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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相信是谁在背后cao纵这一切,以凤凌之死捣乱侯府,图谋趁虚而入。扁素也不扭捏,放下药箱就开始在凤凌身上摸索。“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儿子。”大太太又冲了上来,俨然泼妇的架势,哪里还有一丝贵妇的仪态。“闭嘴!”凤移花忍无可忍,一手刀下去劈晕了她。“母亲。”凤芸儿忙去接住。青阳侯皱了下眉头,“这样也好。大总管,准备后事吧。”“是。”垂头立着如同影子的司晋南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青阳侯不忍在这屋子里多呆,看了一眼凤移花,叹息道:“我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放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别急。”这话的意思可真是伤人。凤移花身上的杀气顿时更重了。他竟然在自己儿子的目光下怯了,畏惧的咽了咽口水,忙转身离去了。门口,娇娘也不知站了多久,青阳侯走的狼狈也没有发现。“如何?”深吸一口气,凤移花压住了心头怒火问。“伤口腐烂严重。”扁素叹了口气,“死于七日风,除此之外……”他有些难以启齿。“说。”“死前和女子行过房,精元一泄,气若游丝。”“七日风?那是什么病?”避开敏感病况,娇娘轻问。“这种病,军营之中常见,因刀伤等没处理好,腐烂化脓而死。”那不就是破伤风,或者伤口感染吗,娇娘想。“除此之外,可有中毒的征兆,比如能使人微笑而死的毒药。”“并无。大爷的疑问或许我可以解答。”扁素顿了顿才道:“坊间流传着些许狐仙妖鬼的艳情故事,大爷该是听过的吧,凌二爷这情况……恕我冒昧,可以参照。至于是人、是妖便不可知了。”“浑说!”凤移花睨了娇娘一眼,拂袖便走。娇娘诧异的看了扁素一眼,“先生竟相信鬼神吗?”“鬼神也只是一种形态。”“先生见过?”“跟着家父云游时,巧有碰见。”娇娘不再问,蹲身一礼,忙追着凤移花出去。一去一来,喜儿仓皇撞门而入,哭着道:“先生救命,老太太得知了凌二爷猝死的消息,悲伤难抑晕厥过去了。”“我这就去。”扁素深深叹了口气,低喃道:“也许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追至青云楼外,只见进进出出的仆婢在为丧事忙碌,却不见他的踪影。“玉姨奶奶在这里,这里。”金宝忙招手轻呼。“金宝,你们大爷呢?”“在后面。”金宝一指青云楼后的一座溪流假山,苦着脸道:“大爷不让跟着,可奴觉得大爷心里肯定很难受,您不知,大爷和凌二爷之间很、怎么说呢。”金宝急的乱抓头。“我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楼后是一丛假山,溪流、花树遍植,正值春末夏初,姹紫嫣红,锦簇绵绵。爬上假山之内,穿花拂柳便见一潭碧水,而他正在水边的一块石头上静坐,沉默。女人悲伤时痛哭一场,宣泄一番是常事,那么男人呢,他悲伤时的样子是怎样的?此时此刻她看见了,凝滞的空气,静止的水,沉郁的眼神,仿佛化成了石头的人。而她呢,忽然明白,痛他所痛的道理。原来真有一个人对她的影响那么深,连看见他伤心自己都要比他还难过。“娇娘,过来。”他似乎终于发现了她,又或者终于肯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把心里的悲伤说给她听。“大爷。”娇娘和他坐到一起,五指穿过他的五指,轻轻紧握。她便听到他说。“你看这假山之上便是凌儿的卧房,他也有调皮的时候,被大太太拘的喘不过气了,便偷偷的爬出来。有一次被我撞见了,他竟笑着来拉我的手叫我大哥,冲我撒娇不让我告诉别人,他还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说他傻不傻呀,明知大太太和我们母子是死敌竟还上赶着和我亲近,他是真的不怕我抢了他的爵位的。”“他说他最大的愿望是云游四海,他要做游侠,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写游记,然后寄给我看。”“他说,大哥我把爵位让给你吧,我不想做什么青阳侯。”“他说,大哥,真心把我当做弟弟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宠我疼我的哥哥,为我遮风挡雨。”“他还说,大哥,你是我最敬服的人。”“你看,他竟然愚蠢到了这等地步,真是枉费了大太太一直耳提面命的说:我接近他的目的只是觊觎他的爵位和财富。他真蠢,是不是?”娇娘摇头,越发握紧他的手,“他不蠢。”相反的,凤凌是少有的聪明人,只是他太纯善,不够狠,如果他够狠,在有母族扶持的情况下,大爷如今早死的尸骨无存了。“呵,是啊,他一死到好,却摆了我一道,对于大太太,我还能做什么?”“娇娘,我后悔了。”她抱住他,轻噌他的脖颈,未置一词。许多年后,午夜梦回时,她又听他说,娇娘,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后悔的事。第122章罢官凤凌年未弱冠,如今一亡便是夭折,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了不使长辈过度伤怀,原本该是默默安葬的,但凤凌却还有个翰林侍读的官职在身,虽是小阶,却身负隆恩,也有些许同僚,故此青阳侯府虽不办丧事,却设了灵堂,敞开角门接受来吊丧者的哀悼。近来圣上卧病,后宫不安,五王蠢蠢欲动,京中氛围紧绷,狠有些一触即发之势,人人自危,或暗中求全、谋权,钻营苟苟,皆不敢搬到明面上来,故此也都不敢随意串门,此番青阳侯府的丧事,多数权贵也只送来了丧礼便作罢,又因是小辈夭折,门前很是冷落。想着昨日深夜自折桂堂爆发出的那一声凄厉嚎哭,娇娘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清晨早起,眼下便是一片青黑。略微一看姜mama等人,竟也是一夜没有睡好的模样,神情都显疲惫。“姨奶奶,早膳都备好了,用些吧,一会儿还得去春晖堂伺候呢。”这府里的老太太病了,担侍疾之名的皆是孝子贤孙,而像她这等的妾室却也不让闲着,得去春晖堂站着,随时听候命令,或端茶递水,或摆膳布菜,或做些跑腿传达上级命令的事儿。娇娘点了点头,接着道:“我先去上房站站,若是无事便赶在容哥儿醒来之前回来抱他,若是回不来,你们便由得他哭一会儿,哄一哄也便罢了。”“是。”姜mama应下,随后捡了几样娇娘爱吃的放在白瓷碟里。凌二爷一去,老太太伤怀病重,侯府上下气氛绷紧,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