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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郭老夫人笑着,见唐老安人和李老人安正对着李氏摆着谱,她低声道,“少瑾什么时候去保定?这孩子到底服侍了我一回。她走的时候我怎么也要赏点好东西给她,让她留个念想。”关老太太目光飞快地睃了四周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让她像从前似的继续住在九如巷,初瑾嫁了,就该轮到诰哥儿娶媳妇了,到时候何氏也空闲下来,正好教少瑾怎么打理庶务。”郭老夫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上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是不同意关老太太这么做,却又不想多管闲事说些什么。关老太太素来佩服郭老夫人的目光。看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仔细地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不由道:“怎么?您觉得不妥当?”郭老夫人笑道:“也行!毕竟是要嫁到你们家去的,早点适应也好。”语气十分的勉强。关老太太心中更是不安了,嗔道:“我们妯娌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非要问个明白。郭老夫人这才道:“我是觉得,沔侄媳妇来告诉少瑾庶务,她若是嫁出去还好。若是留在你们家,只怕新媳妇以后知道了。心里有点难过。再者,诣哥儿和少瑾一块长大的。别人知道的说是因为少瑾从小就养在程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少瑾是童养媳……于少瑾的名声不好!”关老太太惊出一身的汗冷。这妯娌间的矛盾有的时候就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引起的。这绳子要拧成一股才有劲。她原指望着程诰两兄弟、两妯娌能互帮相助,让四房有朝一日能在九如巷说上话的。这要是何风萍和周少瑾因此而有了罅隙,她岂不是弄巧成拙?可把周少瑾交给李氏教养……若是有什么偏差,还不是得由他们收拾残局。最重要的是,周少瑾是她看着长大的,乖巧又温顺,又正是多思多虑的年纪,要是在保定府住长了,有李氏在她耳朵边嘀咕,谁知道她会不会对程家疏远起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关老太太真诚地问郭老夫人:“那您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好?”“各有各的不同。”郭老夫人笑道,“这种事谁好替你们家拿主意?”关老太太不禁心事重重,直到从平桥街出来回到九如巷的嘉树堂,心里还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沔大太太进来服侍婆婆歇息,关老太太这才拉着儿媳妇的手把郭老夫人的话告诉了沔大太太。“不会吧?”沔大太太迟疑道,“风萍应该不是那种人!”“这事上的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公。”关老太太听着儿媳妇语气犹豫,越发觉得郭老夫人说得对,可让周少瑾出去过几年,关老太太又有些不放心,叹道,“要是那李氏是个读书识字的就好了,或者是少瑾有个得力人管束就好了。”沔大太太笑道:“若是有这样的人选,姑老爷又何至于把两位小姐送到九如巷来。”“我何尝不知。”关老太太叹着气。沔大太太却眼睛一亮,道:“娘,您说,我们把少瑾交给郭老夫人怎样?我看郭老夫人很喜欢她,还带她去了普陀山。郭老夫人应该会同意这件事吧?”关老太太想到在平桥街的时候郭老夫人一直盯着周少瑾看,觉得这件事有点谱。她道:“这件事我仔细想想。”沔大太太不敢再多说。关老太太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而且这样对周少瑾也好。郭老夫人亲自指点过的小姑娘。和京城的程筝一样的教养,别人看着身价都高一些。关老太太带上了小儿子程沅在任让人带回来的庐山云雾去了寒碧山房。郭老夫人和她预备的一样,知道了她的来意之后。委婉地拒绝了关老太太请求:“……我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多的精力去再养个小姑娘了!不过。少瑾这孩子我是真的很喜欢,以后她有什么不懂的,让她来问我就是了。”“她又不七、八岁的小姑娘,又聪明伶俐,哪里就需要您管头管脚的呢?”关老太太磨了郭老夫人一上午,郭老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道:“只要你们家姑老爷放心,养在我这里就养在我这里吧!”关老太太大喜。连连向郭老夫人道谢。平桥街,随着婚期的渐近,向来淡定从容的周初瑾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会儿要持香把带去廖家认亲的鞋袜再清点一遍,看有没有遗漏的;一会儿吩咐冬晚把请客的菜单拿给她看;一会儿叫了马富山的进来,问她:“跟过去的婆子你可都交待清楚了?摊嫁妆的时候让她们无论如何也要看好我那几盒首饰匣子,里面有几件东西可是九如巷老夫人、老安人赏的,都是些老物件,现在有钱也买不到,若是被人摸了去。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回九如巷给几位老夫人、老安人磕头。”马富山家的笑道:“您就放心好了!就是我们这边不盯着,廖家也会派人盯着的——还没有进门的新媳妇就丢了嫁妆,他们廖家还丢不起这个脸!”周初瑾虽然颔首。可眉宇间依旧忧心忡忡的。马富山家的看着她情绪不对,想了又想,去见周少瑾:“大小姐当家惯了,如今突然甩开手,只怕是一时不习惯,家里的横竖有太太,二小姐闲的时候不如多去大小姐那里坐坐。”自从添妆的那天周少瑾让马富山拿着父亲的名帖把庄家舅舅吓走之后,周少瑾的事莫明其妙地就多了起来,不是这个来问摆什么香就是那个来问用什么碗。她烦不胜烦,见李氏也忙得团团转。又都是jiejie出嫁的事宜,只好耐着性子给那些管事的嬷嬷示下。如今听马富山家的这么一说。她的心弦顿时就绷了起来,丢下手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去了周初瑾那里。周初瑾屋里床上、椅上、桌上到处是衣服,她正和持香挑着衣服:“我还是觉得第二天认亲的时候应该穿那件大红色的宝瓶牡丹的褙子好,蝴蝶穿花太轻浮了。可这件蝴蝶穿花是刻丝,又比杭绸好一些……”那种患得患失的踌躇,周少瑾还是第一次看见。jiejie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不由得“扑哧”一笑,上前拎了那件大红色宝瓶牡丹的褙子,道:“jiejie有一万二千两银子的陪嫁,嫁妆单子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你就是穿件细布,廖家的人也只会夸你仆素,勤俭治家。jiejie不必担心,持重为上。”周初瑾恍然。这原本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