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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身姿,蓬勃矫健得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打听了下,辛庄的树农都有固定的买家。同村有类似中介牵线的人,树农为了人情往来,一般都通过同村的中介把树苗卖出去。”乔迈表情有些严肃。俞思渊问道,“直接跟树农谈呢?”“居住在村子的人最注重人情往来,他们如果卖给别人,以后碰到同村的人抹不开面儿。”乔迈凝眉沉思。“那我们只能从中介入手了。”乔迈递了个赞赏的目光,俞思渊笑笑,两人不约而同朝摩托车走去。一路打听过来,终于站在了树农中介家的门口,却被一把黑色大锁挡住步伐。乔迈停好摩托车,一时进退两难。正在两人踌躇之际,忽听一声尖锐夹杂痛苦的惊叫传来。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是中介西边那户人家。走了两步,有小女孩的哭声响起,“爸爸,爸爸你别打了。”声音稚嫩,充满了恐惧。俞思渊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身体微微颤抖,连掐疼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父亲摔碗踢凳子的碎裂声,母亲由暴喝到流泪控诉最后掩面痛哭,如同胶片一幕幕在眼前展开。她脚下似有千钧重,慢慢地停下来,始终移不开脚步。乔迈回头看她,刚才还鲜活生动的姑娘,此刻小脸煞白,眼神都失去了色彩。他急忙走回她身边,“身体不舒服?”声音关切又不安。俞思渊抬头,乔迈愣住了——即便在她痛哭的那天,自始至终也都是高傲的,丝毫没有流露出脆弱的表情。而此时的她,眼神充满惧怕,楚楚可怜望着他,开口时声音低得好像已失去全身力气,“乔迈,我害怕,你牵着我好不好?”饶是乔迈心头堆满疑问,也不忍再为她增添负担。他沉默伸出手,将她冰凉的小手裹在自己宽厚的大掌中。牢牢牵着她,垂眸询问,“我们还要去管闲事吗?”俞思渊毫不犹豫点点头,尽管声音仍旧微弱,但无比坚定,“要管。家暴,是不对的。”乔迈沉默一笑,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发顶,拉着她向前走去。俗话还说家丑不可外扬,而这家也是心大,大门都没有关。两人站在门口,就看见阳台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门口,头发凌乱散开,身体一动不动。一个膀阔腰圆的男人走上前,旁边有个齐腰高的小女孩拉着他的胳膊,哭着连连求饶。男人不耐烦,一把将小女孩拨至旁边,对她暴喝,“你一边儿待着去。”小女孩瑟缩着退到一旁,男人走到女人身前蹲下来,右手揪起后衣领,生生将女人上半身提到了半空中。女人一直无声无息低垂着头,直到被男人提起来,离他脸极近的距离时,突然伸出右手,五指在男人侧脸狠狠划下去。☆、第22章小女孩瑟缩着退到一旁,男人走到女人身前蹲下来,右手揪起后衣领,生生将女人上半身提到了半空中。女人一直无声无息低垂着头,直到被男人提起来,离他脸极近的距离时,突然伸出右手,五指在男人侧脸狠狠划下去。男人快速侧身,却还是躲闪不及,嘶的出声皱起了眉头。他左手捂着脸,提着女人的右手臂肌rou收紧,正要狠狠掷开她时,“老乡!”乔迈朗声高喊。男人动作中途被打断,终是松了手,将女人重新丢回阳台水泥地上。小女孩咚咚跑上前,扶着mama站起来。感觉俞思渊的手又握紧了些,乔迈安抚的捏捏掌中小手,示意她放轻松。两人轻轻走进院内。男人皱着眉,不耐烦问道,“你们谁啊?”乔迈在院子中央站定,勾唇笑着,“来向老乡打听个事儿。”俞思渊悄悄仰头看他,他表情温和,声音平静,一派温润书生模样,但紧绷的肩膀泄露了他此时的不悦。俞思渊莫名紧张起来。不由看向阳台上背对他们,双肩颤抖的女主人。男人捕捉到俞思渊怜悯的目光,更加不悦。两步从阳台迈下来,暴躁大喝,“看什么看?打听什么事儿赶紧说,问完赶紧走。”“我想问,你知道打老婆是犯法的吗?”乔迈轻轻捏下俞思渊的手又很快松开,向前走几步,与男人面对面站立。男人很壮实,虎背熊腰的,像座小山矗立在身前。乔迈本不瘦弱,站在他面前,马上显得渺小好多。但他站得笔直,全身上下正气凛然,单看气场,竟稍胜一筹。男人愣了半晌,随即满不在乎笑笑,“我打自己老婆,别人管得着吗?”说话间向他凑近,眼神狠戾,“别多管闲事。”乔迈淡淡瞥他一眼,手背在身后朝俞思渊勾勾手指。俞思渊瞬间读懂他的意思,迈开步子跑上阳台,走到女主人身边,满脸关切问道,“大姐,你哪里疼?”女人本来披散头发垂着头,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俞思渊。俞思渊低声惊呼出来,女人嘴角额头血迹斑斑,眼尾又青又肿,像青杏一般。头发乱糟糟糊在脸上,眼神漠然,没有一丝生机。俞思渊心疼握住她手臂,轻声问,“大姐,他经常打你吗?”这一问不要紧,女人两行眼泪唰的流下来,小声呜咽着,想哭又不敢放声哭。小女孩直接哇的一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俞思渊弯腰,替小女孩抹去眼泪,“乖孩子,你很勇敢。先自己去洗洗脸。”望着小女孩的身影,俞思渊百感交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如眼前女主人这般,生不如死的婚姻,还有必要存在吗?每个女人结婚时,都是抱着对幸福生活的憧憬,住进一个陌生的家。期待新家里唯一能依靠的人,能以真诚和尊重相待。万一如女主人这般遇人不淑呢?俞思渊咬咬牙,郑重其事对女人说,“大姐,不如报警吧。他对你这样狠,你没必要再对他抱有幻想了。”女人捂住脸,呜呜哭出声来,嘴里小声念叨,“没用的,警察教育过后,他下次还会再犯,我跑回娘家,他威胁说要杀我全家,我……是无处可去啊。”俞思渊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过天真。每人有各自的困境,和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楚,你认为很容易做到的事,可能对他们来说,比登天还难。俞思渊似被溺水之人牵引,堕入深海,四周被水挤压,绝望地透不过气来。正在责备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忽听一声咒骂,她闻声扬眸,男人已经高抬着腿朝着乔迈肚子踢过去!俞思渊没有防备,低呼出来,女主人也停住哭泣,无措看着院子中间两个男人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