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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事儿对许昭正恨的牙痒,但还表现的像个大哥的样子,望着许昭问:“你说不是大娃的雪糕,是谁的雪糕?” 许昭答:“我的。” “你哪来的?” “卖雪糕的是我同学。”许昭缓缓地和许左成说。 “那你作为长辈,就不能分给小辈一个吗?” “只有一个。” “不能平分吗?” “不能。”许昭直截了当地拒绝。 “许昭。”许左成对许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咬牙说:“你就这么不懂事吗?” “什么叫懂事?抢小侄子的面条叫懂事?” “许昭!”许左成终于崩不住吼起来。 许昭也不示弱,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句句有力:“从今天起,我不知道什么叫懂事,我只知道许凡是我的儿子,只要他没有做错事儿,谁都不能动他,谁动我跟谁拼命!不信,可以试试看!我管你是人还是鬼!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死过一次,是指三天前掉进河里差点淹死一事儿,大家都知道,但是这话由许昭说出来格外瘆人,连许左成、许右成也怀疑许昭是不是被恶鬼缠身了,要不然曾经任人搓圆捏扁的性子,怎么突然强硬起来? 真的有鬼吗? 许左成、许右成一时说不出来话。 许昭望着许大娃说:“下次再让我看你抢许凡的东西,我绕不了你!” 许大娃心虚地躲到许左成身后。 没被点名的许二娃见没欺负成许昭还被许昭倒打一耙,怕被许右成揍,赶紧溜之大吉。 “二娃,你去哪儿?”许大娃轻轻喊一声。 许二娃不理许大娃,赶紧跑开。 许大娃见许二娃跑了,也怕被许左成揍,趁许左成没注意,撒开步子跑走了。 许左成、许右成一扭头,两个孩子都不见,这还怎么找事儿? 许昭看着二人问:“还有事儿吗?” 许右成气的不行。 许左成转头就出了院子。 许昭站在原地,看着许左成、许右成连句愧疚、抱歉的话都没有说,他也不指望二人会教育许大娃、许二娃,只要他在这里待一天,想必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日子以后多的是,现在农忙大家都在忙,等到忙完这阵,有时间了,许左成、许右成两家子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那时候他不一定招架的住,他必须得自己强大起来,不然以后日子更难过,这下更坚定了许昭想要走出去的决心。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平抚一下情绪好,他转身进茅屋,一眼看见床上小小的许凡。 许凡已经把雪糕吃完了,此时正在一根一根地唆手指,唆的津津有味,虽然有点萌,但真的不忍直视,雪糕都能馋成这样。 许昭无奈地喊:“许凡啊。” 许凡抬眸喊:“爸爸。” “手脏不脏啊?” 许凡嘿嘿一笑,说:“脏。” “脏你还唆?” “甜,好甜的。”许凡伸出小手给许昭说:“爸爸你尝尝。” “我嫌你脏。” 许昭笑着把许凡抱下床,洗了手,趁着天还没有黑,他借了大庄家的牛车,将麦子拉回来,堆在茅屋前。 第二天早上,许家人下地去处理他们共同的粮食时,许昭就将自己的麦子铺在院子里晒,趁着太阳毒辣,他又将茅屋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居然找到了纸和笔,还有不少书,不过过于潮湿,他便将纸笔放在太阳下面晒一晒。 而后拿着一本闲书看着,但是却看不进去,他心里装着事儿,就是关于卖冰棒的事儿,这个季节,卖冰棒很赚钱,但是他没有成本啊,一毛钱都没有的那种,上哪儿去弄钱呢? 许父许母麦子没割完就听说原许昭的舅舅生病了,原许昭舅舅对许家可谓掏心掏肺,六零年那会儿,要不原许昭舅舅的一碗拌了麦麸的玉米面,许家一家估计要饿死一半,所以一听说原许昭舅舅生病了,许父许母赶紧就去看望,顺便帮着割麦子,估计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即便许父许母回来手上也没有钱吧? 许昭更不可能向许左成、许右成借钱,正郁闷时,听到有人喊:“许昭在家吗?” “谁啊?谁喊我爸爸?” 许昭才刚站起身,许凡已经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到院门口,在许凡询问时,许昭已看清楚来人是村里的张大叔张大婶。 “张大叔,张大婶,你们找我?”许昭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是啊。”张大叔笑着问。 “进来坐,什么事儿啊?” 张大婶笑着说:“想来想去,整个村子里就你一个读书人,村长都不行,所以就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 张大婶拍一下张大叔。 张大叔这才解从中山装式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让你帮忙读信。” “谁的信?” “我儿子的啊。” “行,我来给你读。” 张大婶高兴地拍着张大叔的肩头小声说:“就跟你说,许昭肯定行,肯定愿意帮咱们。” 张大叔说:“别吱声,听信!” 张大婶立刻不作声。 许昭接过牛皮纸信封,展开标准的红色条纹信纸,看着工整的字体,便开始一字一句的念给张大叔、张大婶听,张大叔的儿子的儿子是村里少见的文化人,其实也就是初中毕业,想出去看一看,于是就跑去广市发展,发展的还不错,特别通过邮局寄了五十块钱回来,希望张大叔张大婶不要挂念,保重身体之类的。 没想到张大叔张大婶的儿子还挺先进的,成为第一批外出打工人员。 “他过的很好啊?”张大婶问。 “是啊,隔三差五就能吃到rou。”许昭说。 “能吃到rou就好,能吃到rou就好。”张大叔、张大婶一起说。 因为给读了信,张大叔、张大婶看许昭特别亲切,不像外面传的那么坏啊,忍不住就和许昭多聊几句,听说许昭可以帮忙写回信,二老更是喜不自禁,拉着许昭嘘寒问暖地,还从裤兜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给许凡吃,然后又询问许昭麦子收获怎么样,说着说着便说,张大叔便说去年收成不好,他们年纪大了,种不了地了,想买粮食都得跑外地去买,今年可能还要去外地买点。 许昭一听,忽然联想这两天最发愁的钱的问题,当即说:“张大叔,我的麦子可以卖给你们一点。” “你的?”张大叔、张大婶同时问。 “嗯,我的麦子卖给你。”许昭说。 “你今年收多少麦子?” “一百多斤。”许昭说。 “才一百多斤,那不够你和许凡吃的啊。”张大婶说。 “我有别的办法。”许昭说:“张大婶,你们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卖给你六七十斤,回头你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