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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考虑得怎么样?”不容她忽视的语气。“我”迟寅倏然加速,车子疾驶在主干道上,孟芫一个踉跄,手上没拿稳,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孟芫再捡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蹭到了哪里,显示已经挂断。孟芫:“……”她转头,轻声问迟寅:“突然开这么快干嘛?”迟寅薄唇紧抿,侧脸的下颔线绷直,神色几分委屈,他气闷地说:“我听到了。”“……哦。”孟芫眨了眨眼,看向他,“……所以呢?”迟寅也看向她,一字一顿,隐隐控诉的意味:“我先问你的,你都没有回复我,你怎么可以先回复他?”孟芫慢慢弯唇。傻逼。“我不去。”“什么?”“我回复啊。”迟寅眼神暗下来,半晌,艰涩启口:“你拒绝我了,是吧?”他坚持不懈问:“所以你是答应了何均了。”孟芫嗤笑出声:“我搞不懂你的逻辑,我不和你去,就非要和何均去吗?”迟寅眼神慢慢亮起来,他颔首:“也好。”孟芫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她转回脑袋,看了一眼窗外。半晌,她如实作答:“我刚刚是准备回复何均,我不去。”“什么东西?”迟寅眼皮子一跳,没反应过来。须臾,他缓缓扬起唇角,低笑道:“对,没什么好去的,去了乱七八糟的绯闻啊,水军啊,热搜啊,碰瓷啊,又来了。”他一一列举出来,生怕他反悔。孟芫耸了耸肩,扯唇:“行呗,那就不去了。”“是的,相信我,一个宋颂你够烦的了”迟寅猛然一顿,他迟疑问出口,“那和我,你去不去?”“没什么好去的。”“……”迟寅面不改色,改口:“你当我放屁,这事也得看人。我又不混娱乐圈,没人认得我。”孟芫扯了扯唇,不为所动:“我去了能有什么好处?”迟寅低笑:“好处?你想要什么都行。”孟芫冷哼一声:“我想现在回家,可以吗?”迟寅转头,送孟芫回了她的公寓楼。孟芫解开安全带,正欲下车,迟寅倾身过来,追问道:“所以你答应了,对吧?”孟芫推开门,含糊着声儿:“嗯。”迟寅眉梢一扬,低着嗓子:“后天见,孟芫。”晚九点,孟芫刚刚洗完澡,走进卧室,床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半小时前,迟寅给她发了三条微信:【如果你愿意,我想看你穿我送你的旗袍。】【其他晚礼服也行,我给你买。】【你穿什么都好看。】孟芫默默盯着最后一条,半分钟后,她放下手机。没救了,她发现自己居然脑补得出来他说这话,不要脸的样子。高中的时候,他绝不会说出口这些话,这些举轻若重的话。比如她好看,比如喜欢她,比如……那句我爱你。那天在一中的校园里,长成大人模样的迟寅,云淡风轻对她说了一句我爱你。熟悉的眉眼,和穿着校服漫不经心笑着的迟寅,重叠在一起。那三个字烫入耳膜,心尖酥麻,怦怦跳了起来,耳根慢慢发烫。孟芫抬起双手,摸了摸双耳,暗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她咬着唇,重新举起手机,资料显示,迟寅的名称还是:孟芫的最专业的律师顾问。孟芫:【把你的微信名字改了。】迟寅秒回:【好嘞。】三秒后,迟寅:【改了。】孟芫又点他的资料:你是我的光。她沉默了一会儿,扣字发送:【做作。】迟寅:【那我继续改?】孟芫:【爱改不改。】迟寅:【孟芫,宋颂这个事,一时半会胶着着,可能不能及时解决。给我点时间,对不起。】孟芫略略愣怔。她在输入栏几番打字,删删减减,最终忍不住问了句:【这么晚了,还在公司?】因为她的事么?迟寅回:【加班。】他故作轻松:【我爸磨砺我呢,他嫌我太没所谓,没上进心,让我周旋一群老狐狸之间,恨不得我立马能独当一面。】孟芫笑了笑:【你爸对你期待很高。】迟寅忽然断了交谈。三分钟后,迟寅发来消息:【你呢。】迟寅:【现在对我,抱有一点期待了吗?】迟寅犹疑再三,还是选择问出口。微信左上角,静静显示着正在输入中,他微滚喉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五个字,心情紧张而忐忑。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分钟之后,正在输入中也没有了。孟芫选择装死,没有再回复。晚宴这一天很快到来,孟芫睡到大中午,起床后,方才想起要去晚宴这件事。她不禁想起,迟寅前天在微信上说想让她穿那件旗袍,或者晚礼服他也没来问。微信上,迟寅一直没有消息进来。孟芫放下手机,在卧室里漫无目的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了衣柜旁边。她仰起脖子,看着衣柜上方的礼盒半晌,终于慢吞吞取了下来。就穿这个去吧。这是一件不规则方块拼接的旗袍,黑红大胆撞色,就像毕加索那副格尔尼卡。并不拘泥传统的形式,意外适合她。她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慢慢转了半圈,侧边隐隐透出小腿。孟芫抿了抿嘴,几分惊喜,没有脱下它。她将自己的头发松松挽起,银灰色的发色在灯光下泛着雾面紫的光华。下午五点半,迟寅给孟芫打了个电话,没人接通。他其实已经开车到了孟芫的公寓楼下,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决定去楼上直接找她。乘电梯上到孟芫的楼层,他走到她家门口,按门铃。如果没有人开门,他就尝试着输入密码了。孟芫正站在玄关处,弯着腰,看着鞋柜,在发愁穿什么高跟鞋好,门外响起铃声。她的动作一顿,心跳蓦地加快,喉咙发紧,她高声问了句:“……谁?”嗓音带着微不可觉的紧张。门外的迟寅低低应声:“是我。”孟芫略略有几分局促,她原地站了一会儿。赤脚走向门,转动门把,咯吱一声,门缓缓打开迟寅顺手推开门,便看到穿着旗袍的孟芫。她还捏着门把,微微垂首,几缕发丝散落在颊边,嗓音平直对他说:“进来吧。”却是不由自主左脚蹭着右脚的脚背。迟寅只觉心尖发痒,他滚了滚喉咙,呆在原地,静静盯着孟芫。好半晌,他哑着嗓子道:“……不想你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