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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钨丝被烧的窸窣作响,在这间小小的屋内甚至能听到呼吸声。周小荻问:“余杨,你高中在哪读的?”余杨抿唇:“江城。”周小荻:“高一呢?”余杨沉默。周小荻抖得提高音量:“高一呢?你高一也是在江城读的?”余杨仍不知她为何突然发难,走上前说:“小荻,那不重要。”周小荻推开他的手,走到桌子的后方,深深的憋了口气,强忍着泪说:“余杨,那对你不重要可对我重要。你高一明明……明明就在荆城读的,还和我一个学校。我那些不堪的过往你都知道,你这样藏着掖着有意思么?”余杨走过去,强势的拉住她的手:“周小荻,那些话我都不在乎,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管我们的事,周小荻我们好好过我们的生活就够了!”周小荻挣开他的手,声音如破了的弦:“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余杨,你让我觉得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赤/裸在你眼前,还故意的搔首弄姿,勾引你,故意引诱你跟我、跟我上床,你不觉得可笑,我不脏吗?”余杨抱着她:“你没有,周小荻我不会这样想。”周小荻哭的已经累了,任由着他抱着,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眼睛一点儿生气都没有:“余杨,你知道我被人强/jian过,对不对?”余杨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周小荻,都过去了。”“过去的时候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你也看过我因此被整个学校的人排斥,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不一样!我就算拿起法律的武器,我的家人也不会支持我,他们甚至怪我闹得太大,不懂事,不知道息事宁人。”余杨握紧自己的拳头:“周小荻别说了。”周小荻哭笑一声:“我怎么不能说了,这些我都听惯了。余杨,我也是人,我高中被伤害的太大,荆城对我的阴影太大,我只想离它远远地、离那个学校远远地,摒弃过去,好好生活。”“余杨,我觉得我快疯了,我求你,我们分手好不好?”余杨紧紧拥着她,想要把她掐入自己的身体中:“不好,周小荻,这样对我不公平。”周小荻摸着他的脸;“我知道,可你也算为了我好行吗?我一看到你就想到高中那些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样子。我甚至还能想象他们在背后怎么编排着我。说我肯定是sao吧,不然为什么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偏偏发生在我身上,说我肯定怀孕、堕胎、甚至连强/jian这样的事都是自己伪造的对不对?”这些话余杨都听过,从他人嘴里吐出他会挥动自己的拳头,可从周小荻嘴里吐出来,他的心像死了一样疼。“甚至你也觉得我sao对不对,从一开始看见你长得好就故意勾引你,甚至还故意引诱你上了床?”余杨摇摇头:“我心甘情愿的。”周小荻:“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余杨:“周小荻,你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周小荻摇头:“我不敢余杨,我现在很怕,我只想离你远远地,能躲一时是一时。余杨,我求你先离开我,我看着你就想到我的过去、是真的难受。”余杨吻过她的头顶:“我可以暂时离你远一点,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见你。我只求你不要给我判死刑,不要把我排斥在你的世界外。周小荻,我爱你,不会因为你的过去嫌弃你,你的将来我要参与,不论是好的、坏的,我们一起承受,好不好?”避鲜02周小荻请了长假,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她不敢出门,害怕遇到余杨,哪怕只要看到余杨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半点的怜悯来她便快要疯掉。她的过去太不堪,她藏着掖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希望遇到一个不了解她过去的人,过一个平凡人的日子。可命运弄人,爱她的、疼惜她的人偏偏了解她的一切。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教室里吵闹吵杂,只要她一进门就静下来了。大家明面上不说,可都会悄悄议论。就是这个女生。听说她被强/jian了?为什么不上诉,确定她是被强/jian,而不是自己自愿?你看她那么喜欢和男生说话,那么sao,是她自找的吧?她一直忍,一直忍,告诉自己忍过三年,就离这远远地,再也不回来。可命运为什么爱这么捉弄她?周小荻这样闷着不出门,余杨生怕她做什么事。陈耿生不明白,这事早就发生过了,余杨是否和她来自一个学校,是否知道她的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可余杨知道,周小荻她要平等、不要怜悯、不要可怜。她不想自己不堪的一面赤/裸/裸的揭示在他眼前。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等她慢慢放下心结才是最好的。可他还是忍不住,趁着空闲堵到周小荻的门口。不求她开门,只要和她呼吸同一片呼吸就是极好极好的。房东从房顶收下自己晾晒的衣服,看到余杨一脸颓靡的呆站在周小荻门外,好奇的问道:“你们吵架了?”余杨猛地回过神,摇摇脑袋:“没……”“奇了怪了,没吵架,那你堵这干什么?小荻没告诉你她出门了吗?”像是在死寂的水里吹入一口气,余杨活过来,魂却丢了大半,喃喃道:“她去了哪——”肯定是吵架了,房东心想。“昨天看着她背了个大包出门呢,问她,好像是要去广西。”广西?余杨想不出周小荻能有什么理由去广西。房东叹了口气:“小荻那孩子也是善良,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还一直资助广西某个贫困县的初中生,这不那小丫头也是可怜人,才刚刚上初三,却怀孕了。”房东阖上褶皱的眼皮:“留守儿童也是可怜——才这么丁点就被几个同村的男人给糟蹋了,真是可怜。”那最后几个字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在余杨的耳朵里。他听得清清楚楚,可脑袋却像是木的,根本转不动,直到好一会儿,房东要下楼,才问:“那个县,是广西哪里?”“好像是,对,马山。”————马山县地处南宁市,姚春桃的老家还在县城下面的一个村子里。下了大巴,周小荻背着硕大的包顺着弯弯曲曲的水泥路走。这里的风景很好,天很蓝,水泥路边是一望无垠的稻田,可以闻到很清新的香味。一路走一路打听,好在乡里人淳朴,虽然cao着周小荻听不懂的方言,可顺着他们所指的路终于找到了姚春桃的家。姚春桃,正是她资助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