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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里德尔事情进展的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顺利。里德尔一个人坐在公共休息室壁炉前的沙发里,眼睛望着跳动的炉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按照计划,他原本应该在拉文克劳塔楼再一次碰到独自前来的格雷女士,然后从一个敬仰先辈的好奇学生逐渐变成一个安静而富于同情心的聆听者,只是在不经意间获悉拉文克劳遗物的下落,最后还要真诚地发誓为她的信赖保守秘密。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是这该死的女鬼并不配合。自从上次分别,他已经一连三个月没有在城堡的任何角落看到她的踪迹了——哪怕他已经派出自己全部的手下去盯梢。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从城堡内消失了。“没用的家伙,”他自言自语一句,同时向后靠了靠,让身体更深地陷在沙发里。一个幽灵还能去哪呢?虽然他早就知道那群白痴是靠不住的,但是现在除了天天在拉文克劳塔楼蹲守,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他没有任何关于格雷女士的有效信息。她是最早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一批幽灵,早到在任何书面记录中都无迹可寻。而且不像别的幽灵,她极少提及自己的过往,以至于他甚至一度怀疑“格雷”是不是她的真名。而最棘手的是,现在他连她的行踪都失去了。在你死后很多年了——格雷女士临走前留下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他耳畔。她想消耗时间,但他却消耗不起。汤姆·里德尔这样想着,忽地站起来。他不得不寻求一些帮助了,尽管他痛恨这一点。天文塔,孤高而寒冷。若不是那数百级令人头疼的螺旋楼梯,里德尔觉得自己也会和血人巴罗一样喜欢上这个地方。“晚上好,爵士,”他调整一下呼吸,主动朝那个珍珠色的背影打了个招呼,而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自顾自走到了和巴罗并排的位置。“视野确实不错,但看久了未免乏味了些,”他随意评论道。“这次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半晌,巴罗才干巴巴地说,双眼仍旧呆滞地望着星空,“我知道的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了你。”“别人都惧怕你,但我知道,你其实是很愿意帮助斯莱特林的学生的。”“所以呢?”“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些关于…拉文克劳的事情,”他谨慎地说,用余光留意着巴罗的表情。“那你应该去问拉文克劳的鬼魂,”他把那空洞的双眼转向里德尔,嘶声说:“而不应该来找我。”“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格雷女士了。”“如果她不想见你,我也无能为力。”“但是阁下应该可以告诉我如何找到她。”里德尔彬彬有礼地说,尽量显得不卑不亢。巴罗转过身,形容枯槁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半是不屑,半是恼怒。“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比起一般的学生,你的好奇心和洞察力都太过于强烈,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我也不是一般学生,他这样想着,却得体地垂下眼帘,“其实我只不过比大多数人勤奋一点而已。”“你为什么想见她?”“我对创始人的时代充满好奇,而书本却不能给我想要的知识。”巴罗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这种目不转睛的凝视让他都感到不舒服了。“年轻人,如果你是在觊觎拉文克劳的遗物,那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只会白费力气。”一阵阴影从他脸上掠过。“我只是想追查我家族的历史而已,并无他意,”里德尔强装镇定。“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祖先能和拉文克劳有什么关系?”巴罗嗤笑道,“我不会帮你的,和她相关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参与。”“如果是为了这个呢?”里德尔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睛,把手搭在了雉堞的边缘上,一枚粗糙的黑宝石戒指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巴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戒指,眼神怪异:“这是哪来的?”“家传的,”他抚摸着戒指上的黑宝石,似乎很满意这种注视,“我看过了冈特家族最古老的家谱,”他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说,“我在旁系的一支上找到了你。”“他们竟然还没有绝后,”巴罗只是怪笑一声,“但是你打错主意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之前是,现在更是。”里德尔心中一沉,冈特家族传人的身份显然不怎么好用。“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打算告诉我,也至少告诉我她的名字。剩下的我自会查清。”“去查吧,”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她叫海莲娜·拉文克劳。但是你什么都查不到的,我们都是被历史抹去的人。”拉文克劳?仿佛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摸索的人忽然看到一缕微光,惊讶和狂喜席卷了整个世界。他的直觉,总算没有错。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篇文本身由双视角切换构成,所以每更字数都不会太多,如果单章篇幅过短引起不适十分抱歉☆、[4]海莲娜“好久不见,女士。”不知为什么,当这个男孩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海莲娜一点都没觉得惊讶。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这些缠着她的学生从来都不会这么轻言放弃。“最近一直都没有见到你,难道你是在躲着我吗?”他故作轻松地说,翻身越过走廊的石阶,落在她前方。“有事吗?”被里德尔挡住去路之后,她不情愿地开了口。虽然她可以轻易地穿过他的身体,或者直接穿墙离去,但她却一直很讨厌这么做——她痛恨穿越实体时的那种虚无和黑暗,更何况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急等着她去做。“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为什么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男孩受伤地说,那神情甚至让人一时辨不清是真是假,“我很抱歉之前打扰了你,但我确实没法再继续对着一切视而不见。”“你无需为任何事情道歉。”“那么你确实是在躲着我吗?”“你太高估自己了。”海莲娜淡淡扫了他一眼,从左边绕开。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气恼,但他仍旧追了上来,并和她保持着相同的步调。“我只是太奇怪了。霍格沃茨的幽灵几乎从来不离开城堡。”“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这不关你的事’,对不对?不管怎样,你还是回来了。我差点还以为有生之年真的见不到你了。”想到自己之前冲口而出的讥诮,海莲娜不禁有点后悔。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