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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怎会不见得如此蹊跷? 沈言压下心中惶恐,冷静地思索一番,即刻传令诸位守城官严加把守城门关卡,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鬼祟之人! 公输瑜可不只是他的心上人! * “瑜姑娘恐怕是自己走的。” 叶归舟将小院里看了一圈,轻声下了个结论。 “此话怎讲?” “她的弯刀,还有我藏在这屋里给她防身用的药都不见了。” 他微微整理过思绪,继续道,“如果她是被掳走的,那贼人或许会顺途将她的弯刀一并带走,却不会知道我藏的药在哪里。” “况且这将军府守备森严,当时你我还有沈将军三人都或在这府中又或是附近,要在我们眼底下无声无息带走瑜姑娘虽不是说不可能,但却很难。” 除非公输瑜本身毫不挣扎。 可公输瑜不可能不挣扎,就按叶归舟这些时日同她相处的经验来讲,公输瑜虽不识武,人却十分警觉。若她真是慌忙中被掳走,那绝对不会将他藏好的药带得那样齐整。 假若处于这种想法考虑,那公输瑜眼下多半还安全。只要尽早找到她。可眼下线索稀缺,要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叶归舟对觅人寻踪这项本事毫不在行,反而对隐匿踪迹一事更为得心应手。可他的这项本事,在现今似乎用不上场。 他正烦郁,却突然见眼前多了支酒杯。 “不来一杯?” 叶归舟无言以对。 哪有他这样老神在在的客人? 沈言这一头忙得焦头烂额心如刀割,他旁边这位游公子倒十分清闲游逸,还得空用内力烘热了酒酿,在这月下浅斟慢酌。 这星点的行迹,倒让叶归舟感到几分不对劲。 “游公子看上去倒是一点不担心。” 游怀水托着酒杯,人坐在他院子里的石桌旁,若是不看脸,仪态倒是十分写意风流。 “公输小姐身份尊贵,cao心的人多得是,又何须再多我一个呢。”他垂着眼睑,温声道,“何况公输小姐既非游某妻子又非游某心上人,游某表现得再如何担心不止显得无谓,有时更会叫沈将军误会。” 毕竟公输瑜是沈言放在心头不敢明说的心上人,在其位则谋其政,他作为沈言好友,即使真的无意也要知道个避嫌。 无论关系再怎么好,也是有个界限。 好兄弟可以为彼此两肋插刀生死与共,但有些东西却是人之一生独一无二所珍视的。 如公输瑜于沈言。 他这番话听上去便别有深意,叶归舟向来一点就通,他拧着眉,眉目郁郁,“多谢公子提点,但在下对瑜姑娘并无此意。” “并不需你有此意,而只要沈言觉得你有意……”他低头抿了一口酒液,“叶少侠便算趟进这淌浑水里了。” 游怀水并不希望叶归舟也趟进这趟浑水里。 公输瑜生得再美都不是良配,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沈言? 他这师弟初出山门便遇上这么桩麻烦,他这当师兄的……怎么能不看着些? 第十四章 夜雪刀锋起 鸡鸣啼晓,东方天穹才刚添了几笔鱼肚的斑白,笼在微光中的凉城百姓已经渐渐都从睡梦中醒转,准备新一天的劳作。 而这个点,叶归舟才刚刚睡下。 游怀水说得有理,但真做起来却难。无论出于情义或是道义,叶归舟都无法光放任公输瑜就这样杳无消息下去却毫无作为。 这种生死攸关的关卡,要叫他如何无动于衷? 叶归舟做不到。 在这种毫无线索的时刻,叶归舟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有什么比河洛五行书更能起作用。他绞尽脑汁拼命回想起道云真人昔时教授给他的种种,六壬神课卜了五卦,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一卦时—— 他被游怀水一指点晕了。 最后失去意识前,他只模糊听见游怀水在他耳边冷冷喝道,“这般急功近利,你这卦象又如何算得准!” ——你又怎么知道些我算的不准? 叶归舟还不及反驳,整个人就彻底昏厥过去了。 而等他再起来,已经是隔日黄昏。 就像在山里那时一样,游怀水捧了本书坐在房间里,昏黄的油灯并不能照亮整个房间,却把游怀水照得十分清楚。 他这满脸疤痕只是透了皮rou,却不能遮掩住皮下白骨,而叶归舟最拿手的,就是透了皮rou去看别人的骨相。 眉目冷清,薄唇高鼻,当真是一派薄情相。 哪怕他那双眼生得再温柔多情,璀璨生华……可那薄情,却是透了骨。 * 昏沉,无风,更无光。 却是惊雷闪过,天穹震响。 公输瑜心跳如擂鼓,耳鸣如震雷,自昏睡中惊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她那双弯刀。 ……还好,袖中弯刀尚存,叶归舟早前给她备下的防身药粉也都放的好好的。 一切都似并无异样。 可公输瑜知这暗中恶影重重,并不平静。 ——只要那样东西还在她身上。 否则她何以背井离乡,远赴凉城。又何以遭人劫持至着这荒郊野外。 但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得很好,从身形来看,并无法看出她身上带了些什么。但兵器却是掩不住的,对方却将她看得很轻,像是觉得她不足为惧,即使知她带了兵器,也并未收了她袖中弯刀。 如把她看做妄想撼树的蚍蜉。 公输瑜也不想自取其辱。 她只愿、也只能一招制敌。 而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对方每夜会在子时左右前往,她所要做的只有静待时机。 刀尖没入皮rou,溅出血花的时候,窗外恰好打起一道惊雷。光影交错,打亮了此间埃土,打亮她手中刀光,却没有打亮她一颗晦暗不明的心。 * 入夜,将军府,沈言遇刺。 这件事发生的悄无声息,将军府诸人只知夜里来客,将军提剑去追,回头便见他左肩血流不止,一袭白衣尽血,满脸苍白地皱着眉回来。 “跑得太快,没有追到。” 叶归舟临危受命,被喊来替沈言包扎伤口。他一手扯着干净的白布,一手捉着药瓶,虽早被提醒,但真看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的时候还是不禁一惊。 可等他看得再清楚些,眉却不自禁地拧了起来。他张口欲言,可却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只沉默地把伤口处理了,叮了几句医嘱后便退到一边。 游怀水声色不动,将他这副神情收于眼底。沈言这几日因了公输瑜之事心情烦郁,今夜又受了此伤,他也不欲打扰他休息,等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