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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菜色都没有多说什么,按照计划去苏州不好么? 望着眼前弦月,他眼前不自觉就出现一抹月白身影,陈韫玉这个人……身上有种奇特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身上很暖,营帐内半夜压着他胳膊和腿的手脚都是暖的,喘疾发作时抱着他的手也是暖的,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暖的……从来没有人待他这么好…… 说来说去,想要赎罪的心都是假的,想要靠近的心才是真的。 没多久凌雁迟就沉沉睡去,半夜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宁神香,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眼,同时手就按在了剑上——为什么大夏皇宫独有的宁神香会出现在这里?淡的近乎于无,可他还是闻出来了,因为这个味道他闻了五年。 没有犹豫,他提剑一跃就到了窗外,月华似练,照的整个庭院仿若白昼,除了静止在风里的桃花树之外,还站着位黑衣人,一见到这身黑色劲装他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再一看腰牌,果然是大夏皇帝身边的影卫。 杀了他。 这三个字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左手袖口抖出一截软鞭,他一个跨步就朝人冲去,影卫行动如鬼魅,下一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凌雁迟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反扣长剑朝后刺去,同时兔起鹘落朝上倒着一跃,躲过影卫一招,只长发被削掉一大把,而他的鞭子已经卷住了敌人的兵器。他猛的一扯,潜在暗处的人就被扯出来了,将人扣在怀里,他什么话都没问,直接长剑一挥,影卫脖子上的血就融进了月色里。 拖着尸体在王府里拐了几圈,终于看到了荷花池,黑夜里没有风,凌雁迟直接将人扔下去,溅起的水花湿了袍角,他却浑然不觉,就这么慢慢走了回去,刚到拱门拐角处却看到陈韫玉披着袍子正站在刚才他杀人的地方,眼睛似乎还盯着地上的血。 他脚步一顿,紧接着才大步上前。 陈韫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说:“你受伤了?” 虽然凌雁迟脑中一片空白,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走到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停下来,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道:“没有,有刺客,我顺手杀了。” “刺客?”陈韫玉四处看了看,又问,“人在何处,杀之前可有问出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就……被我扔荷花池了。” “……”陈韫玉的眼蓦地睁大了——他有些反常,以往走一步非要想三步的人今天竟把人直接杀了。他盯着凌雁迟的脸看了看,突然朝他伸出手,凌雁迟后退一步,不自觉露出几分防备,就听他道:“你躲什么,脸上有血,给你擦了。” 凌雁迟蓦地垂眼,嗤笑道:“我不该杀他的,打草惊蛇了。” 陈韫玉没有说话,只看着他,血迹不知是怎么沾上去的,正好在他左眼下方,竖着的一长条,像流的血泪,在月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随手抹掉这些血迹,说:“杀了就杀了,我辽王府还怕了区区几个刺客不成……” 他闭了闭眼,半晌才道:“是影卫,大夏皇帝身边的影卫……” 陈韫玉静静的看着他,就听他接着道,“这些天的晚上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很淡很淡,细闻的话混着一股荷香。” 他收回手摇头,“近日风寒,原本喝的汤药里就有安神成分,嗅觉也迟钝了几分,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 这下凌雁迟无从辨别这些人是知道他在这才来的,还是一直密切监视着辽王府。他似是累极,托着长剑朝前走,“我困了,想睡一觉。” 陈韫玉在他身后嗯了声,说:“明日你这头发就别挽了,缺了一大半估计不大好看。” “怎么?这就嫌弃我了,啧啧~”他没有回头,陈韫玉最后看到的就是他的背影。 没多久他也进到屋子里,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困意,凌雁迟闭着眼说出影卫来历时痛苦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那时他的脑中便产生了无数个问题,凌雁迟……他怎么认识这些人,他又是皇帝什么人,他和大夏究竟有什么纠葛,他身上的毒和这个也有关么…… 可他一个都没问。 各种问题折磨着他,昏昏沉沉中天色就亮了,微微的青色,他隐约听到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便披上袍子推开窗,才探出头就看到一抹墨灰色的身影,头发果然未束,仅用一根灰色绦带随意系在脖子后头,一扭头,被嫣红桃花一衬就让人只注意到他微红的唇了,他刚走到拱门边,见陈韫玉披散着头发眼底青灰,便冲他一扬手笑说:“再睡会,以前你给我买过那么多次吃的,今日换我给你买一回。” “……那你给我带一碗馄饨,不要葱花。” “还要别的么?” 陈韫玉摇摇头。 “行,你等着。” 很快那抹青色身影就消失不见,陈韫玉却是起身去了主殿辽王那里。 “你是说昨夜有刺客进了府上?”老王爷早就醒了,这会正在前厅空地上练拳,听到这话就停下来。 “没错,儿子将他重伤后他逃到荷花池,随后失足跌落水中,淹死了。” “可有看清长相特征?” 陈韫玉摇头。 老王爷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难不成你年纪轻轻就瞎了,怎么可能什么发现都没有,现在派人去捞!” 混乱中陈念颠颠的带着两碗热混沌回来,路过荷花池时就傻眼了,地上竟然躺着个黑乎乎的人。陈韫玉给他使了个颜色,他就悄悄退下了。 老王爷看着地上青肿的人,丝毫不忌讳,一把推开正弯着腰在查探的手下,在他胸口探了探,竟搜出几点湿透的粉包,薄薄一点,沾在衣裳上,刚才手下把这个给漏了,这会一看到顿时吓的跪在地上,口中直说:“王爷息怒,属下未能查出此物。” 老王爷抬了抬手示意他安静,又在黑衣人身上摸了摸,确定再没有什么后才站起身,手下这才战战兢兢的跟着起身,将先前摸出来的一块圆形翠色玉佩和一个方方正正的金色腰牌擦干净放在白娟布上递给他。 “爹,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让他们把这包粉末拿去查查,这玉佩倒是不怎么贵重,稍微富贵点的人家都买的起,就是这个腰牌我看不懂,见着有些像宫里太监带的,可上头设计又全然不同。” 陈韫玉心里知道答案可他没说,他已经决定把这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爹,这事交给儿子来查吧,不日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老王爷挥挥手就走了,随后道:“行吧,那交给你了,回头把府里的侍卫清点一遍,多派点人巡逻。” “儿子知道。” 陈韫玉回去时陈念正巴巴守在门口望着,一见他来就问道:“世子啊,如今咱们府里也不太平了么,我怎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