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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陆钰登基的昭告。

    “念吧。”

    陆钰漫不经心道。

    随着长福最后一个话音的落下, 一把明晃晃的刀被抽离出来,只见银光一闪,一只手腕被斩落在地。

    江阳宫顿时响起长福的痛彻心扉的惨叫声,随之而来的则是陆钰的放声大笑。

    ***

    瑶台婆婆说完之后, 本以为司鹤会茫然无措,甚至会难以置信。

    然而司鹤只是转过身来, 淡淡道:“就这些?”

    “是……”瑶台婆婆倒是有些发怔,“你早就知道了?”

    “并未。”司鹤垂下眼帘,轻声道:“不过我是术师,但爹娘都是普通人, 家族里也并未有术师出生,我早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我不敢问。”

    “我与你外公是早年交好。”瑶台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他被启国逼上绝路,文王疑心他有谋反之意, 便派人追杀他与其夫人,要不是你外公拼尽全力护着你爹同你娘,早就没有如今的你了。”

    司鹤歪了歪头,笑着说:“可师父说的再多,我又如何能信您。”

    “师父您说您与我外公交好,和我连外公姓甚名谁都不知,况且师父如今只是一面之词,有何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瑶台婆婆微微挑眉,朗声道,“阿沅,将人带进来——”

    一位老妇人被君沅领进屋内,司鹤眼神微动,继而猛然起身。

    “玄姑!”

    来者竟然是云霄山庄的玄姑,司鹤顾不得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连忙跑到玄姑面前,急切问道:“玄姑!我娘和我爹,还有大姐和二哥都还好吗!”

    玄姑为难地看了一眼瑶台婆婆,司鹤淡淡道:“师父,您能否先让我同玄姑说上一两句话。”

    瑶台婆婆微微颔首,“这是当然,我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你们先聊吧。”

    待瑶台婆婆关上屋门,司鹤才像精力被抽空一般,颓然倒在椅子上。

    他虽与玄姑并不太熟,玄姑对他而言只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慈祥嬷嬷,但在这一刻,玄姑却如同他的亲人一般。

    是他知晓外界的唯一渠道。

    “小少爷放心,”玄姑安慰道,“夫人在山庄一切安好,二少爷也与司大人在山庄修养,只是……”她顿了顿,又蹙眉道:“只是太子妃……听说被关在了浣溪宫。”

    “浣溪宫……我知道了……”司鹤叹了口气,“我会去把鹭姐救出来的,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如今新帝登基,年号已换,本来原太子是当被流放,但或许新帝忌惮民心,只是将太子关于废牢里,怕是终生见不得光了。”

    太子……景帝……

    这一切在司鹤脑中交错着,拼凑着。

    司鹤皱眉连忙问道:“术师大人呢?他可否说过什么?”

    “这……”玄姑摇摇头,“术师一向是宫中秘闻,我等百姓自是不知。”

    玄姑见司鹤如同阶下囚一般,处处生活在监视之中,悄声问道:“我听说小少爷您是术师,为何还看他们眼色?”

    “我自醒来,右手就无力气。”司鹤淡淡道。玄姑这才发现司鹤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折断一般,软绵绵地搭在一旁。

    “况且婆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即便能作画千军万马,也不愿与她相战。”司鹤笑了笑,很是疲惫,“或许过几日这手就好了罢。”

    他没告诉玄姑,他的右手没有知觉,是瑶台婆婆做的法子,目的便是让不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玄姑只是一介妇人,见状又是抹了抹眼泪,“小少爷,你受苦了。”

    “玄姑,你别为我担心。”司鹤笑的温和,他继而又缓缓说道:“师父今日请你来,想是为了让你当一回证人,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知与我吧。”

    ……

    季妄怀又病了。

    进进出出的婢女侍从在王府里穿梭,往日清寂的瑜王府因为季妄怀的病,竟然又热闹起来。

    太医说,这与寒毒不同。

    是心病。

    没人救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俞江九清自是知道这一切缘由,但他们相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挣扎。

    这件事,还是不说罢了。

    “九清,俞江!”太子季清言从府外走了进来,急切道:“你们平日与你们王爷走的近,他这心病到底是因何而起?”

    然而两人只是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怎么都不说话?”季清言急了,“九清!平日里就数你话最多,你现在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殿下。”还是俞江先开了口,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属下知道一个方法,或许能让王爷心情有所好转。”

    “说!”

    “只是,要先去承国一趟。”

    ……

    司鹤听完玄姑说的一切,久久没有出声。

    等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低声道:“原来,果真如此。”

    “小少爷,曾经暮郎中救过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会将你抚养成人,只是恰逢那日夫人小产,孩子夭折了,大人又不在,便想了这个法子。”

    玄姑说到激动处,竟开始哭了起来,“小少爷,你可别怪夫人,夫人一直视你为己出,也最是疼爱你这个儿子。”

    “我知道的,玄姑。”司鹤脸色有些发白,起初在瑶台婆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虽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还是盼有一丝侥幸。

    然而玄姑说的一切,他都能在司夫人的房里发现端倪。

    听玄姑说,那只凤簪,是他刚刚出生时,暮郎中放于他的襁褓中的。于此同时,还有一块玉佩,他曾在司夫人的珠宝奁里见过,背后还有个暮字,当他小时候因为好奇想拿来细细一看时,司夫人当即大发雷霆。

    这是他印象中,司夫人第一次生气。

    “还有一件事。”玄姑叹了口气,又道:“你的耳侧后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我不会记错。因为那不是胎记,而是你爹拿药水泡出来的印记,这是你们暮家的标志。”

    司鹤抿了抿唇,几乎是颤抖着问道:“那之前……真的是启国文王对暮家下的逐杀令吗?”

    “这……”玄姑疑惑地抬起头,还没说完,屋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瑶台婆婆站在屋外,笑着说:“天色不早了,玄姑也该回去了。”

    “师父,”司鹤起身,走到瑶台婆婆面前,缓缓道:“我要回承国。”

    “不许。”瑶台婆婆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知道如今承国有多少人恨你吗?你知道这新帝有多恨你吗?”

    “不知。”司鹤沉声道:“但承国有我的家人。”

    “家人?”瑶台婆婆轻哼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一般:“你的家人早在你刚出生就死了,还是被你最喜欢的人的父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