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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空气凝固着,分秒被拉长,三人如同占据了三座堡垒,没有交谈,仅凭微弱的默契,相互对峙。 最后是穆尚松先起身,没说一句话,回了房。 他关门没有用多大力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合上门的那一下,准确无误地扣进了肖美人心里。 “咔嗒”一声,夹住了胸腔里头最嫩的一块rou。 许怀棠抬头看了看,叹了口气,他不愿再让自己泡在沉默里,于是主动开口道:“松哥刚回来没多久,去了一趟穆家大宅。” 肖美人放下手中的碗,看向许怀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 穆尚松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莽少爷”这个诨号不是白得的,今天穆尚康达到了目的,穆尚松自然没那样大的气量打算饶了他,刚刚出门,兴许便是还他弟弟一个教训。 肖美人认为许怀棠会再多说些什么,却等不到下一句。 他不责怪肖美人仍旧放不下,去找了仇其善,给穆尚松惹来一场闹剧,也不贬低肖美人没有自己对穆尚松的感情来得纯粹。他喜欢了穆尚松这样久,对着肖美人,本该再说些什么的,可是他却没有,还招呼肖美人过来喝些东西暖暖身子。 许怀棠大方敞亮,没有弯弯绕绕的小家子气,没有偏执和纠结,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足够让肖美人尝到了溃败的滋味。 座钟发出低沉的响声,时针指到“一”,已经很晚了。 肖美人道:“许先生,我回来是因为觉得事情是因我而起,也怕穆尚松孤立无援需要帮忙。” 许怀棠道:“肖先生不要这样想,穆尚康一直以来都跟松哥不对付,没有你,也会用其他理由找松哥麻烦。” 肖美人点点头,接着道:“我回来是因为我不知道,他身边已经有了你。” 许怀棠道:“肖先生,我还没有跟他说,他不知道我的心思。” 肖美人道:“许先生,你人很好,很适合他,我很敬佩你。” 许怀棠回他:“多谢,我哪里让肖先生敬佩呢?” 肖美人讲得很诚恳:“你不自私。” 许怀棠愣了,没一会儿却又笑了出来。 “我哪里不自私呢,我也是自私的。” “我陪在他身边,替他做事,最终也是希望他能看看我,能同我好,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我爱着他,想他快乐,哪有爱是不自私的。” 肖美人没再说话,只道:“夜深了,早些睡吧。” 许怀棠点点头,两人并肩上了楼,经过穆尚松卧房时,许怀棠看了肖美人一眼。 肖美人却当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过去了,打开了客房的门,同许怀棠道了声晚安。 第23章 . 肖美人走了。带着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在天亮之前离开了穆公馆。 看门的人睡得很熟,昨夜起风,虽然寒意袭人,但正好是可以窝在被窝里舒服入睡的温度。一般贼人不敢偷到穆公馆头上,若是有急事,定是会大声喊门,看门人放松了警惕,一觉睡到天亮,早饭还没全吃光,便被穆尚松的怒吼声吓得腿肚子也发软——那句“这么大个活人从家里离开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从大厅一路传到门房耳边,夹杂着骇人的凶恶与寒冷,背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心中琢磨着恐怕是要今天结算工钱丢了这份差事。 昨晚穆尚松板着脸回房后,一直留着床边的灯没关,他在等肖美人,却只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经过,又有房门关上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胸口窝着一把火睡了过去。 即便昨日闹得不愉快,穆尚松早晨起了床,临出门前仍是想到客房看看,打开门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一丝肖美人存在过的痕迹也没留下。 急忙走下楼问佣人,一个个脸色比他还迷茫,穆尚松当下便来了火,担忧和愤怒交杂着,发起脾气来好似一头暴怒的狮子,没有人敢做些别的动作。 许怀棠是被穆尚松的声音吵醒的,听罢了话里的内容,心中大喊了声“不好”,胡乱套上衣服跑到穆尚松身边。 穆尚松见是许怀棠,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昨晚他有没有同你说他要去哪里?” 许怀棠被这股低气压掐住了喉咙,饶是从小一起长大,却仍是一时半会开不了口。见穆尚松急成这样,心中也酸涩发胀,已经是这个光景,脑子里倒没由来地想起肖美人昨天夸他的话来,他讲自己“不自私”,许怀棠自嘲地想,他哪里算不自私,他若是不自私,现在就不会嫉妒穆尚松将肖美人摆在心尖,发现他已经离开,急得连屋子都想掀翻来。 他爱了穆尚松这样久,或许永远都不会等到有这样的一天。 “……没有”,许怀棠开口道:“肖先生也没说过要走。” 穆尚松听罢,无意再跟他多说,脑子里乱得很,因着昨天那场闹剧的关系,又担心肖美人余情未了,受仇其善哄骗,当真什么也不要地回到仇其善身边,思来想去,实在难捱,随即准备再去一趟穆家大宅。 正转身,许怀棠拉住了穆尚松的袖子,头低着,不晓得脸上是什么表情。 穆尚松皱眉:“你有什么事晚些再跟我说。” 许怀棠没放手,头抬起来时眼眶全红了,看着很是可怜,扭头对站在一旁不敢动弹的佣人道:“劳烦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同莽少爷说。” 边上几个早已呆傻的佣人好似得了免罪许可似的,快速点了点头,没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厅里只剩许怀棠和穆尚松二人,再无其他。 穆尚松按耐住心中的急迫,问道:“你想同我说什么?” 许怀棠深吸一口气,望着穆尚松道:“松哥,我喜欢你。” 穆尚松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许怀棠又道:“从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你喜欢女人……” 穆尚松抢过话头:“我没有搞男人屁股的爱好。” 许怀棠道:“可肖先生……” 穆尚松不让他把话说完:“因为是他,所以是男人也无妨。” 许怀棠仍是执着地抓着手中的布料,不肯松手,心中脆弱的东西已经生出了裂痕,被穆尚松轻轻一击,支离破碎,尖刃戳着rou,痛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这样多年,藏着这样多话,穆尚松将一扇门堵死,积攒的永不见天日的情绪便又只能重新归于黑暗。 他不给自己机会,即使没有肖美人,也不会有转机。 穆尚松道:“你喜欢男人,回头我帮你找几个适合你的,让你挑。” 这样的话,简直像是在许怀棠伤口上肆意践踏。 穆尚松没有恶意,他将许怀棠当作亲兄弟看待,也不觉得许怀棠喜欢男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爱人的位置只有一个,给了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