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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他眼睁睁的痛楚才好,遂嫣嫣然道“你做了这件事呢,我就暂且放过你。”顿了下,添油加醋的道“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再折磨你,让你好好归去。” “何事。”墨青夜并未睁开眼眸,似乎也不重要了,还能怎样肮脏。 “要做了才知道呢。”画骨一面卖着官司,一面握住他的手向下游走,“其实很简单呢,咯咯,我只是想看看这身子陶醉的样子。” 在指尖倏忽触碰到自己那里时,墨青夜蓦然睁开眼,碧绿的眸子流光晃动,愤怒,绝决,剥茧抽丝的纠葛,“你是疯子么!你究竟想折磨我到何种境地!” “就是这了。”画骨轻飘飘的道,“就是这境地。” “滚开!”墨青夜觉得呼吸都快凝滞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那我只有施加小小的术法了,还真是懒得用什么幻术呢。”画骨说罢又是轻然一抬手,“不过小心肝,你若是让我施了幻法,那以后,咯咯,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死寂。墨青夜阖上双目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我照办。” “这才乖呢,咯咯。”画骨摸了摸他的脸颊,“那我也照办。” 从未有过想哭的感觉。而这一刻,眼眶都微微发烫。那些从心底席上的液体带着灼热的温度如血般流溢,他不想问为何,因为没人会给他答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悲痛的液体 屈辱到无以复加,当他抖着手缓缓的落向自己时,再不对善终抱有任何希望,只望这一切早点结束。可在这种状态下,要是能有反应真是奇迹了,画骨的目光一寸寸一丝丝缠绕住他,最嘲讽的审视。 “心肝,看来需要我推波助澜了呢。”画骨轻佻的娆声道,“也罢,那我就替你重现记忆。”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墨青夜早已模糊的记忆忽然裂空般的明澈无比,那一幕幕,那个熟悉的人,再度闯入他的脑海,真切到仿佛就在眼前。不单有在这宅院的夜晚,还有此前的许多。心下黯然一凛,难道自己的事情早已被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尽收眼底……真假交错,幻影叠加,自己也仿若不是自己了,一触一感都迷离着说不出的魅惑。 “这才对,咯咯。”画骨见墨青夜有了起色,笑道。 “然后……你就夺了我的全部魂魄去吧。”墨青夜解脱般的唏嘘道,“成与不成。” “成,咯咯。”画骨满口答应,“你就是我的了,该说你的身子骨,咯咯,至于你的灵魂么,我也可以略施恩惠,让你早死早超生。” “不必。”墨青夜的眼眸迷蒙的望着某处,“只求魂飞魄散。” “那也好,咯咯。”画骨得到了他的身体,当然不会在意什么魂魄,那是与他毫不沾边的事,“全凭你的意思,小心肝,快些,快些呢,让我也欢喜欢喜咯咯。” 月沉。万山空。 最后的了。 墨青夜对自己说,最后最后的了。 让他如愿以偿,自己便可解脱。 此生犯过的错,就当赎偿了。可苍天,不觉得对他太不公平了么,死了,死了还要受尽欺凌羞辱。他的手只是机械的动作,他知道,画骨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此时的他,甚至连雪耻复仇都不再做想了,只希望魂飞魄散的一刻早点降临。 “等等,宝贝儿。”在墨青夜自以为终得解脱之时,画骨却蓦然间按住了他的手,幽娆的望着他,嘴角还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意。 “还要如何。”他已经退得不能再退了,空茫而麻木的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如此这般不堪么,现如今心愿已了,放我痛快。” “你不痛快么,咯咯,对呢,还差那么一点点。”画骨答非所问的故意道,说罢,顺手从床榻上捻起一枚花瓣,在墨青夜眼前晃了晃,“用它,可不要浪费了。” 墨青夜忽然很想笑,很想,就这么笑到哭泣。然,他没有,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也隐忍着内心起伏的痛楚,视线里幻觉影影绰绰,杜远程,就要说再见了,从此世间不再有我。 他不忍再看下去,再看到自己的卑贱肮脏,索性深深的阖上双目,想如何听之任之了。在他手下动作奔赴死亡时,画骨将苍白的手指顺其自然般的就覆在了他之上,控制着他的律动,然后他听到耳边传来妖异的笑声,“这可是我的精血,咯咯,放在这里。” 终于是结束了。 漫长的如同无边的地狱。 接下来是怎样,墨青夜浑然不知,脑际刹那清旷如野。 随即,有人推搡他的肩道“来,小心肝。” 是要收去他的全部魂魄了么,微弱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朵琉璃般瑰丽的粉红色花朵,就像一盏高脚杯握在画骨手中,那里面有半透明的白色液体。 “喝下去。”画骨淡淡的道,带着笑意,阴毒刻骨满目嘲笑。 “什么……”墨青夜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了,咬紧自己的下唇瓣,却感觉不到疼,若说是委屈,当然不是,但他却觉得委屈的要死,似乎自己瞬间就软弱了。 “我说,把它喝下去。”画骨将花瓣凑近了些,依稀能闻到那生涩的味道,墨青夜素好干净,近乎洁癖,但如今,却要他吞咽下去自己的……“喝了它,我就彻底的放你一马,若不然么,其实我有时也是会出尔反尔的呢。” 窗棂外氤氲的月色倾落进碧色的瞳眸,隐隐的似乎有水光,又似乎不是。 然,画骨已然等不及这绝顶好戏,见墨青夜怔怔的不动,一把将他扯起来,扳住他的下颌,捏住他的腮骨,将花瓣内溢流的液体尽数倾灌入他的口中。 墨青夜是反抗的了,可那味道还是顺着唇角流入咽喉。 然后,他趴到床榻边呕吐不止。 先是咳出了白色的液体,然后是透明的苦涩,再然后是腥甜的血色。 点点殷红,滴落在地面上,映着画骨的笑颜,那般浓烈。 “小心肝,你吐血了,不能再吐了呢。”画骨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脊背,传出空洞的声响,“快,擦擦嘴,咯咯。” 在血色滴落时,从他的眼角有清澈的水珠也随之落下。 一滴滴,无色剔透的水珠很快淹没在血红之中,没人留意。 连他自己也不自觉。 竟,是哭了