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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霆脸上的表情突然停滞下来,他突然将何云抵在酒吧外面的柱子上,问道:“告诉我,你从哪儿听来的?”何云被季东霆冰冷神色吓去了,男人眼底阴翳,如风雨欲来。不过她抬了抬胸,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当然是她的好徒弟告诉我的。”季东霆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他全身上下都被戾气笼罩着,他靠近何云,压低声音说:“不管你从哪儿听来的,如果你敢把许许流产的事到处宣扬,我告诉你,你就别想魏北海从监狱里出来。”何云还真被吓去了。季东霆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狠毒,几乎是一字一句说道:“还有你,你在北海的龌龊事我也知道不少,如果你敢说出一个字,魏北海应该是想要你进去陪他,至少有个伴不是么?”何云看着季东霆,噤若寒蝉。……Dean太久不见季东霆进来,他又从酒吧出来,结果看到车子已经被季东霆开走了。他想:那个装腔作势的男人,其实早点想见到姜经理吧。***姜几许坐在房间的书桌化了一个妆,她打了粉底和腮红,然后涂了淡淡的眼影,最后还擦口红,是季东霆给她选的颜色。她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的女人。化妆品真是神奇的东西,可以把一个憔悴无光的女人重新变回娇艳动人。姜几许给季东霆打了电话,她再一次主动示软,一个人如果一件事做的不对,她若失去最好的机会,之后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搬着板凳自己下台阶。可惜人永远在事后才看清所有问题和原因。电话很快接通,但没有人说话,似乎只有细微的电波在她耳边流淌。姜几许以为还是Dean接听这个电话,她轻声细语地问:“是Dean么,我听说Kingsley回来了,他在你身边么……”过了会,一道低沉声音传了过来,里面有着一种压抑情绪的幽微感。“许许,是我。”姜几许一时间只觉得委屈,如果情好的时候,她完全对着季东霆哭了起来,哭诉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漠和刻意。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她擦去眼角的眼泪,软软说:“Kingsley,你晚上回来吗?”“回来。”季东霆说,“先这样吧,我在开车,我们回来说。”姜几许挂上手机,镜子里化好妆的女人又是一片狼藉。她用化妆纸擦掉妆容,最后只涂上了一点胭脂水粉,让她不至于看起来死气沉沉。十几分钟,姜几许听到了门铃声,她上前开门。其实季东霆早有这门的钥匙,那个男人更喜欢以主人的姿态走进她的公寓,而不是如今这样,开始按门铃了。姜几许上前开门,季东霆就立在门外,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大概非洲的阳光真的太猛烈,脸上肤色没有之前白皙了,不过五官更立体了,就像是雕塑出来的美男子。姜几许扬了扬唇角:“晒黑了。”“是么?”季东霆淡淡回应,直接越过姜几许在沙发坐下。他看起来有点疲惫,好像穿越千山万水的跋涉赶到她面前。他何止黑了,还瘦了。爱情甜蜜美妙的时候就像峭壁岩缝里开出来的花,它在风和日丽的春光下傲然绽放;如果一份爱情开始变坏了,它也会在狂风暴雨里憔悴凋谢。它有着花儿的鲜艳和动人,也有花儿的脆弱和易折。姜几许在季东霆身边坐下来,季东霆转过头对她:“几许,我们谈谈。”姜几许点头,嗓子有点痒,顿了顿说,“你先说。”“好。”季东霆问,“你那天是不是跟沈珩走了?”姜几许深吸一口气:“是。”“理由。”“他带我去见父亲。”“好,这就是你说的回老家。”季东霆说,口吻慵懒而平静,里面有着说不出的轻嘲,“但是你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回去的。”姜几许突然很想笑,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颤抖,她不曾心虚,却在害怕。她甚至不敢看季东霆的眼睛。“我怕你生气……”她说。“哈哈哈。”季东霆笑出声,“怕我生气?我的女朋友可真兰质蕙心、善解人意。”姜几许低下头。一种怕被伤害的感觉,就像食骨吸髓一般紧紧跟随着她。“好,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季东霆冷声冷气,他想问姜几许是不是真的打掉他孩子了,但是话到嘴巴却什么也问不出来。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刚刚我听到一个很听的笑话,有人告诉我你怀孕了,真的么?”姜几许胸口好似被一种陌生的力量击中,她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她全身发冷,因为害怕指尖都打着颤儿。她就像被人押在断头台上,脖子一片寒冷,阳光下刀刃像雪一样白。季东霆眼睛平静,口吻也很平静。他只想求证一个事实而已。但是一颗心早已经被揉成了糊状。他难受,他不敢置信,所以他只想让姜几许跟着他一块儿难受。他靠近姜几许,故意又恶毒地问:“明天我带你去产检,好不好?”姜几许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鼻子被一团酸涩的东西堵住,她呼吸不上来。眼泪流出,流进嘴里,是咸的。“看来是真的啊。”季东霆摸上姜几许的脸,用一直几乎残忍的温柔说,“几许,这是我季东霆第一个孩子。我可是要告诉你,我不允许他有任何闪失,知道么?”姜几许说不出话来,她好像陷入了一场走不出的梦魇里,她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梦魇,没有宫外孕,没有孩子,没有冰冷残酷的质问……她张了张嘴,倒抽了一口冷气,说:“Kingsley,孩子的事……”季东霆眼神充满着恨恶恶的情绪,是深恶痛绝的。他摸着她的脸,手掌冰凉得就像一条蛇贴在她脸上。他用眼神制止住她,他让她闭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没有孩子……”姜几许还是痛苦说出来,“从来没有孩子。”季东霆笑起来,笑得眼圈都红了。随后他将桌上的花瓶回落到地上,他站直起来,同时将姜几许拽了起来,气势汹汹,满脸戾气:“从来没有孩子,难道不是被你打掉了?”姜几许也笑起来,她歪着头,边哭边笑:“如果你都知道,你干嘛还要问我,如果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好问我?”“好好问你。”季东霆将姜几许抵在客厅的小书架上,书架顿时晃动,两三本专业书齐刷刷掉了下来。“好好问你,问你为什么要打掉我孩子,问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擅自主张,还是问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你让我问你什么!?”季东霆彻底爆发了,他双手捧着姜几许的脸,僵硬的手指几乎掐在女人白嫩的脸蛋上,“姜几许,你在犯法,你在犯法,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