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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不是你在拿话哄我高兴的?”

“并不。”顾锦芙当即双眼一眯,弯成了月牙,压低了声说,“我向来是用行动来哄您高兴,否则您也不会留我这罪臣之女那么些年。”

赵祁慎为她带着深意的话眸光深谙,审视地打量她。

顾锦芙再又露齿一笑,坦荡直率。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抬手搭在她胳膊上:“朕饿了。”

她弯弯腰,眼角一挑掐着嗓子说道:“外头已给您摆好膳了。”

本朝皇室向来提倡节俭,但再节俭,帝王用餐也是丰盛的。

攒馅馒头、奶皮烧饼、汤包、碧梗米熬的rou糜粥一应的米面类,再有用粉彩花蝶攒盘放着的九品腌菜,清炒时蔬,两品鸡鱼羊rou一类的荤炒。一眼望过去,林林总总。

谢庆见到少年天子前来,忙领着司膳房一应人等跪地磕头行大礼,赵祁慎坐下后抬抬手,顾锦芙喊了声免。

谢庆这才爬起来,心里暗暗骂她一句狐假虎威,一个免字拔高了音,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神气了。

此际顾锦芙已经先挑了rou糜粥放到跟前的青花小碗里,拿着勺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这是宫廷内惯有的试毒法子。

先浸泡两个时辰以上的贡米,再加与鸡汤一起熬制,等米开花后加入特调的rou糜,最后撒上碧绿葱花。粥入口,鲜美得直叫人要把舌头都吞下去。

顾锦芙因为一口粥弯了眉眼,用过后停顿小半刻钟,才给赵祁慎盛一小碗,再去试第二道膳。

就当赵祁慎拿了银勺要去舀粥刹那间,顾锦芙一抬手极快拍掉他手中的勺子,银勺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身子也随之软软跌倒。

宫人们吓得尖叫一声,赵祁慎被异变惊得连伸手去拉她一把的时间都没有。候在下边的谢庆脚一软,也跪倒在地上,不过一瞬间,冷汗就湿透了中衣。

——这有人是下毒?!

“速传太医!”赵祁慎又惊又怒,高喊一声,当即有机灵的跌跌撞撞边往外跑边喊,“护驾,传太医!”

守在外头的戎衣卫与禁卫军哗一下就涌进东暖阁,正好看到天子一抬手就掀了桌子,餐具佳肴一并狼藉翻倒在地上。

为首的一名年轻戎衣卫冲着顾锦芙直直前去,天子却快他一步抱起软在地上的人,疾步走进内寝,声线冷如冰凌:“司膳房的,一个也能不少,朕要全活的!”

暖阁内霎时响起哭喊冤枉的动静,谢庆目瞪口呆跪坐在那,是灭顶之灾来临前的恐惧。

顾锦芙缩在赵祁慎的怀里,腹中绞痛,脸色白得透明。她却极冷静地说:“陛下手中有自救的药,却缺了一味药引。眼下药引就献上来了,正好堵了大臣的嘴,有人蓄意谋害的不止是您,还有您身边得用的王府旧部。旧部的人必须回到您身边,他们再阻止就是其心可诛!”

赵祁慎闻言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淡声道:“闭嘴。”

顾锦芙乖乖闭上嘴,痛得呻|吟一声,其实也怕他松手把自己直接丢地上。

他在建兴的时候总是一副纨绔的样子,跟着他久了才知他心思深沉,经她一说,肯定看清自己的小手段。但他纨绔也是真,不敢指望他怜香惜玉。

可转念一想,自己应该还要邀功,她忍着腹痛朝他颤颤巍巍比了两根手指头:“陛下再把刚才净手的金盆赏我吧,好事成双嘛。”

赵祁慎当真松了手,让她‘咚’一声掉到长榻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个女人!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想着攒银子,是等着给她家洗净冤屈,然后拿上他赏的银子好去找如意郎君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顾锦芙:摔我这小机灵,你以后没好日子过!

架空,官职总体仿明,有私设,不考据。

PS:宦官设定自称奴婢也是仿明朝及之前某几个朝代,奴才一词是在清朝才被广泛使用,因为有些小天使以为是笔误,所以在这里再加个说明。

第2章

他真敢松手!

顾锦芙被摔得哎哟叫唤一声,想朝他瞪眼,对上他那双深褐瞳色的眼眸,又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表情淡漠,眸光闪动,宛若雪峰顶端折射出来的寒光。

他一摆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在生气。

吃苦头的明明是她,他倒是生哪门子的气。顾锦芙在心里嘀咕,耳朵动了动,听到有脚步声朝里来,忙再缩成一团哎哟地喊着。

边喊还边说:“.......陛下,奴婢死不足惜,只要陛下安然,奴婢也就安心了。不......奴婢不能安心,没看到害陛下的人被千刀万剐,奴婢死也不会瞑目!”

她是真的疼,如此一煽情,隳肝沥胆,把对‘加害’之人的愤与恨表达淋漓尽致。

赵祁慎视线扫过她喋喋不休的嘴:“有朕在,不会叫你死。”

如若不是他一脸嫌弃的样子,顾锦芙真要被他感动。

前来的人脚步明显顿了顿,旋即就站在离天子五步远的地方抱拳行礼:“陛下,微臣懂得一些辩毒的法子,太医未到,微臣给魏公公看看,或者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来人正是先前冲进屋的年轻戎衣卫副使郑元青。顾锦芙听到这声音,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尖利。

赵祁慎扫到她骤变的神色,想到两人间的那些过往,知道她在意什么,缓缓转身说道:“东西都在外头,你跑进这里来找蛛丝马迹?你这戎衣卫副指挥使就这么分清不主次吗?!”

说到最后,尾音倏地加重,在这寝室里回响,直震人耳膜。

进来的郑元青当即单膝跪下,不卑不亢地说:“外边东西良多,不如从魏公公身上看的直接和少费时,陛下误会微臣了。”

顾锦芙见他坚持,手指攥住了袖子,骨节都在发白,是揭力在压抑心底翻涌的情绪。

赵祁慎一震袖子斥道:“退下!”并不理会他的坚持。

郑元青暗中皱了眉头,视线扫过他的袖袍的襕边,想往他身边的长榻看去。却因为有遮挡,只能看到垂落下来的一片绯红宦官服。

郑元青到底是没有再坚持,应喏一声,站起来后退三步再快步离开。

等人退下,赵祁慎低头去看没了声息的顾锦芙,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看到浓烈的恨意。他叹气一声说:“你跟着我进宫,必知道会遇上他,又何必一碰面就要炸毛的样子。连毒都敢服,对着他却还不能淡然处之?”

她默不作声,此际太医已经来到乾清宫,气喘吁吁的。赵礼慎打住两人间的密话,示意他下去顾锦芙号脉。

外头的禁卫与戎衣卫查到东西,呈给禁卫军副指挥使与郑元青。两人相视一眼,郑元青去接过底端微黑的银箸,用力一掰。

中空的地方就露了出来,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