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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余杨看着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裙子,皱了皱眉:“不多穿一些?”荷花池里水汽多,温度也低些,余杨生怕她受了凉。“凉快。”周小荻伸手在侧边掐了一片叶子扇了扇风,看着他:“起这么早?洗澡?”余杨笑了,“算是吧。”周小荻啧啧舌:“到底是男生,身上脏了黏着了,直接往水里一钻就好了,哪像我们。”她说着,余杨正预热着身体又准备下水,听到她这么抱怨,回过头说:“要不和我一起?”周小荻幽怨的摇摇头:“不行,还是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要生成一个男人。”余杨踏着船舷扎了个猛子跳进水里,硕大的水花扑过来溅到周小荻身上,将她身上的衣服淋湿了多半:“余杨,你故意的!”余杨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笑的牙齿白的晃眼:“得了吧,你下辈子还是个女人。”真欠抽,周小荻将手里的荷叶砸到他身上,余杨一躲,藏在水里不见了,周小荻扣着船舷探出去大半个身子,口不择言的和他呛声:“余杨,有你好看的,水里被鬼拉走的都是水性好的,你还不上来?”水底下依旧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有一分钟,水里还是静悄悄的,周小荻有点急,将脸凑到水面上有些焦急道:“余杨?”从水里冒出一双手弹起来扣住周小荻的脸铺天盖地的吻过来,带着河水特有的腥味和潮湿。双膛紧紧贴合在一起,周小荻裙子湿的透透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在水里挂在余杨的身上。他结实有力的双臂把他抱得紧紧地:“要不要洗澡,恩?”眼睛黑漆漆的像是有妖孽在里面引诱似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斯文至极,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怎么又这么荒唐?周小荻靠着最后一丝清明捏住余杨的胳膊:“不洗。”“真的?”他吐着热气的唇又贴上来。周小荻推开他,贴着身后的乌篷船,瞪他:“真的。”余杨点点头,放她上去了。周小荻爬上去的时候颇有些狼狈,可余杨不同,他长手长脚,一会儿的功夫就坐在船舷上看着热闹。等周小荻站稳了,没理他就自顾自的掀了帘子进了篷内,余杨跟进来问:“生气了?”周小荻没理他,背对着他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软白潮湿的后背在暗沉沉的篷子里像是一块温泽的玉,余杨看着就觉得火起,他走过去手刚落在上面,就被周小荻给拍开了。周小荻将衣服换好,转过头横他一眼:“离我远点儿!”余杨摸了摸被她拍了的手背,有点委屈巴巴的:“你打我。”“打的就是你。”余杨蹲下来,也不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靠着他:“我今天是寿星呢。”“寿星也该打。”“你好凶。”周小荻实在拿他没辙了,只能任由着他靠在自己肩头上。余杨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十分乖巧,可这也毕竟是表象罢了。坐了一会儿,太阳慢慢从河边升起,像一个咸蛋黄一样,暖暖的挂在树梢上,周小荻和余杨坐在一起一同看着。时间像只小小的蚊子,嗡嗡的就飞过去了。余杨忽然说:“小荻,我觉得我们好像过了一辈子。”周小荻和他呛声:“你一辈子就这么短?”余杨想了想:“没有。”“那就是。”可是也没那么长,不是么?关山月早上起了个大早,将家里窸窸窣窣的收拾干净了,又杂七杂八添了好一些年轻人喜欢吃的东西,还做了碗长寿面。好不容易捶着腰坐了会儿就开始想七想八。“老张,你说他们这两个孩子不是偷偷走了吧?”张瑞业的眼睛黏在报纸上挪都没挪:“余杨不是这样的人。”关山月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可她心里还是担心着,正想着,门铃响了,她赶忙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一定是他们回来了。”一开门果然是。关山月颇有些抱怨;“昨晚去哪了?一晚上都没回来?”周小荻脸有些红,不知道该怎么说,余杨牵着周小荻走进去:“去了外公的荷塘,我带她去看了荷花。”哦。关山月脸上的忧色淡了淡,抬头看了他一眼,喏喏道:“你小时候都喜欢往那跑。”余杨不说话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缝补这些年的隔阂。关山月叹了口气,说:“先吃饭吧,今天你生日我给你做了长寿面。”余杨点点头。关山月做饭的手艺和他外公一脉相承,面汤鲜而不寡淡,味道正和余杨的口味。在吃饭间,关山月不知要如何打开余杨的话匣子,只得先拉拢周小荻。“小荻和杨杨是同学吧?”突然提到自己,周小荻回过神说:“不是呢,我已经毕业了。”关山月扬了扬眉,感兴趣道:“那你怎么和杨杨认识的?是学姐么?”周小荻还是摇摇头,可她后来一想她好像又算是余杨的学姐。余杨顿了一下,没吭声。关山月又说:“那你老家是哪里的呢?”“荆城。”“荆城啊。那不是和杨杨同过一个高中?”关山月皱了皱眉,回头去看张瑞业。张瑞业也没作声。“老张,以前……”还没说完,余杨便将碗和筷子都放下了:“妈,别拐弯抹角了,我喜欢的就是她。”关山月一愣,心虚的把眼睛挪开:“杨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山月隐隐约约听过周小荻这个名字,可记得不真切,可如今余杨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他们高中不是有一个被强/jian过的学生,余杨那个时候还说喜欢过她的……怎么他们现在又黏在一起。周小荻觉得碗里的面有些坨了,梗在喉咙里不大好咽下去。余杨侧脸,看到她这个样子,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关山月过了好一会儿,说:“杨杨,你做什么事得为自己负责,不要只是一时兴起,要不然以后会后悔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她正是蜜里调油,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原来她不知道周小荻是个女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知道了便觉得她到处都不合余杨。她的成长太过复杂,小小年纪又领略过人性的恶,这样的人哪怕是再优秀也不能与她长久相处着。长待在黑暗里人不容易漂白,却容易把别人染黑。她不希望杨杨收到伤害。余杨安安静静的听完,然后看着关山月:“我不是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