的烛台骤然倒地,驱邪符燃成灰烬。 被破了! 她的怨念很深,并非一般的恶鬼。 寻常的办法对她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他快速地后退,女鬼的速度更快,转瞬掐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大到将他整个人拖到了半空中。乐丁予痛苦地挣扎着,女鬼此时已经发疯了。 房间内的黑雾越来越浓,她会将整个周家都吞没。 乐丁予飞快地咬破了手指,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用尽仅剩下的力气,朝她最为脆弱的天灵盖袭去。女鬼见他还有余力,疯狂地将他从半空中甩到地板上。 乐丁予顾不上口中蔓延而上的血腥味,用手臂撑着地面,对着从衣服内掉出来的吊坠低声地念着,声音低沉,并不能让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而此时俯冲向乐丁予的女鬼突然惨叫一声,凄厉的叫声不断地在房间内回荡。 乐丁予攥住吊坠,那叫声与他身后的世界正在快速地剥落,漩涡一样将那些尘封的过往一并吞没。 四周的震动停止了。 乐丁予翻过身平躺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望着渐渐恢复原状的天花板。 他缓了缓,抬头看向周围。 周奚晕倒在老太太的椅子旁边,而被附身的周老太太似乎陷入昏迷,镯子突然脱出老太太干瘦的手腕落在了地面上。 那镯子沿着一条线滚到周奚的手边,那黑血似得颜色一层层褪掉,爆出一层金粉似的颜色,随后恢复了上好水头的清亮碧色。 一切都结束了。 乐丁予长出一口气,肩头突然一重,他一颗心忽然被提了起来,手指发凉。 真是见了鬼了!还来? “是我。”沈知低声笑道,接着他脱力般地靠了过来,抵在乐丁予的肩窝里,说道,“乐丁予,没想到你不仅能看到鬼,还会斩妖除魔。” 乐丁予有些恍惚,他环视周围,屋子里的摆设全部完好无损,沈知方才藏身过的死角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墙角,地板一尘不染。唯有沈知苍白的脸和沾着血迹的嘴唇,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乐丁予偏头蹭了蹭沈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