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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加起来还多的。我有些头晕,被裹挟着一路走到冷凄的庙外,最后失去依靠倒在地上,隐约中听见沈虹练对我说——“折梅手如何,莫要偷学。小师妹,你总是不如我的。”嘴角微扬,更像是自嘲。我想,从此以后,我便不欠她的什么了。雨停,天未晴。☆、多见悦来客栈“折梅手,你很喜欢?”我醒来时,眼前是冷着脸的北堂星郁,我约莫着自己是在间客栈里,掀了被正要起身,却被他摁着伤口径直塞回床上。我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怎的,知道疼了?长记性了?”他侧身拿来一碗汤药,舀了勺吹着。“一口一口喝,你当是甜汤?”我不接他的话茬,反倒挑起他的毛病来。瓷勺落回碗里,在汤药里荡漾着叮叮当当一阵。“你晕了三天,每次喝药都是我一口口渡给你的,现如今嫌慢了?“他把碗放到我手里。”你最好也别嫌烫。”我低头,脸免不得红上一红。“那倒是谢谢北堂左使了。”他不接话,又问我。“折梅手,你很喜欢?”声音平淡,淡到无味。那便是一种异常。我刚喝下一口药,苦的可以。皱着脸。“小时候难得,长大了就贪。”“北堂朔风的剑法呢。”“也喜欢。”许久,我碗里的药只剩下一口。“那下次,莫要再用沈虹练会的折梅手对付她了。”他一只手抚上我的伤口,下一刻却摁了下去。我疼的差点握不住碗。“也莫要,再留情放过他们了。”我没说话,喝下最后一口凉透了的药,从舌尖苦到胃里。“好疼呀。”语气淡淡。“他害你一次,你救过他两次。”他微微倾身把果脯塞进我嘴里。“下次见到,我要杀他,谁都拦不住。”“你知不知道你压我伤口很疼的?”我支起身子来坐在床沿,一只脚去勾脚踏上的绣鞋。因为是低着头,所以只看的见他挺直的腰,倒真是秀色可餐。他好像僵了一瞬,随即变了语气,“箬掌门想必不知道,本使在刑讯一行当可谓是熟练到家了。”“哦……这样啊。”我一条腿赤着脚半勾绣鞋,另一条腿则跪坐在床上,双手慢慢扯过他腰带。一点点站起身来。“你起来干什么?还是躺……”我低头轻笑,半勾着的绣鞋甩在他身上。“北堂左使何不打死我好了?刑讯逼供?你当我是什么?何不拿铁钩子穿了我琵琶骨呢?何不废了我武功呢?又不是第二次了,毕竟一回生二回熟么……”他站在我面前,眉头一点点沉了下去,眼神错开。“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我白他一眼,一手握着他前襟,半敞着的衣领里是大片白净肌肤和些许春光。“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的,这些日子来,我怎么都不见你喜欢我,现在看来,北堂大人是真的不喜欢我……”“阿若。”他重了语气,手抚上我的发顶。半晌,他忽的一笑。“我明白了。”下一秒,我整个人被推倒在床铺上,唇齿厮磨间是极近的距离,我瞥见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心里对自己方才的话有点不忍。谁料我上一刻不忍,他下一刻就来解我衣襟,神情专注,根本不理会我当场怔愣。我用力扯了他头发,他才痛的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你干嘛!”他歪头一笑。“怎的?阿若不喜欢?”我好像红了脸。“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原谅你了,你赶紧给我起来!”他尝到了甜头,自是不愿意起来,我同他拉拉扯扯半天,终是败下阵来。“我饿了。”“喂你点心?”“三天没吃东西,你忍心我只吃点心?”我白他一眼,脑子转了转。“我收拾一下,下楼吃东西。”他忽的笑了起来,一双媚气十足的狐狸眼睛里是细碎闪亮的光。“下楼去,是怕我吃了你呀?”语气里丝丝绕绕的甜。我哼哼着敷衍一笑,“是呀,怕死了。”说罢在他面颊轻啄一下,推他出门。我简单清理收拾了一下,下楼时才得见这客栈的全貌——悦来客栈,哦,怕不是满世界连锁客栈?这客栈前后院,共两层,前面打尖后面住店,我从后院下楼绕到前院来,一眼就看到了在正厅角落处喝茶的北堂。“怎的,左使大人对小地方的人也感兴趣了?”我打趣道,故意从他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一桌人的视线处绕过,坐到他身边。北堂放下茶杯,小二正巧端了饭菜过来,我略略瞥一眼,都是我喜欢吃的。便喜滋滋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没想到箬掌门几年口味未变。”“左使大人前一阵同我吃一样的饭菜,又不是瞎了怎会不知?”他低头咧嘴,抬头却是严肃面容。“阿若。”他抚上我左手。我侧身看他,刚夹的一筷子嫩笋就那么定在半空。“嗯?”“出门在外,都是追杀我的人,莫要再直呼我姓名或是左使大人。明白了?”我垂眸不去看他,嫩嫩的笋尖也没了滋味。“好。”我应道。“我知道你不喜成日里东躲西藏……”“可是躲不躲我都已经这样了。又能如何?”我扬起嘴角看他,塞进他嘴里一大块笋尖。“好吃,你尝尝?”他终是不再说了。就这么沉默的吃了许久,他忽的又道。“此处是苏州。”“嗯……?”我随口应了。“所以呢?”“我平日叫你阿若,别人不解其意。可你……该叫我什么?”我愣了,随即夹了块rou塞进他嘴里。讨好的笑着。“愿闻其详。”他挑起眉毛,带着一副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咽下那块rou,又喝口茶。“叫夫君。”我一碗茶扬他脸上。他朗声笑着,一只手抽了帕子去擦水渍。我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要不然阿若说说,叫什么好?”这时,堂上一声高喝,酒瓮碎裂在地面。我和他一齐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醉汉摇摇晃晃起身。“妈的魔教……”我禁不住看了看北堂。他倒是面色自若。我也定了心神。我们依旧吃着午饭,神思却都注在那张闹起来的桌上。衣裳打扮皆是一致,似乎是哪里门派,我觉得眼熟。刚想问问北堂,他便道。“是蜀中唐门。”“哦……唐门呀。”我小声咕哝,却猛地想起来什么。“那与我青城……”“同地门派,百年交情。不过在阿若这几年管理下……不过数面之缘。”“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