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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萧啟早已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 萧啟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大概是担忧。他对慕容忱总怀着一丝愧疚,总觉得如果他能早到一点,也许他就不会死,也许那未尽之言里还有些别的东西。他不忍心看慕容珍被陈侃利用,可是又能如何呢?他势单力孤,如何能扭转局势? “她好歹也助了你一臂之力,到头来还是放她一马吧。” 陈侃不知慕容忱那一桩事,只觉得这是萧啟妇人之仁,便道:“斩草还需除根,不然后患无穷啊!你这人就是太过仁慈,真不知道你在战场上是如何杀人的。” 萧啟只是笑笑,没再说话了。战场?他倒是真想去那里。如今,他终于领会到了张掾当年没追回秦遥夜时的愁了。 没多时,萧敏和萧放也来了。见他二人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便笑道:“你们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要喝酒便直说啊!” 陈侃顿时乐了,他确实想喝酒,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看出来的。其实,他刚刚想起了秦遥夜。一想到她还在萧敬身边,他就既生气又无奈。当初他本想半路把秦遥夜拦截了带回来,可是当时实在不适合这么做。他唯有等待,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再把她抢回来。 侍从们很快就送上了酒,天色也渐渐晚了,这四人也就无所顾忌地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好不痛快。萧啟和陈侃兀自喝着酒,只是不怎么说话。萧敏和萧放也知这二人向来有些合不来,便尽心地做着中间的调解者。因而,这一场景看来倒是蛮和乐的,萧钦见了,也是心满意足。 第30章 城门闭锁如钟碎 时值春末夏初,整个京中要冷不冷,要热不热,这天气简直是六亲不认,不管是谁都被折腾得不知该如何穿衣。哪怕是王公贵族,也是一会裹多一点一会又脱下一件,实在是烦人得紧。 对于成年人来说,这天气已是难耐。对于小孩子来说,自然更为难办了。萧容出世也才几个月,对环境的适应还不是很迅速,一个不小心就因为着凉而病了。整个汝阴侯府都为她的病着了慌,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照看她,生怕她熬不过去。 不过,这场病没用几日就过去了。汝阴侯府正松了一口气,却不料,西塞守将自立为王,即将挥军东来的消息传到京中了。顿时,汝阴侯府里的不少人都彻夜难眠了。 汝阴侯辗转反侧,又兴奋又担忧。其实,当初他和阳陵侯合作并非本意,而是迫于形势。今上并非全然信任汝阴侯府,处处都防着点什么,还让萧啟随军打仗,这让他不太乐意为今上披肝沥胆。这一点其实还不足以让他参加叛逆之战,真正的因素在于萧钰。 自年少时喜欢上唐云卿以后,萧钦就一直看不惯萧钰,也曾暗暗地诅咒他早点去死。后来,唐家提出毁了婚约,他高兴了好久,立马就派人上门提亲了。他原本以为,唐云卿就算是块石头也要被他捂热了。但是,她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还做出了与萧钰苟合的事来。 汝阴侯府是百年大家族,极其看重名望和声誉,就算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能轻易休妻。更何况,他还是希望唐云卿能够回心转意的。于是,他只好把矛头对准萧钰。 然而萧钰身份复杂,他又不能亲自动手,更不能揭露萧钰的身份。这个时候,阳陵侯府要求合作,他便答应了,顺便提出了一个要求,事成之后帮他杀了萧钰一家。 因此,这一晚对于萧钦来说,真是既难熬又喜悦的时刻。他感觉,已经离萧钰的死期不远了,也离自己重新拥有唐云卿不远了。 而萧啟呢?他是完全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但是他是汝阴侯的儿子,他不得不参与其中。如果问他希望陈孚是胜是败,他也说不清楚。胜了,他们一家都有从龙之功,荣耀非常;败了,他们一家就是待罪之身,死生难料。 按理来说,他该期待的应该是阳陵侯的胜利。可是,曾经在西塞的几乎身亡的经历以及慕容忱扑朔迷离的死亡,一次次地提醒着他,陈氏父子不可信,他也不愿意相信。 这么一想,他就又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不管这朝堂如何,他似乎都不喜欢,都像一个游荡在边缘的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或者干脆去找个山林隐居起来都好过跟这朝堂打交道。 且说西塞这边,陈孚决定发起叛乱的前夜还使了个计谋,他让那些西狄人装作神明上身,然后指着他,说他身上有龙之气象。西狄人本就是外族,其力量本身就是神秘的,这时候又突然指着陈孚说这样的话,守军们都很诧异。然而在诧异之余,又不免深为信服。 当然,其中也不乏不以为然者。当晚,陈孚就派人把那些存有异议的人给暗杀了,他们的尸首上还留有奇怪的文字模样的图画。西狄人见了,大呼是他们族的古老文字,大概意思是说上天佑龙,特为之除异己者。顿时西塞军中无人再敢反对陈孚,他们都担心自己会不知不觉就丢了小命。 如此一来,西塞守军们都忠心于陈孚了。陈孚再发动叛乱便是师出有名,还有了最忠心的手下。 陈孚所率领的军队先是攻占了西塞,继而开始东去,打算直逼京中。这一众将士都是身历数战之人,作战经验早已丰富,因此一路来都有破竹之势。再加上西狄人在后方协助清理残余势力,他们并无后顾之忧。这么一来,西塞军队的行进速度便更快了。 不过,陈孚不是急于求成的人。他知道欲速则不达,今上未必没有准备着这一天,赢得太快反而像是有更大的阴谋和陷阱在等着他们父子。 果然,他们还未打到阰阳城,就听闻萧敬率领的十万大军正急速赶来拦阻他们。这萧敬他们可不陌生,他曾与陈侃有过过节,这次势必会与他们有场恶战要打。 一切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萧敬的军队训练有素,且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再加上上下一心,都是打算打赢陈孚,然后把西塞变为新的驻守地。因此,全军都一直处于士气充盈的状态中,无人不向往一场最后的胜仗。 陈孚自认为在战场打过不少战,刚开始还并没有把萧敬放在眼里。哪里想到,这小子在行军打战方面颇有天赋,更是研制了不少可以对付他们的武器,常常让西塞守军在不知不觉间就丢了性命。 这一日凌晨,萧敬又令人先发起了攻城,结果攻到一半他又撤退了。陈孚手下的将领一时紧张,以为他们等会就会来。哪知道等了好些个时辰,也不见萧敬军队的身影。 到了日中,有个西塞士兵发现自己的手开始腐烂了。他赶忙到了军医那里,结果军医也束手无策,说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