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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望见那只麻雀直直地从空中坠落。 它仍在努力地扑棱着翅膀,可空气里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它,令它无法继续飞翔。 两个女孩都盯着那只古怪的麻雀,既新奇又茫然,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人。 可姜岂言一见到麻雀的异状,就知道是那人来了。 “张既白。”他沉声念着这个名字,心情同脸色一般阴霾,这家伙突然来访,想必来者不善。 两个姑娘的听力都挺好,尤其是姜楚楚,对于这个名字更是格外的敏感,耳朵动了动,立刻别过脸望去。 小桃也跟着纵目望去,石板路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了一个人,他身形修长,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目空一切的冷淡气质,正是张既白。 “张医生!”姜楚楚惊喜的险些要从轮椅上蹦起来,她双颊绯红,不住地向对方招手,“您终于来看我了!” 张既白伸出一只手,接住了那只有气无力的小麻雀,而后才看向他们这边,微笑致意。 小桃当然不至于像楚楚那样亢奋,却也是精神一振,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尤其在遭受过昨夜的折磨之后。 姜楚楚甚至不用她帮忙,自己就摇着轮椅往张既白那边去了,后者摇摇头,把瑟瑟发抖的麻雀拢在手心,也加快脚步朝楚楚走去。 小桃也欢喜地抿起嘴角,也要一起过去,不曾想,姜岂言却叫住了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惊悸不已。 “这麻雀是要送给我吗?!”姜楚楚喜笑颜开地拉住了张既白的衣襟,张既白露出个难得的苦笑:“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 他被楚楚纠缠着,一时之间,没有顾及到另一边的情形。 姜岂言走到小桃身后,声音压得很低:“你可以跟他回去。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他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几下:“张既白那边,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有数吧?” 女孩瞬间面如死灰。 他言毕,便与她擦肩而过,缓步走向正被楚楚闹的头痛不已的张既白,冷冷地发问:“你来做什么?” 张既白微微一笑:“我来这里,自然跟你没什么关系。” 姜楚楚揪着他的袖口,眉飞色舞地对她哥嚷嚷着:“那是!张医生可是来看我的!当然跟哥哥没关系。哥哥你可以走了!” 姜岂言登时被胳膊肘往外拐的meimei气的牙痒痒。 张既白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袖子从楚楚的魔爪里解救出来,视线却落在几米开外的小桃身上。 她的脸色很糟糕,以他医生的目光看来,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看起来……是失血的症状。 他目中一冷,面沉如水地望向姜岂言,后者注意到他的眼神,却只是无谓地提了下嘴角。 张既白几乎掩不住周身冰冷的怒气。 迟钝如楚楚,也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张既白,继而松开了勾着他衣袂的手指。 姜岂言见状,也有些暗悔不该此时挑衅张既白。 气氛陷入僵持,恰在此时,沉默许久的小桃毫无预兆地一头栽倒,姜岂言眼疾手快,接住了昏迷不醒的女孩。 “你对她做了什么?”张既白沉声问道,他若无其事地回道:“抽了一点血。” “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 张既白确实没有在小桃身上发现别的症状,可面色并没有因此变得好看一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岂言拦腰抱起女孩,朝他走来:“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到吧?” 张既白瞥了一眼一无所知的姜楚楚,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在楚楚面前把话挑开。 “看起来,你好像没达到目的。”他讥讽了一句,姜岂言苦笑了一下:“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我把人还给你了。” 他说着,真的把不省人事的小桃交给了张既白,后者接过瘦弱的女孩,冷冷地盯着姜岂言,压低了声音:“这次楚楚在场,就算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这种小动作……” 姜岂言微笑着与他对视,面上无波无澜,张既白说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身的气流涌动的很厉害,仿佛是无形的暗潮,汹涌将他包围在其中。 “我不会放过你。” 张既白说完,便带着小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姜楚楚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满心满眼的失落。 第三卷:迷不知归 第59章 训练营 苏闲走进诊所的时候,张既白正在给一个人开药。 男子佝偻着身子,正在点头哈腰地向张既白致谢,苏闲瞥了一眼,发现这位病人两鬓斑白,皱纹横生,年纪想来已经不小了。 这人八成是来领抑制剂的。他瞬间就判断出了对方的来意。 那中年男子注意到不速之客的目光,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制服令他骤然变色,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长、长官好……” 这城市里的平民对于穿着制服的人想来抱有敬畏之心,倒也寻常的很,可这一位,反应未免太过了一点。 苏闲原本对他没有多大兴趣,见他那副胆怯心虚的模样,反而有了点兴趣,将这个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要说这人,还真看不出什么特别,普普通通的容貌,穿着一身黑,低着头,缩着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裹的太严实了一点,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天气冷。 苏闲笑了笑,略略冲那人一点头,而后收回了视线。 对方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些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片,不要随意增减用量。”张既白指着桌角放着的两盒药物,声音淡淡的,“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这药副作用很强,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中年男子迅速地拿起两盒药,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知道了,多谢您了,张医生!” 说罢,他把盒子往怀里一揣,急急地往外走,在经过苏闲身边的时候,又客气地欠了欠身,未等他作回应,又三步并作两步,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这个人,身上怕是已经起了红斑吧?”苏闲大摇大摆地在他对面落座,一把懒骨头如散沙般倚在椅背上,拿起桌上摆在的报纸,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你的药,还能发挥几分作用呢?” “他应该早点来的。”张既白若有所思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继而眼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对面那人的脸上,“怎么,要去把人抓起来吗?” 苏闲答非所问:“我会让人多注意他……对了,你要是有他的身份信息就赶紧告诉我,也让我的人省点力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