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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少女手心的触感,一直残留在谢尔特的皮肤上。过了几秒,他双手捂住了脸,放声痛哭。 “阿黛拉……阿黛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阿黛拉,对不起,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 对不起,是因为我而害死了你。 墙上的机械钟时针准确地指向了“九”的位置。塞缪尔坐在谢尔特的床边,有些不安。 已经是莱昂医生所说的“最后的期限”了,如果谢尔特在今晚还是醒不过来的话,那么以后醒过来的几率是不是就会低到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距离法国政府举办的电影节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还有五天。在这五天的时间里,每天将会展出一部影片的片段作为噱头。而巴黎市政府已经派人给莱菲布勒家族公司下了邀请函,他们是被排在最后一天、最后一个的位置上,所以他们总共还有四天的时间。 肯特·N·夏芝的电影是排在第一天,第一个位置。颇有与谢尔特分庭抗礼的趋势。 如果谢尔特在这个关头上昏迷不醒的话,就算是塞缪尔,也束手无策。 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埃里克推开门走了进来。直到走近了,他在轻声问塞缪尔:“塞缪尔先生,少爷他……还没有醒吗。” 塞缪尔摇了摇头。 “这……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是吧?这可怎么办……”埃里克的语气里也满是焦急,忽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了谢尔特的一个轻微的动作,埃里克猛地扯了下塞缪尔的衣袖,“塞缪尔先生!少爷他……” 塞缪尔急切地转过头。 只见谢尔特像是从大海的最深处挣扎着浮起一样,他艰难地呼吸着,深深浅浅,皱紧了眉头,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梦魇,作为主人公的他终于逃离。 随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79章 【七十八】 谢尔特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塞缪尔的脸,接下来便是旁边埃里克红色的头发。看着少爷睁开双眼,年轻的管家这几天绷紧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些许,露出了难得的笑意,埃里克像是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上帝保佑”。 “少爷。”他轻声唤谢尔特,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丝质手巾为谢尔特拭去眼角的泪水,“您醒了?” 谢尔特觉得头很痛,他伸手揉了揉额头:“嗯……现在是什么时候?” “9月10日,晚上九点零七分。”塞缪尔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准确地报出了时间,“您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 “是么?那可真够久的了。”谢尔特虚弱地笑了笑,打算坐起来。可是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当他起身的时候,头脑一阵晕眩,身体又要不受控制地倒下去。还是塞缪尔眼疾手快,迅速地扶住了他的肩膀,一旁的埃里克连忙在谢尔特的身后垫了几个靠垫让他坐着。 “少爷,大家都很担心您。”埃里克的语气里有些埋怨,他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了倒有温水的杯子递给谢尔特,“您这样……真的很让我们害怕啊,少爷。” 谢尔特道了谢后接过水喝了一口,听着埃里克的声音,忽然有一种自己很久没有听过埃里克说话的错觉。埃里克见他不答,有些慌张:“少爷……?” “啊,我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谢尔特心里想着事情,自然而然地就走了神。听到埃里克又叫了他一声,他连忙答应。 塞缪尔身子略微前倾,他仔细打量着谢尔特,问道:“少爷,您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除了头有点疼,身上有些发软,再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谢尔特回答道,“我知道身上发软是因为这一觉睡的时间太久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好。埃里克,你下楼去给莱昂医生打个电话,告诉他少爷已经醒过来了,没有什么异样。”塞缪尔嘱咐道,埃里克点了点头就出了卧室。塞缪尔目送他出去,又转过头来看向谢尔特,“少爷,您……”他似乎在纠结着用词,“之前在摄影机被打碎的时候,您似乎受到了过大的打击,所以昏过去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您会昏迷这么久。您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塞缪尔是个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关心的男人。谢尔特知道。所以他这话里的意思,谢尔特也懂得。 “我真的没事了,不要担心。” 他知道的,他知道塞缪尔是害怕他现在还没有从这巨大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说话都变得委婉起来。谢尔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塞缪尔知道,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自己究竟都看见了些什么样的景象。 哪怕只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安心也好。 “塞缪尔,我做了两个梦。”好像是觉得有些冷,谢尔特将身上的被子拉了一下,让它裹住自己的身体,“第一个,我梦见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了。” 塞缪尔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你还记得么,塞缪尔。”想到少年时期的塞缪尔和自己,谢尔特温和地笑起来,“那个时候爸爸跟我说,如果我可以完成这一桩生意,那么他将不会再管我,任由我做任何我喜欢的电影。” 塞缪尔点头:“嗯,是有这么一件事。”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我吗?十六岁,很倔强。那个时候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而你刚刚来到我们家,我还不信任你。”谢尔特侧过头,去看窗外夜幕里闪亮的星空,“我一直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问题,可是当本家的压力和生意对手的压力一齐压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脆弱。” “嗯。” “塞缪尔,你不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和当初很相像吗?同样是被逼至绝境,同样是身旁孤立无援——那个时候我的身边没有父母;而现在的我身边没有安德鲁——这都是一样的。” “都是一样的。”看着塞缪尔橄榄绿色的眼睛,谢尔特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以前的我,尽管面对着重重的困难,最后还是成功地谈下来了生意,那个时候,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但是现在的我,在我昏迷过去之前,居然那么一瞬间,有想过不如真的放弃掉算了。塞缪尔,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本来应该越来越成熟,可是在这一点上,我却连十六岁的自己都比不过。” 塞缪尔握住了谢尔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缪尔的手心意外地很温暖,而这份温暖正通过表层的皮肤传递给谢尔特:“少爷,这不是您的过错,您现在有愿意重头再来的意愿,就已经很好了。” 谢尔特摇了摇头。 “塞缪尔,那时候的我没有放弃,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