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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你是湛家人,就能翻篇的。”“是,孟芫,我这个外公,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想通了很多事情。我不怕死,还想早点见到你外婆呢,只是没有处理妥当这家里的上下,羞愧见她。”湛老爷子走进孟芫,拍了拍孟芫脑袋,“湛青那会儿,我以死相逼,他个臭小子阳奉阴违,表面迎合我,偷着还是转专业学法医,我也没辙。你说对了,湛青叛逆起来,那是顽固不化,你俩都是怪胎,我是搞不懂了,一个比一个怪。”孟芫不习惯这份亲昵,但也没躲,甚至听到最后,不禁莞尔。“他娶媳妇的时候,不也这样。”湛老爷子乐出声,不过,他旋即肃容。他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孟芫和迟寅,依旧斥责的语气:“这是压岁钱,晚是晚了点,明年过年不回家试试,我打断你俩的腿。”孟芫转头,和迟寅面面相觑:“……”他们谁都不大乐意接,表情难以言喻,这么大的人了,还收什么压岁钱……湛老头朝他俩一吼:“我让拿着就拿着!在我这里你俩就是小孩儿,多少岁都要给压岁钱!”迟寅故作哆哆嗦去接,笑嘻嘻说了声:“谢谢您老头儿。”湛老爷子眉一抬,瞪向他,话里话外绵里藏针:“你别谢我,我告诉你迟寅,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关乎两个家庭,还是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们全部人盯着你呢,有的是人收拾你。”迟寅摸了摸鼻子,表情讪讪:“是是是,我知道了,您尽管盯着。”孟芫忍俊不禁。在医院陪了几天,迟老爷子逐渐好转,迟寅和孟芫都有事又忙,就都回去了。老人家也没什么理由拦着他们,反正想看的想听到的都得到答复,心满意足,大手一挥让他们滚了。湛迟两家,如今全家上下,观望着迟寅怎么求婚,眼巴巴等着,也迟迟不见动作。见他没事人一样,舒小云干着急,她一回南孝,没事就去盛云大厦逮迟寅,旁敲侧击,顺便给他支招。“求个婚磨磨唧唧,你还不快点,你爷爷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曾孙。”迟寅揉了揉眉骨,无奈道:“妈”舒小云眼一瞪:“妈什么妈,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女孩子都说出口了,你也没动静。你气死我算了!”迟寅:“……”适时,林秘书推门而入。“迟总,您潜入的这粉丝群,那粉头谈条件,您包双日门票钱,外加请大伙儿吃饭,他就哪儿也不去,堵在主舞台前排占位子,帮您死守着。”“不过,您确定孟小姐会喜欢?不是惊喜而成了惊吓?”舒小云回头:“什么惊喜?”林秘书噤声。“没什么,妈您别急,过几天我就带着孟芫叫您妈成么?”说完,把她往门外请,“走吧,您走吧,喝茶购物打麻将,我这儿正工作呢。”把舒小云弄走,迟寅缓缓咬牙,方才阴测测看向林秘书:“那粉头真他妈鸡贼。”“粉头好像是孟小姐的高中朋友,叫蔡小慧的,那群里也很多是她的朋友。”林秘书觉得挺有趣,“还有郭震的酒吧里的一群彪头汉子,铁汉柔情,都是孟芫的铁粉。”迟寅额头跳了跳:“……”这群人,故意的吧,完全哄抬物价。草莓音乐节不止一个舞台,一般会布置三个,来听音乐节的大多都是小众音乐拥趸者,不止喜欢一个乐队和歌手,会根据时间表,在三个舞台来回往返,去守着他们喜欢的歌手登台。音乐节都是站着,台下的观众很容易自由高嗨的氛围被感染,蹦跳摇摆撞击,称作pogo或者mosh,还有“开火车”、“跳水”、“死墙”等等。林秘书好心提醒了句:“那群里至少百来号人”“你去给蔡小慧和郭震说,票钱我出,包场吃饭,酒随便喝,让他们说话算话!”一个星期后,草莓音乐节在南孝的园博园举行。音乐节有两天,孟芫在第二天晚上六点上场。她原本和迟寅说好了,让他来看她演出,顺便一起逛逛音乐节,结果此人匆匆留下一句六点之前必定赶到,就忙得不见人影。孟芫在工作室化好妆,下午直接去音乐节现场,在外场每个舞台闲逛了一圈。五点四十,终于轮到她上台。她和伴奏乐队上台调试音响,摆放乐器,六点正式开唱,她站在台下,环视了一圈人山人海,也没有见到迟寅的身影。迟寅原本把这一天的计划都推迟了,事先是躲着孟芫,结果三点左右,迟盛临时他安排他一个视频会议,园博园哪里都很吵,他只好在附近找了一个酒店,挂了视频会议往音乐节现场赶去。五点半,走到主舞台外场,已是人山人海,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内场前排的位置,站着一群眼熟的人,蔡小慧、晏晏、方皓文、徐洛,他们面面相觑,在震撼的音浪下,方皓文扯着嗓子,大声问:“我cao了,所以迟寅呢,他人呢?”徐洛给迟寅打电话,不刻接通了,然而音浪太强烈,谁也听不到谁在说什么。不刻,迟寅挂了电话,现场的信号很差,很久徐洛才收到他的一条微信消息:“我在往里面挤。”可以想象他打字也是多么艰难。舞台正中央前排的位置,大部分都是迟寅的“托儿”,徐洛摇了摇头,在粉丝群里知会一声,让留意迟寅,看到就让个道,让他挤到最前面来。足足十五分钟,迟寅终于前面的区域,他看到徐洛等熟悉的面孔,舞台上的孟芫已经唱完一首歌。孟芫看了一眼台下的茫茫人海,天渐渐暗下来,绚烂的舞台灯亮起。两端的大屏幕里,摄像投放了出孟芫的近身特写。她捏着话筒,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半垂着眼,环视着台下,像在找寻什么。她银灰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蓬松一束,颊边散落一缕碎发,妆容干净,上半身穿着粉丝绒吊带裙,外套黑色机车夹克,瓷白的脖子上戴着黑色项圈细带。人群里,迟寅微微昂首,看向大屏幕,她看起来有些孤独,有种竭力隐藏的不安。他一步步朝前挤过去,孟芫的说话声从话筒传来,带着滋滋电流,回荡在整个现场。“去年对于我来言,是尤为特殊的一年,一直到现在,我经历了很多始料未及的事。我开始有很多很多的听众,开始曝光在聚光灯下,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有人喜欢我,也有人怨憎我,我的优缺点都被无限放大,捧得很高,也骂得很狠……三岛由纪夫有句话我一直奉为信条:也许是天生软弱的缘故,我对所有的喜悦都掺杂着不祥的预感……对,你们喜欢我,我会很开心很开心,同时也在诚惶诚恐……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