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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父皇,万一全思郡人鼓噪起来……” “当时留他一命,就为安定全思郡的人心。如今大局已定,纵有人为前国主鸣不平,也于事无补。况且,死一个前国主,也好让六郡知道,不服我天靖者,便得如此下场——” 雷海城听到这里,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抓住刚冒出肩膀的冷玄,将人硬拉上来,道:“天靖国力已凌驾西岐风陵之上,再留着原千雪也没用,反而会生出变数,是不是?所以你就派人杀了他?!” 他忽然在此出现,冷玄父子都吃惊不小,再听到他满含杀气的质问,明周刷的白了脸。 使人歼杀原千雪、暗算雷海城并嫁祸父皇之前,他不是没想过雷海城会回来找冷玄当面对质,甚至连各种说辞都准备好了。唯一没料到雷海城闯入宫时已经疯癫,省却他不少力气再布局。眼下虽见雷海城眸光清澈,也不确定雷海城下一刻会不会又狂性大发,他求助地望向冷玄,心底暗暗叫苦。 冷玄也与明周一般心思,见明周面无血色,他左手将明周拉到自己身后,垂眸道:“没错,是我。” “那我呢?利用完了,所以你也派人杀我?”雷海城紧盯冷玄,声音冷硬得如同冰水里浸过的刀刃。 “……?”昨天并没有听冷寿提到此事,冷玄愕然,随后省悟必是自己儿子捣的鬼,转头看明周。 明周心虚地别过头,不敢与冷玄目光对视。 雷海城双眼一直在冷玄父子脸上逡巡,见此情景更笃信自己归天靖途中推测,将明周从冷玄背后一把拖到跟前。 “孙七和谢十三,其实是奉了你的命令,对不对?” 他问得轻柔,字里行间却带着无法忽略的冷冽,明周低着头,根本没勇气去看雷海城的表情。 “为什么?……”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雷海城只有痛心。“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我爱上你?你为什么总是不懂——” “够了!”明周蓦地放声大吼,抬眼尽是泪痕,“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永远什么都不懂。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难过、也会嫉妒,被人拒绝了也会伤心,啊?!——” 牢牢抓住雷海城衣袖,眼泪不住往下掉。“海城,你受刑遭罪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我恨自己无能,救不了你。登基大典上,我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有足够的权势可以保护你,可你呢?父皇一句话就能把你逼走,我怎么哭,怎么求你留下来,你都不愿意,你根本连正眼都没看过我……” 积压经年的委屈一朝释放,他号啕大哭。 雷海城僵立着,任明周眼泪鼻涕糊满了他袖子,终于缓缓道:“孙七刺我那一刀,我可以不跟你算。可是,你不该杀原千雪……” 想到那只自万均巨石缝隙间探出的手,他双目尽赤,夺过冷玄手里烛台,抖落已将燃尽的蜡烛,明晃晃的银签直刺明周右眼。 明周大叫一声,吓得全身冰冷,竟忘了动弹。 眼前陡然发黑,却是一人迅速挡在他身前—— 银签“噗”地刺中冷玄左肩。 “你!”雷海城急忙顿住手,可银签已入rou寸半,血顺着银签拔离之势流出,冷玄袖子立时湿了大半。 “父,父皇……”明周惊魂初定,颤悠悠想去扶冷玄,却被雷海城推开。 雷海城冷着脸,扶着冷玄坐到椅子里,将袖口衣服撕成数条,准备替冷玄包扎伤口。 冷玄冷汗顺颊流淌,仍勉强露出个苦笑。“雷海城,周儿还小,做错什么,也是我没有管教好他,你不要伤他。要算帐,就找我好了。” 面对这样的冷玄,雷海城再有万般不甘,也不得不暂且将明周抛开一边。褪落冷玄左肩衣物,见到尚有一大片皮开rou绽的啃咬伤口,勃然色变。 “这是什么人咬的?” 冷玄知道蒙混不了,再度苦笑:“是你昨天咬的。” 雷海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啊?……冷玄涩然无语。 即使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雷海城意识最深处却依然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啖rou饮血,咬个粉碎…… 明周见旁低声道:“你昨天梦蛰发作得厉害,认不出人,咬伤了父皇。后来我给你服了梦蛰的解药春眠,你才好了些。” 春眠?雷海城记得公子雪带他去西岐途中,给他喝的那一小瓶药汁便是春眠。但那药只能镇神安睡,并不能真正解毒,更不可能令他一觉过后,神智大清…… 一点模糊的影子在脑海中浮沉,他目光闪动,突然凑上冷玄被银签刺破的伤口,吸了一大口血。微微闭上眼帘,似乎在品尝血味,须臾低笑起来。 “海城?!”明周瞧得毛骨悚然,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如此。”雷海城睁眸,对上冷玄淡淡疑惑的眼神,“我终于知道了,梦蛰的解药很简单,就是人血。” 第79章 原太宗那本手札上被血迹沾染覆盖的那几个字应当是“人血”,不知道原太宗是否看到血字触景生情,因而呕血成升,弄脏了手札?所谓“痛失仙卿”,想必仙卿以自己的血救醒了原太宗,自己却魂断黄泉。但究竟是根除毒性非得饱饮人血,致使仙卿血尽送命?还是因为仙卿本身体质虚弱,失血后又染上其他病症死去?或者,是由于其他缘故?…… 种种揣测,在雷海城心头盘旋。真相到底如何,原太宗和仙卿早已化归尘土,那本手札也未记载详尽,谁也给不了雷海城答案。 明周木然而立,看着雷海城一边替冷玄包扎伤口,一边与冷玄谈论着什么原太宗和仙卿,两人间的气氛让他倏忽意识到,那两个人之间,其实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他精心策划,布下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局,结果却把自己和雷海城的距离拉得更远…… 深深闭起红肿的眼睛,里面残留的泪水顺眼角流经嘴边,苦得难以形容。抬袖拭干眼泪,将手中的移神草放到书桌上,无声离开了偏殿。 雷海城和冷玄都注意到了明周的举动,但谁都不想出声去叫住那个满脸哀伤的少年。直等再听不见脚步声,两人相顾惘然,冷玄更长叹一声,神情落寞。 被自己宠爱至深的孩子算计,这滋味绝对不会好受。雷海城深知冷玄此时情绪必定低落之极,也无法再提为公子雪报仇之类的话让冷玄徒增担忧烦恼。沉默片刻,拿起书桌上的水晶小盒子问道:“这棵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