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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可是他现在手里抱着个孩子……樊衍还在犹豫,他没有把握不伤到孩子,但是更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消耗。余震或许令彼岸和林无弃陷入新一轮他所不知的困境中。樊衍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他也快要撑不住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干脆一咬牙,在心里倒数。“三、二……啊!”“一”还没数出来,他抓着那一块石墙的凸起忽然松动,最边上的一块砖被樊衍完整地掰了下来,他失去了最后一个支撑点,重重地掉落下去。樊衍利用下坠的一秒钟在空中用力一扭,后背朝下揽住婴孩便砸在了地上,顿时,他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剧痛,一块锋利的岩石戳进他的后背。樊衍是摔落在斜坡上,地心引力让他不受控制地下滑,背后的皮肤被石块划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湿热的鲜血蔓延整个后背。樊衍浑身肌rou一紧,急忙用脚勾住了一个破碎的浴缸边缘,这才停了下来。这可不是在虚拟训练场中,疼痛是实打实的,伤口也是狰狞的。樊衍颤抖着坐起来,皮肤因为疼痛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但是他顾不上疼痛,急忙低头去看孩子,发现小东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已经吓得忘记了哭泣。也可能是哭不动了。樊衍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小东西的额头,小东西整只小手顺势勾住他的手指,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一瞬间,他的内心一片柔软:“我们遇到也算缘分,我会尽力保护你的!”樊衍吸了吸鼻子站起来,扯到后背的伤口,不由地“嘶”了一声。然后他拢了拢怀里的孩子,朝着巨大的暗金色“池”字走去。樊衍站在三点水掉了两点的“池”字面前,比起之前的慌张,他已经镇定了许多,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这样的镇定是从彼岸身上学的,但也不全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一个人的脑子要么更清醒,要么更糊涂。显然樊衍属于前者,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慌了,彼岸和林无弃或许就真的没救了,所以他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脑袋是清醒的,但心里的焦虑并没有减弱。他没有着急去翻找,而且顺着这个字辨认方向,去找他记忆里的那扇窗。那扇窗户已经被完全掩埋,樊衍顺着方向一点一点搬开小石块,感觉手实在不够用,于是把孩子放在一边,认准了那个方向便双手去刨。半截相框,三块墙砖,一堆碎玻璃,两根钢筋……就这样,樊衍手上的伤口被灰尘覆盖,倒是不流血了,可从背后看去却十分惊心,整件衣服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衣服的破口处隐约可见那道深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因为频繁动作,他伤口处浓稠的鲜血出现了血沫。樊衍连检查伤口这一步都省了,仿佛感觉不到疼。越往下挖,樊衍越感觉不对劲儿,因为当他挖开碎渣残壁时,发现掩埋在下面的是一整块完整的墙壁。他忽然想到之前为了防止偷袭的敌人,李笑曾在他家设置了全封闭的能量保护层和能量屏蔽层,难道这东西也防物理震动和挤压?樊衍想起彼岸说过手环放大的能量会形成一个防护罩,可以抵挡30%的物理攻击和60%的能量攻击,那这么说,李笑的能量保护层是不是也有相同作用?这一想法让樊衍寻到了一丝希望,他加快速度,不停往下挖,直到挖到了一个巨大的沙发。沙发半横着,遮住了樊衍家的整扇窗户,只露出一个窗角,从他的角度看去,窗户只剩下框,已经没有了玻璃,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也正是这个沙发的阻挡许多碎石废铁,让屋里的人多了一分生还的可能。露出的窗角就像是樊衍一个救命的破口,他几乎把半个头都塞进去大喊:“彼岸?老林?彼岸……你们在吗?”几乎是下一秒,林无弃急切的声音传来:“樊樊?樊樊是你吗?”“老林!是我!彼岸在吗?她怎么样?”“我们还好,整层楼都没塌,我们只是暂时被困住,出不去了。”樊衍精神大震——还活着,他们还活着!那一瞬间,樊衍眼眶红了起来,他的后怕和疼痛全部涌上来,击垮了他吊住自己理智的最后一根神经,他脱力地瘫坐下来,看着不远处努力转头看他的婴儿,一滴眼泪落下,傻呵呵地咧嘴笑了。屋内传来稀疏的动静,林无弃搀扶着彼岸摸索到窗边,夕阳的余辉已经消散殆尽,只有微弱的天光。樊衍透过小窗角投进去的微光,看到了彼岸仿佛装有整片繁星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眸,就算是多年后依旧还能清晰记起。彼岸努力伸出一只手:“太好了,你没事!”樊衍急忙站起来,摊手紧紧握住那只纤细但沾染了灰尘的手:“嘶……我没事,都怪我不好……”他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彼岸,放开这只手!彼岸不太看得清外边的情况,用手碰到了樊衍手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你的手受伤了!”“我没事,只是小伤。对不起彼岸,都怪我没有好好陪在你身边,害得你要独自面对这些!”林无弃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人啊!要你侬我侬待会儿吧,赶紧想办法让我们出去!”樊衍反应过来,连忙去推沙发,但是它有一大半还掩埋在废石堆中,他咬着后槽牙用力,背上的伤口扯开了一截,它依旧原封不动地横在窗户上。樊衍停下来看了看说:“这个沙发被埋在石堆里了,你们等等。”樊衍如法炮制,去搬另一半沙发上压着的杂物乱石,沙发的全貌一点一点露了出来。直到看差不多了,樊衍脸色苍白地喘着粗气说:“老林,你在里边推,我在外边拉,把沙发挪开。”“好!”两边一起用力,林无弃喊着仿佛能回血的节奏:“三、二、一!再来!三、二、一!”“哐”地一声,斜靠着墙壁的巨大三人沙发被掀翻,樊衍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沙发前扑的力带倒,整个人扑到了碎玻璃和石块上。彼岸终于能看清外边的情况,大叫道:“樊衍!”“我……没事……”彼岸和林无弃抓着窗沿一前一后爬出来,彼岸踉跄着跑到樊衍身边想要扶他,可是他的后背太触目惊心,已经完全看不清伤口在哪儿,彼岸竟有些下不去手。她摸到樊衍衣服的破口,双手揪住破口用力,只听“唰”的一声,樊衍的衣服被整件撕开,后背上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整道伤口沿着脊椎侧边划过,已经露出了骨头,血断断续续地流着,似乎樊衍体内已经没有多余的血可以流了。彼岸一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