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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钱的人,因为你没钱了,他不屑跟你玩了。”“套用句你们小年轻的话,我那时候有中二病,觉得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对不起我。”“后来我看到你奶奶偷偷卖嫁妆,有一些,是很久很久以前老祖宗传下来的,老古董啊,卖了不少钱。她说以后有机会,还能赎回来,反正又不是从世界上消失了。我那时候才突然顿悟,不是我一个人苦。你奶奶她跟着你爷爷,是不是比我还要苦?她以前,明明是一个娇养的大小姐。她怎么能吃地上掉下去的馒头?”阮司南抬起脸,望着自己的父亲。阮万清抓着他的肩膀,说:“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怪来怪去,怪到最后,其实我最怪的人,是我自己。我没能力,没法赚钱,我当时养不了那个家,我只能看着你奶奶在夜里,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我觉得自己没出息,就像你现在这样!”阮司南沉默。阮万清激动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用,是不是觉得自己没出息?上次和我还有你奶奶说,你连幸福都追求不了。站不起来和追求幸福有关系吗?你去追了吗,去试了吗?”阮司南一怔。阮万清:“回答我!”岑凤华也是一愣,赶忙推开阮万清抓在阮司南肩膀上的手,冲他喊道:“万清,你在说什么!你在教司南说什么话啊!”她把他喊回家,是想让阮万清劝说阮司南,趁早放弃,因为对手非同小可,光她知道的霍家,就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了的人家。可阮万清,不理解他母亲的想法:“妈,我们和霍家比,哪一点差了?”岑凤华又是一愣,完完全全回答不上。他们阮家,是做酒业贸易。国内市场上,份额和比重占得很大,而且有几种很贵的酒,口碑已经打响出去,上千块钱一瓶,都已经出口到国外,不止深受国人的喜爱,也深受一些外国人的喜欢。除此之外,阮家在国内和国外,都有比较大的酒庄。尽管霍家的酒店生意,遍布全世界范围,他们阮家,其实也并不差!“就算你这么说……”岑凤华心里很不安,“那也不行,得罪霍家,不是什么好事。”阮万清直接扔下一句话:“我就算倾家荡产,我帮儿子追求想要的幸福,怎么了?我阮万清,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死后,要那么多钱也没用,我欠我儿子的,我现在要让他感到快乐。”阮万清振振有词地说:“我们阮家的男人,绝对不会认输!”岑凤华一时无言以对。阮司南的目光,在此刻,好像也恢复得稍微清明一点,说:“爸,你教我做生意吧。我想学做生意,想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他今天看到霍启真给沈欣媛买了一条钻石项链。那克拉数,确实很多。但那又怎么样。沈欣媛不是喜欢钱吗?他到时候就赚好多好多钱,给她买,喜欢什么直接给她刷卡,买到她高兴为止,买到她觉得他厉害,离不开他为止。沈欣媛在霍启真的面前,保他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在羞辱他,在说他不行一样。阮司南根本不需要她保,他宁愿被霍启真派人打一遍,打到肋骨断了,遍体鳞伤都行,那是为了扞卫他的男性尊严。他不肯服输,也不愿意输。第一次,除了想让两条腿回来之外,他又有了一个新的欲念!阮司南往上看去,第一次,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父亲的双眼:“沈欣媛必须是我的。一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女人。”不管怎么说,沈欣媛都激起了他的求生欲,岑凤华早在上一次,便了解到这一点,如今又听到他这么用力地说着这句话,感受到话语里的力量,与穿透人心的震撼度。岑凤华终于稍微同意这件事。况且,以前阮司南受伤以后,就变得一蹶不振。本来家里的企业,是准备交给他来打理。但很长一段时间,现实都让岑凤华和阮万清感到无奈。阮司南的状态,不适合接管企业。如果他再这么一蹶不振下去,以后他企业的掌管权,说不定会落到分家的人手里。换个角度看待这件事,也算是一件好事,岑凤华不再阻拦,但是,她得说清楚:“做力所能及的事,别超过自身的极限。还有,我们家是不差钱,但霍家也确实厉害,接下来,就是硬碰硬的行为,我是担心……”可不想,阮司南竟然和她说了一句类比的话:“奶奶,这是战争啊。在战场上,有死有活,不是经常会发生的事吗?”岑凤华默默无语,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很大的觉悟,连死这么可怕的字,都挂在嘴边:“……”恰在此时,阮万清从阮司南的指心间,收走那支铅笔,并派护工过来替他检查伤口。并且把岑凤华叫出去说话:“今天,我就叫助理订后天的机票,去国外,见一见沈黛。如果以后,欣媛真的和司南有什么,沈黛就会是你孙媳妇的mama,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岑凤华低眉,看着地面,暗吐一口气,随即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她眼中有泪光闪过,喉头哽咽,想说什么话,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阮万清看着母亲脸上显示年迈的皱纹,不忍心地抱着她,让她别哭。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岑凤华想说的是,一切都是为了司南。他也是一样啊。为了他的儿子,即使将来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连着在医院里又休息一天,沈欣媛感觉自己头不昏了,肢体动作很流畅。这两天的时间,都是霍启真留在医院里陪伴她。除了有两个小时,要将霍叶舟送回酒店里林菀的身边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与她形影不离。沈欣媛上厕所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待在卫生间门口,靠墙而站。又怕她觉得他很可怕,在她出来前,赶紧回座位上坐好。沈欣媛没发现这件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沈欣媛胳膊上有伤口,不能碰水,也不方便洗澡。只能将毛巾弄湿,拧干,擦净身体。他会敲门,想要进来,替她擦背。吓得沈欣媛直说“不用”。睡觉的时候,他的脸几乎能贴着她。虽然病床和陪护床有小小一段距离,还有高度差,沈欣媛一睁眼,便能感受到他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反正她的身边,都被他的存在所围绕。紧张得她晚上睡不着觉,只能翻过身。没想到第二天,霍启真已经搬着一张椅子,坐到她脸翻过去的那个方向,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睡颜。虽然沈欣媛说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