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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过啊,”晏若愚一脸莫名其妙,“我都快成年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早过去了。”“喔,”常望宇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听起来格外寡淡,“那冒昧问一句,情窦初开的年纪,是什么年纪。”“十五岁?”晏若愚想了想,回头冲他肯定地点点头,“十五岁吧。”她比划了一下,“比我高一点,喜欢听民谣。一个挺……初恋的男生。”“挺初恋?”常望宇有点茫然,“这是个什么形容?”“就挺初恋的啊,什么什么形容……”晏若愚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就长着张初恋脸,白衬衫很温柔的……嗯,特别有少年感,像你这样。”“什么就我这样的啊!我什么样的啊?”常望宇活像被人踩了尾巴,“全世界就一个常望宇,唱歌好听长得好看出身高贵身价过亿万人着迷,像我这样的才能像初恋那你们都别恋了!”他气都不带喘地念叨了一大串,还嘟囔道,“还恋什么恋,上哪找这么优秀的初恋去。”“小天王气性这么大呢,”晏若愚斜睨他一眼,“不就昨天没帮你跟师父求情么。有完没完了你。”“没完了,”常望宇笑,“那果然还是师妹脾气好,毕竟都烦躁成这样了,也没像师父一样,”点到为止,剩下几个字默默咽下去。“也是啊,”晏若愚愣了愣,“还真是,我一点没继承师父的易燃包脾气。”“噗,”常望宇没绷住,“……对对对,你一点都没继承,三小姐一点都没继承易燃包的脾气……我信了你的邪哈哈哈哈……”常望宇脑袋上挨了一下,摆摆手。前面红灯,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方向盘上点着,也不笑了,“那十五岁之前呢。”“没了,”晏若愚摊摊手,“其实十二三岁的孩子就挺八卦的,谁喜欢谁,谁给谁表白了……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但我一直……没什么感觉。我的生活只有……学习。”学习。琴棋书画,她跟屈非臣说自己字不好看,这当然是托词。晏桓的女儿,怎么可能字不好看。“被迫的?”“怎么会,”晏若愚颇为不屑,“我爸没打算把我培养成什么淑女,我喜欢什么,他就教什么。练不练、怎么练,都随我。不想学了随时可以放弃。”“那你就从小到大一直坚持着学?”“谈不上坚持,”晏若愚摇摇头,“不要把调拔那么高。弹琴写字都是放松,和看电视玩电脑区别不大。”“不觉得。”常望宇语气很随意,却又不是那么随意,又说了一遍,“不觉得。”他印象中的晏若愚,练舞蹈也没表现出多少兴趣。她好像是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但只要不排斥,就能一直学下去。就好像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晏若愚噼里啪啦挑出来一堆不学的东西,然后剩下的随便填,录到哪个算哪个。晏若愚一头雾水,“你又不知道我小时候什么样,谈什么觉不觉得。”常望宇笑笑,回到之前的话题,“你说挺初恋的,是不就是那种,感觉阳光都在跳动,空气都是粉色的,自己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溺死在他温柔的笑容里。”晏若愚还在纠结常望宇说了两遍“不觉得”,冷不丁听着这一句,哭笑不得,“是不是平时你就觉得,你在你那帮粉丝眼里就这样的啊,玛丽苏。”“是啊,我这种人,让很多人溺死在我温柔的笑容里,”常望宇点头,语调漫不经心,略微有点调笑的意味,“是个杀人于无形的坏孩子。”“好吧,”晏若愚对他的不要脸叹为观止,“差不多。你想一下那个画面。阳光正好,轻风拂乱他的头发,带来若有若无的洗衣皂的清香。他眼带笑意眉目如画,岁月静好。”“嗯,”常望宇应了一声,“荷尔蒙的味道。”略顿了顿,常望宇又说,“初恋的味道。这是喜欢,谈不上爱。”“对,”晏若愚说,“不管承不承认吧,初恋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暗恋主导的。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开始学着把自己放在尘埃里,自尊心会让人不敢开口,或者也可以说是自卑。如果真的没说出来,日子也就这样过去了,到不了死去活来那个程度。”“所以这是喜欢,谈不上爱。”常望宇想了想,“还有一种,喜欢了,开诚布公了,在一起了。然后越来越习惯对方的存在,后来难舍难分了。这种算得上爱吧。”晏若愚无奈,“那我哪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千奇百怪,说不清楚。”“我不是给你分析你哥呢么,你……”“你等等,”晏若愚大脑再一次死机,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哥?谁告诉你的?”车厢里骤然安静,窗外的风声裹着树叶的沙沙声,令人有一种站在风口浪尖的局促与不安。晏若愚转过去盯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无数路灯、行人、高楼大厦,心里五味杂陈。那片刻的惊讶过去后,涌上心头的是一种精疲力尽而苍白的无力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分不清谁知道了谁不知道,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小心翼翼试探,一点一点靠近,殊不知藏的不好,早已暴露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审视。也不是想哭,就是有点失落,还有点郁闷。常望宇递了纸巾过来,看她没有接的意思,无奈把人扳回来,拿纸在她眼角蹭了蹭,“没哭啊,那就好。”常望宇松了口气。“你说,”晏若愚声音有点闷,“你都知道了,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常望宇静静看着她,轻声反问,“你不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么。”是啊。屈非臣是何等细致的人,从她出现的第一天起,就该知道她的来意。她当然也知道。“那他大概的确不想认我吧,”晏若愚苦笑一声,“怪我。”常望宇没说话,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歪着头靠在椅背上,轻笑了声。晏若愚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不好意思,”常望宇噙着笑,“无意冒犯。只是觉得,我印象中的三小姐,少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瞎扯吧你就,”晏若愚不留情面,“你和三小姐认识区区不过两天,你印象中的三小姐?臆想出来的吧。”“是啊,”常望宇浅浅的叹息声像微风拂柳无孔不入,“是快得臆想症了。”他换了种正经八百的语气对晏若愚说,“你知道的,他要是真不想认你,你根本没有见到屈非厌的机会。”“无论屈非厌想不想认你,只要你不摆明了说,他都不能表态。”常望宇漆黑的眸子在这样的夜里像是能洞穿一切,“而你在拿不准对方态度的情况下不轻举妄动,这是对的。”这样,如果他真的不想认,就犯不着戳破这层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