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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忘了将解忧绑住。只要动静不大,便不会有声音,但方才离开内宅太开心,连翘走路大步了些,不知是不是被徐默义听见了。赛牡丹见徐默义紧盯着连翘,担心出事,正在想脱身之法,身后响起白英的声音:“徐公子有事吗?”“哦,没事,路过。”徐默义并未对着白英行礼,只是礼貌地低头垂目,只看地面,不看白英。“她们二位是我的朋友,徐公子找她们有事?”“无事。”徐默义果然寡言,两个字蹦完了,扭头要走。刚抬脚,远处便传来涂鸿运的声音:“这便是内宅,全是些娘们住的地方。”随着声音,前方花廊拐角处出现几个身影。赛牡丹当然知道是涂鸿运带着苏旭安在逛宅子,拉着连翘想走,白英却热情地迎了过来,说:“赛娘不是说想让小表妹见见世面吗,我相公带着朋友来了,不如让小表妹在旁边瞅瞅,若是看上了哪位公子,说不定还能撮合撮合。”赛牡丹无奈,只好拉着连翘,与白英一起躲到了旁边的假山后面去。大户人家,女眷不能轻易出来见客,如若要见,也必是正妻。白英只是小妾,没有涂家男人的首肯,她也不能随便见别的男人。徐默义一直跟着涂鸿运,他单独前来,许是为了清退内宅女眷,防止被外人撞见,并非像他所说的那样,无事闲逛。不一会,涂鸿运带着苏旭安一行,慢慢悠悠地走来。连翘眼尖,只看见了画尘离和许怀泽,并没有阿不和阿刺。画尘离说过,他们是以苏旭安旧友的身份来天宁镇喝喜酒的,阿刺与涂鸿运和徐默义打过照面,不宜再来,阿不与许怀泽是随从身份,一主两仆,比较合适。苏旭安并未告知苏倩倩已死的消息,失踪之后总要给个交待,所以今日带着朋友特地来道歉,并且请求取消婚事。画尘离是陪同兼见证人,取消婚事之后,苏旭安不但要补偿涂家损失,还要保证以后都不会在外面说对涂家不利的坏话。涂鸿运答应得挺爽快,在他看来,娶谁都一样。涂实然倒是犹豫了许多,进去跟老太爷涂有德商量了两刻钟才答应了苏旭安的要求。看上去,涂实然是个老实人,并没有为难苏旭安,虽然脸色难看了些,但还是命令涂鸿运以礼待人,让他带着他们在府里看看,再送客。涂鸿运见徐默义站在假山前,走了过去,拿把折扇在他肩上敲了两下,说:“去,到内宅把她们都叫出来见客!”第107章先看涂府,再看男人徐默义面无表情,举止僵硬,他在原地杵了会,这才转身走到内宅的大门口,对守在门边的五儿说:“劳烦五儿姑娘通传一声,请各位姨娘们出来,有客人。”五儿怔怔地瞅着徐默义,险些晕倒。这徐默义甚少在宅子里走动,几日也见不上一面,但只要见上了,宅子里的婢女们没一个不动心的。他与涂鸿运完全不同,做事稳妥有礼,目不斜视,也从不轻薄放浪。这些婢女们私下都会讨论他,芳心萌动,想讨得他的欢心。今儿徐默义主动与五儿说话,五儿激动地快要背过气去。如果不是涂鸿运他们在,她肯定会笑得花枝乱颤。徐默义通传完毕,便退到了假山边,静默如山。假山后的白英急了,桃叶和知蝉都在内宅里,不一会就会出来,可她还在这假山后面躲着,等会可怎么出来。画尘离假装好奇东张西望,并不在乎涂鸿运会叫谁出来,反而是苏旭安脸皮薄,听见涂鸿运说要叫女眷们出来见客,觉得于理不合,小声说道:“涂少爷,我等还有事需赶回衙门,就不必叫女眷们出来了吧。”“苏县令,急什么?要寻你家小姐自然有衙门的捕快们去跑腿,苏县令只要安心等消息即可,回衙门做甚!”涂鸿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旭安,因肾虚而泛青的眼眶愈发显得诡异,他那口气,分明是嬉笑和调侃,话外有话,意味深长。画尘离听见了,笑道:“涂兄所言甚是,苏兄也不必担忧,这天宁镇方圆百里都是戈壁,苏小姐独自一人必定走不远,应该是在附近的哪个岩洞里躲上几日,等您气消了就会回来。”“就是!反正涂苏两家也解除了婚约,苏小姐听见了肯定会乖乖回来的。嘿嘿。”涂鸿运最后两声笑,听得刺耳,毛骨悚然。“听说涂老太爷半年前为了涂少爷的婚事就来到天宁镇,小女不孝,竟然在婚前私自逃跑,唉,是我家教不严!”苏旭安只好跟着打哈哈。涂鸿运却颇为不屑,挥挥手说道:“那老头子自己没有后代,就急着要我延续香火!在天宁镇住了半年,把我给烦死了!我涂鸿运是涂家唯一的香火,我要娶妻有何难!非逼着今年就得娶了,真是……”涂鸿运话还没有说完,徐默义突然咳嗽两声。涂鸿运讪讪地放下手,戛然而止。画尘离看在眼里,无声冷笑。外人看来,徐默义是涂鸿运的手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只不过徐默义过于低调冷漠,而涂鸿运顶着涂家少爷的帽子,嚣张跋扈。这徐默义,许就是涂鸿运的爷爷涂有德的人。连翘在假山后也听得真真切切,她心里一边替苏倩倩不值,一边考虑着该如何脱身。她见许怀泽总跟在画尘离身边,知道他肯定无暇去帮她找柳叶尖刀,心念一转,拽着赛牡丹想偷偷的绕过他们,去涂鸿运的卧室找她的刀。连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声音不大,但涂鸿运还是听到了动静。“谁!”涂鸿运一声吼,身边所有的家丁都亮出了刀剑,画尘离扫了一眼,少说也有二十余人,心中暗自奇怪,在自家宅院里涂鸿运都带着二十多个保镖,这未免太小题大做。许怀泽则注意到,徐默义没有半点动静,他皱眉,心一紧,见假山后面走出来的正是赛牡丹和连翘,心中暗暗叫苦。“哟,原来是赛娘啊!”涂鸿运一见赛牡丹就眉开眼笑,拍拍手,家丁们刀剑归鞘,他摇摇摆摆地迎上去,一手揽着赛牡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捏了她的脸蛋一下,厚颜无耻地说:“怎么偷偷躲在假山后面,难道是想跟我私会?”画尘离眯起了眼睛,看不出他的喜怒。阿不则冷了脸,双手紧握拳头,想冲上前去揍人。许怀泽一把将阿不抓住,对着他无声说道:“冷静!”赛牡丹双手抵在涂鸿运的胸前,笑得娇媚:“涂少爷,您就爱开赛娘的玩笑。有客人在呢,涂少爷别玩了。”说完,用力一推,硬生生的将涂鸿运推开,趁他失神时,赶紧拉开他的胳膊,退到白英身旁。白英早就见惯了这场面,平时她也不管,但赛牡丹坚决不从的心意她是懂的,否则三年前赛牡丹就会从了涂鸿运。白英见赛牡丹向她求救,情急之下,抓着连翘的手,拉到涂鸿运面前,说:“赛娘今儿是来送货的,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