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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连费德里科都没有听清。 “那天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哦。” “乐意之至。”纲吉露出了一个微笑。 费德里科并没能留多久，他在午饭之前就离开了，因为据说之后要去希腊赶一个应酬。 纲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莫名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纲吉君。” 纲吉连忙回头，“九代爷爷？” 九代看着纲吉脸上的失落，再看看费德里科离去的方向，拥有看透一切的超直感的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或者说是在他知道纲吉为等待费德里科的到来准备许久之后，他就已经有了一点预感。 “纲吉君，我记得你喜欢那个叫做京子的女孩子？” “啊？”纲吉连忙摇头，“爷爷你弄错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京子了……” “那你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纲吉微愣。 九代却已经从他的表现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心里倒是也不怎么惊讶，他毕竟都是个快入土的老爷子了。 “那你喜欢费德里科吗？”九代直白地问道。他没有误导乃至斩断纲吉还未明确的感情，他一直都是个宠爱孩子的长辈。 无论他的弟子和他看好的后辈会不会在一起，他都会给予支持。至于彭格列的继承人……一生都没有亲子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说这个，他能做的催促一下科技部或者提醒家光生第二胎，为后辈铺好路。 “什、什么？！”纲吉的大脑一片空白，乃至于九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纲吉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下午的体能训练，洗完澡后狼狈地倒在了床上。 啊啊，九代爷爷为什么会那么说啊？ 他用手背盖在眼睛上，却忽然想起白天费德里科的动作，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子一样窝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而这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纲吉也猛然想起来现在是他和费德里科每日通话的时间。 他慌忙起身去拿手机，却因为心绪不宁，不小心按到了挂断键。 他连忙回拨过去，结果居然显示在通话中。 “糟糕了，挂了费迪的电话，会不会被费迪讨厌啊？又或者以为我讨厌他？”这么想着的纲吉慌得快哭出来，不断地回播着。 终于，他拨通了，纲吉舒了口气，“对不起，费迪，刚才手滑按错了。” 视频界面一打开，在看到纲吉的一瞬间，费德里科的脸色突然成了沉了下来。 纲吉心中跳，心道：费迪不会真讨厌我了吧？ “刚才有人在吗？” “啊？”纲吉茫然的摇摇头，“为什么这么说？” 费德里科示意了一下他的衣服，纲吉透过房间里的金属装饰才看到，他的衣服和头发都非常凌乱，被子也搅成一团，完完全全衣服让人想歪的画面。 “不不不，没有人的！”纲吉立刻解释道，“是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不小心弄乱的。” 费德里科的神色这才缓和，甚至打趣道：“又在床上滚来滚去了？” 纲吉羞愧地低下头，“费迪怎么知道？” “你好像一烦恼就喜欢这么做。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下午的体能训练不顺利吗？” 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纲吉险些脱口而出，却想起费德里科对感情的事一直比较抗拒，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 他趴在枕头上，掩饰着自己有些低闷的声音，“很顺利，我只是在想……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费迪。” “抱歉，这周我会试着再空出时间来的。” 纲吉看着费德里科身前的桌面，却摇了摇头，“下次换我去见费迪好不好？” “你要过来？”费德里科惊讶道，“是老师有什么吩咐吗？” 纲吉抓紧了枕头，“不，是我想见你。” “不是每天晚上都在视频吗？” “不一样的……”纲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费德里科听。 “那就来吧。”费德里科笑了一下，“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完全无法拒绝你啊。” 心中像是有什么在翻滚，可一想到费德里科对感情的态度，纲吉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单调的呼唤着费德里科的名字。 “费迪……” “嗯，我在。” “费迪。” “我在。” 一次次呼唤，一次次回应。 纲吉心想，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之后的几个月，两个人依旧出于忙碌之中，却渐渐多了一些空闲时间，而这点时间他们通常都会用来跑去看对方。 他们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相处方式，谁都没敢开口。 直到半年之后，彭格列十代的继承式上。 继承式被定在了十月十四日，也就是说纲吉的生日当天。 由于这次是在西西里彭格列本部举办继承式，又为了一雪前耻，故而规模举办的异常盛大。 只不过彭格列继承式上代代相传的“罪”已经没有了，仪式的环节也相应的需要做出一些改变。 原本是打算让九代将大空指环传给纲吉，再让纲吉把其他守护者的指环交给他的守护者，并接受守护者的誓言。 这确实是个很有仪式感的画面，然而彭格列指环现在都升级成了彭格列齿轮，总不能让纲吉挡着大半Mafia的面，给自己的守护者系腰带戴耳坠吧？ 于是这个环节只好删掉了，改成纲吉在接受九代递过来的指环时，九代守护者和十代守护者一同点燃火焰呈弧形排开，将两位首领围聚在中间。 不过，门外顾问的指环还好好的，没有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样子。再加上门外顾问是个半独立的组织，是绝对有必要向首领宣誓的，因此原本的环节还是保留了下来。 首先由家光褪下指环，然后交给纲吉，再由纲吉给宣誓完毕的费德里科戴上。即表示了门外顾问的继承，也表示了门外顾问对首领的效忠。 商议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对此表示异议，但因为怕泄露仪式步骤，他们也没彩排过，结果导致实际cao作上出了点小问题。 纲吉的继承部分一切顺利，问题在于费德里科继承的部分。 家光已经摘下了戒指放在了一个锦盒里，并捧着锦盒站在纲吉的侧边。 费德里科则面对着纲吉，和上次一样单膝跪地摆出宣誓的姿势，左手握着纲吉的右手，并亲吻他的大空指环。 “我，乔万尼·费德里科·彭格列，愿意效忠于彭格列十代沢田纲吉，为他付出一切——至死不渝。” 纲吉震惊于费德里科的话语，等他下意识遵循着仪式的步骤，从父亲那里把门外顾问的戒指取出来，拿在手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该把戒指戴在费德里科的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