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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着说“知道知道”。郁言不会,他真的在很认真地倾听,就算怀疑季意骂他,也是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说不定自己真的应该补补脑子。 可见郁言表里如一,一个字:软。 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季意在郁言这里找回了身为长辈的自信,那叫一个畅快。 走出校门,郁言刚要跟季意告别,两个男生冷笑着挡在他们面前。 霸凌二人组,小眼睛与小胖子。 郁言不认识他们,不明所以问:“你们有事吗?” 季意将郁言拽到身后,戒备道:“光天化日,你们想干嘛?” 校门口人来人往,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但谁都不想惹祸上身,只当没看见。 霸凌二人组显然横惯了,完全无所畏惧,小眼睛嗤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我们想干嘛?” 季意相当镇定,“你们想要多少钱?” 郁言吃惊:“他们勒索你?” 小胖子怒道:“关你屁事!再嚷嚷我剁了你舌头!” 郁言脖子一缩,东张西望起来。 小眼睛搓了搓手指,“识相了啊,钱包。” 季意举起手机,说:“勒索,恐吓,你们已经被我录音了。我要报警了。” “……”小眼睛“cao”了声,伸手就要抢夺季意手机。 霸凌二人组骂骂咧咧,着急了便使用蛮力,一巴掌拍过去,季意头一低,灵敏躲闪过去,却可怜了郁言,反应不及遭了秧,啪的一声,腮帮子立时红了,人也跌在地上。 季意连忙要去扶郁言,却听一阵低沉如野兽嗥叫的轰鸣乍然响起,风驰电擎向他们袭来! 季意大惊失色:caocaocao!不会又要出车祸了吧?! 万幸的是,那辆造型酷炫的摩托呲啦一声刹车,堪堪停在他们面前,轮胎与柏油地面摩擦出弧形痕迹,一条长腿撑住地面,往上,是一张眉目飞扬、轮廓硬朗的少年脸。 少年满眼阴鸷,不等他人从惊吓中回神,利索下车,拳头猛地揍在小眼睛与小胖子脸上。 霸凌二人组惨叫不迭,抱头鼠窜,少年却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拎垃圾似的一手一个,顶腹,踢裆。二人顿时一脸吃翔的表情,连惨叫都发不出了,抱腹捂裆冷汗淋漓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 季意看着shuangsi了:“揍!揍他丫的!” 少年又狠狠踢了他们几脚,才吐出一个字:“滚。” 二人连忙爬起来,姿势古怪一瘸一拐地跑了,俨然小鬼见了阎王,有多远躲多远。 少年回头,朝季意与郁言走去。 兴奋劲过去,季意见识到少年猛如虎的打架能力,下意识护在郁言面前:“你想干……” 一语未了,便被少年看也不看地一手薅到一边。 少年目光只专注在郁言脸上,单手捏住郁言下巴细细察看,啧了声:“有点肿,下次再揍那俩垃圾。” 郁言乖乖地答:“好哦,不要把人打进医院。” 季意:“???” ☆、偶遇 “这是宋渠,我发小。”郁言互相介绍,“邱鹿,我同桌,你见过的。” 宋渠稍稍昂起下巴,表示知道——全校谁不知道高二3班的天才少年。 “走吧。”宋渠跨上摩托,并不打算与季意攀谈。 郁言脸还疼着,摸了摸腮帮子,歉意地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季意看着郁言跨上摩托后座,抱住前方恣意飞扬的少年的腰,两人如同一阵夏天的风,刮过季意脸颊,而后汇入车流渐渐消失不见。 季意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评估一下同桌,在他乖乖小白兔的外表下,到底是不是好学生。好学生的话,面对打架会那么淡定,且稀松平常? 此时乖乖兔好学生已被竹马带到了奶茶店中。 宋渠点了两杯红豆冰,拿了一瓶冰过的盐汽水,贴在郁言腮边。郁言猝不及防被冰了下,“嘶”了声。 “我自己来。”郁言接过盐汽水,在脸上滚来滚去。 宋渠在他对面坐下,扯唇笑:“rou都挤出来了。” 郁言动作一顿,不满:“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疼不疼?” “还好,不怎么疼了。” 尽管郁言这么说了,宋渠心里仍是有气,从小到大他没舍得打郁言一下,别人倒好,老虎头上拔毛,还是得找机会再削那俩傻逼几顿。 另一边,季意坐上了公交车。 看来邱旻的接儿子放学行为只是一时兴起,立志当个好爸爸也只是放屁。季意却长长松了口气,要是天天有人接他放学,他可吃不消。 回到邱宅刚进门,便听到一阵争吵声。 “……我告诉你梅如雪,我玩女人还就是为了凑齐百家姓,怎么的?我好吃好喝供着你,给你钱给你大房子,不要你工作不要你当个好妻子,只求你安安分分别闹,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去你妈的邱旻!你喜欢玩野鸡,玩多少我都无所谓,但别让我看见,也别碰我,你简直又脏又恶心!” “我脏?笑话,我可是每次都戴套的——要不是那次套有洞,会有邱鹿?” “你以为我想要孩子?跟你这种男人生孩子,还不如找一条狗忠诚。” “那你去找狗啊,去啊!” “你给我滚!滚!!!” 季意:“…………” 邱旻气冲冲从楼梯上下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夏秘书,过来接我。” 夏知礼的声音带着笑意:“老板,我已经下班了。不是有老韩吗?” 邱旻:“我就要你来接我。老韩身上味道没你好闻。” 夏知礼:“……好吧,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邱旻眼一抬,看到了大厅中直勾勾、阴森森盯着自己的“儿子”。那张漂亮的脸蛋笼罩在黄昏暗昧的光线中,双瞳漆黑幽恻,面上似笑非笑,宛如一只孤魂野鬼。 邱旻蓦地有点发怵,干咳一声:“邱鹿,你放学了啊。” 季意只觉糟心,如果站在这里的是邱鹿,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说不定还会割腕一次。那样的诛心之言,也不知邱鹿听过多少次,才会选择撒手人世。 季意不想说话,放下书包走出“家门”——这里本来就不是他家。 “邱鹿你去哪儿?”见儿子完全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邱旻啧了声,“叛逆期真麻烦。” 如果季意听到,大概会啐一口:去你的叛逆期,明明是被你们逼出抑郁症了! 季意没有搞离家出走那一套,他是成年人,已经学会稳妥地应对生活中发生的不如意之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同情邱鹿,但他不会太入戏,邱旻与梅如雪是争吵也好,打架也罢,影响不了他。 他就在别墅区里转悠参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